死神之羅君 — 第 55 章 不悔不恨
不多久,一護就帶了吃的來,分量不少,羅君不理白哉,招呼着伊靜一塊兒吃。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水面上粼粼波光看起來很平靜。千藤伊靜也不說話,只挑了幾塊壽司慢慢吃着,動作優雅。一護餓慘了,吃的安靜而迅速。
羅君眯着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小丸子。有心給自家小徒弟介紹中式菜式,想到自己湊合得不能再湊合的大雜燴還是作罷。他也不知道在糾結個什麽,他大多都穿着自己想象中的漢服,寧可吃自己做的大雜燴也不想頓頓壽司,堅持着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千葉路”“藍染路”什麽的。
呵,他可真是個任性的人啊!怎麽總是有那麽些可憐啊,堅持着自己國家都不再堅持的東西,怎麽可能在這裏有什麽家的歸屬感。所以,羅君總是哪裏也不久待,也不知道該做什麽的,能活下去,懶散的活下去,是本能吧。
沒追求!
羅君撐着下巴拿着簽子戳完了最後一個小丸子,又喝了一碗濃湯就抹嘴幹坐着。懶散地望着同樣是一片山林的河對岸,心裏煩躁:尼瑪,那什麽破界限啊,他啥時候能弄明白了,去“那邊”看看啊,哪怕只是個類似的位面也好。
也許等到很久以後,他麻木了,無所謂了,就不會執着了,但現在他內心還是個小憤青古風迷!
很快,日夜輪轉,羅君四人就這麽幹等了七天。朽木白哉就好像一直站在那裏,不動不說話,羅君請他吃東西也不吃,哎~
草地上傳了第五個人的腳步聲,不輕不重,好像一點兒也不着急。
羅君回頭,就看到了一個美大叔,頭發半長不短,炸毛的一點兒也沒有一護的清爽,表情看起來很平靜,不點兒不沒有傳說中那麽癫狂,只是眼睛的黑眼圈太嚴重了,比艾文還嚴重,所以一點兒也不正常。
朽木白哉首先出聲,聲音嚴肅冷漠:“你就是村正?”
“原來是朽木家的人,你們還真有耐心,憑你們幾個小鬼頭就想阻止我?”村正的聲音微微帶着抖音,不知道是變态的前夕,還是憤怒譏諷到了極點。看來等得不耐煩了。
白哉皺眉,就要拔刀,羅君出聲阻止,“白哉,雖然這是你朽木家的事,但我還是想說句話,就讓這位村正前輩放出那個人如何?”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所有的事都是要正面解決的,就像命中注定一樣,很多事到最後都會爆發出來,避免是避免不了的。如果這位村正前輩不解開心結這事會沒完沒了的!”
白哉冷靜下來,卻無法贊同,只能沉默。
“你這小孩兒倒有意思,不怕我做什麽麽?”
羅君扭頭重又看向村正:“這裏所以人都可能受影響,唯獨我不會,如果前輩執意拼個你死我活,不知是你的身體先撐不住,還是我們落敗?您賭不起。”
村正眼神陰郁,他現在的身體就像個炸藥桶,多年以來都靠着吸食生魂魂力來維持,如今已到極限。不然他可以等到更好的時機,而不是被這小鬼破壞得一幹二淨。沒關系,等到主人出來,你們又能猖狂幾時?
村正一步步走到河邊,又一步步踏上水面,淩虛立于半空。在一個位置停下,開始繁複無比的結印,道道魂力氣息也開始聚集,尋着某種軌跡深入到水底深處。
羅君等人站在河邊随時戒備。羅君雖然記不清劇情,但對于“反派倒黴”的定律很是了解:不管反派多麽變态,最後關頭總會犯蠢,要不內讧,如果不是,主角再來一刀,肯定是滅成渣渣。
至于,羅君他自己會不會被炮灰?他表示,他現在是不在五行之中,超脫三界之外,總之,管不着他,只要他不作死就沒大事。但是吧,對于這樣耍賴的客人,位面往往不介意讓他倒黴點。
河面慢慢起了波瀾,一個黑影自下而上,無聲無息地浮上水面。是個人形,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層層包裹,如今已經有了裂紋。
村正已經回到了河岸上,看起來很累,剛落地就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但他不管,奮力把人形物體拖到岸上,連背影都看得到的激動。村正的身體已經開始冒黑氣了,這是他吞噬的那些靈魂,那些消化不了了的情緒在反噬。但他還是不管不顧,依舊輸入魂力解封自己的主人。
羅君四人此時已經不再戒備。這樣癫狂又可憐的人,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他的結局。他們就這麽靜靜看着村正越來越淡薄的身體,和人形物體上越來越淡薄的封禁。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于只剩下最後一道,很簡單的白色的繃帶一樣的封印。
村正的臉模糊地看不見表情,他也停了下來,分不清手指的手臂只是頓了一下又急切地釋放出最後一道魂力,解開了封印。
完全露出來的人閉着眼睛,眉頭也是微皺的,能看出是個驕傲的人。細碎的劉海斜斜遮着右邊的眉角,衣服是紅色的,眼睛……是淡綠色的。
羅君退後一步,這人醒了!
朽木響河,朽木家上代家主朽木銀鈴的女婿,朽木白哉的姑父?好像是吧,羅君對親戚關系不太分得清。
一直在朽木響河身邊的村正只能勉強維持着人形,但能感覺出來他很開心,一種解脫了的興奮。他并不關心主人再次醒來對他是好是壞,他只要再見主人一面,解釋那時的誤會,也許就能回到從前~
可惜,也許只是也許。
朽木響河醒來的第一時間也是看向了村正,氣息有點陌生,但絕不會錯的他的斬魄刀。他平靜的站了起來,就像只是睡了一覺早上剛起床一樣,但是那內藏的暴戾瘋狂比之剛來的村正猶有過之!
朽木響河接過了村正遞給他的斬魄刀,狹長森冷。
“主~”村正興奮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裏,狹長的刀刃從他的腹部抽了出來。
村正的身體流出來的不是血,是他本身的魂力,以及越來越控制不住的負面黑氣。黑氣大股大股地蒸騰出來,熏染了村正看不清的臉,也許已經快要變成沒理智的虛了,但他還是想求一個解釋。
“主~人,為,為什,麽”
“為什麽不回應我,那時,為什麽不回應我?”
對比村正虛弱隐忍的聲音,朽木響河的聲音越來越大,他不去看村正已經糟糕到極點的身體情況,不去聽依舊哀求忠誠的刀魂的聲音。他的心裏只有,只有當初的失敗,因為村正沒有回應他而造成的失敗!
村正已經說不出話了,他也不想說話了,主人還是聽不到他,聽不到他的聲音,他不聽,他不願意聽……
羅君看不到村正的臉,不知道他的表情,但是那哀傷卑微的情緒那麽濃烈,熏得他想哭。
朽木響河還是一味地暴虐,埋怨,最後,他折斷了刀。
……
村正在的地方已經空了,連黑氣都沒有,地上斷成兩節兒的長刀黯淡無光。但直到現在,羅君還是沒有感到村正的後悔和怨恨。
“你回答我啊,為什麽還不回答我,你躲起來了嗎?你不敢來見我嗎?你別以為……”
朽木響河還在原地大喊大叫,偶爾踩到地上的斷刃也感覺不到。風,已經冷了,遠處的殘陽帶着它最後的溫度沉了下去,一點也不留戀,枯葉越來越多了,也許是風越來越冷了罷。
天已經黑了,羅君等人默默轉身走了。靜夜裏的喊叫時隐時現,像是鬼哭狼嚎,是誰哭了?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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