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閃閃發光的青春 — 第 21 章 游荊南古鎮
游荊南古鎮
林希背了個登山包,我則拖了個行李箱。女生出門,東西難免有點多,而且拖行李比背包輕松多了。
林希換鞋磨蹭半天,我站在門口一個勁催促他。
“要不,還是不去了。”他沉着臉,勸道,“我們明天再去,晚點回就是。”
“你沒聽說嗎?只有今晚有活動。哎呀,我不管你了,愛去不去,我自己去。”反正我倆經常各玩各的。只是這大過年的,一個人難免孤單。
我瞟了一眼他,見他沉默,拉着他就往外走:“快點,待會兒趕不上班車了。”
一路順利,趕在傍晚6點到古鎮門口。古鎮門口處有哥廣場,有不少在清理場地,搭架子。冬天的夜來得早,古鎮位于兩山交界處,寒意較濃。
站在牌坊下面,我把自己裹緊,林希背着登山包,左手提行李箱,右手給“人在荊南”打電話。
不一會兒,“人在荊南”就到了。他說古鎮裏不好騎車,讓我們跟他一起走。
“你們叫我楠哥就行。今晚的表演就在這。”他指了指廣場,提過行李箱,邊走邊說,“是我們的篝火晚會,7點開始,
你們待會兒可以來看。我們這鎮依山傍水,戶戶相通。絕大多數都是明清建築,去年才被批為國家歷史文化名鎮,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目前原著居民2000多人,都是張家後代。我家就在溪水旁,晚上可以看賞月聽曲。但是好房都被訂了,給你們留的是廂房,靠裏面,好在安靜。”
我們邊走邊流連古鎮的夜景。月光下的青石板路,凝着一層霜。溪水穿過兩旁的屋子,緩緩流淌。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小小的石板橋,僅容兩人并排通過。一路過去,都是大紅燈籠高高挂起。有些屋子做成了商鋪,有些屋子還是家用,老人孩子正在用晚膳。
走着走着,便到了。“人在荊南”四個大字挂在門口橫梁上。登記好信息帶我們上樓後,楠哥說:“我給你們放了兩床被子。有什麽需要,找前臺或打我電話。”
道謝後,我們便開始整理。對着房門,有四扇連着的木窗,雕着花,我走過去一瞧,外面是天井。房間不大,但五髒俱全,除了床是木制的,其他也都是現代裝飾。
林希把包放在凳子上,行李放旁邊,說:“先去吃飯吧。”
我走過去開行李箱,“等會兒,太冷了,我得貼個暖寶寶。”
“我在樓下等你。”說完,他便走了。我的“好”字還剛到嗓子眼。
根據楠哥的推薦,我們本打算去吃“水雲間”。這家店是祖傳的,歷經幾百年。但無奈人太多,我們只好放棄正餐,去吃點小吃。
小吃不用特意尋找,沿着小溪,一路都有。他們這有一種叫綠豆粉的玩意,填塗筆粗細,青綠色,一根足足有一碗,上面撒着芝麻醬,熱騰騰地直冒氣。我看着便饞,拉着林希去買。然後随意找了個空位,美美吃着。平時有潔癖的林希,這下也只能入鄉随俗,跟着我小心吃着。
我常常覺得林希跟我不一樣。我咋咋呼呼看似膽大,其實很怕事;林希斯斯文文不愛出頭,其實很剛。就像這時,他吃得很斯文,和這裏的煙火氣一點兒也不搭;而我一個勁往裏頭倒辣椒,吃得熱火朝天。
我們又在路上買了他們這兒的特色小吃米漿,邊吃邊往大門口走。米漿其實就是本地大米打成的糊糊,清清爽爽的,解膩不錯。
慢悠悠走到廣場時,篝火晚會早開始了。遠遠的,就看見熊熊火光照亮四周,直往上沖。篝火周圍,圍了一個超大的圈,還有人陸續加進去,也有不少人圍在外面觀看歡舞。引導大家唱歌跳舞的,是一群穿着民族舞的少男少女,他們都穿插在人群中。樂器聲從人群裏頭傳來,想來是有專門的樂隊在演奏。
我拉着林希就往裏頭走。可人實在太多了,大家都是手牽手,很難插進去。這時外面的人也自發又圍了個圈,我們趁機加入。哪裏有什麽舞步,純粹是跟着氣氛和隊伍東走走西走走。面朝篝火,所有人都洋溢着笑臉,牽着熟悉的人或陌生人的手。
這時,我看到站在篝火旁一吹笙的居然是楠哥。我松開手,示意林希去看。楠哥顯然沒看到我們,歡快地吹着、跳着,頭發在風中飛揚。
玩了不知多久,還有人陸續加入。開始圍第三圈了。人實在太多了,有時候難免踩到腳或撞到。林希沖我大喊:“我們走吧。”我也有點微微出汗,點了點頭。于是我們鑽了半天,才鑽出來。
一出來,沒有了人群的遮擋,山谷的風更涼了。我冷得直打顫。“回去吧,回去吧。”我說。
林希把圍巾取下來套我脖子上。我本來就帶了一條小圍巾,現在他又給我裹一條長的。于是,我半截腦袋都埋在了圍巾裏,再加上我大大的線帽,只有眼睛鼻子露在外面,不用看我都知道自己很笨拙。
回去路上兩人不自覺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就到民宿了。
前臺見有人回來,開了樓梯口的燈。我們半摸黑上樓。林希開門,我進去後立馬開空調,一個大字趴倒在床上。
在我還沒回過神時,林希突然說道:“我睡樓下。你晚上記得鎖門。”
我擡起頭,見他正在提自己的包,“幹嘛?不用這麽生疏吧?”看自己一個人占了整張床,我又往靠窗這邊移了移,
“這床還挺大的。外面又這麽冷。”
雖然我也別扭跟林希同處一室,但眼下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小時候我們不也經常睡一個被窩。
“你不會是怕梁晉軒介意吧?”我半是肯定道。
林希的手停了停,随後又背好包。“你瞎說什麽。”
“我是你妹,就算他知道了,也沒啥吧。”不知為什麽,慢慢的,我好像能接受這兩人了,“況且沒人知道。”
林希還是站在那。房間的燈光本就暗,窗簾拉着,沒有一絲光透進來。
我一骨碌爬坐起來,問:“你說你這麽不願意,難不成你真的——”“喜歡梁晉軒”五個字我實在說不出口,“哎呀,随你,愛咋地咋地。別被別人當作流浪兒就行。”
林希最終還是放下了包,“我先去洗漱。”
我第一次覺得林希實在扭扭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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