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飛 — 第 279 章 :不同的明天
第279章 :不同的明天
明夷于飛!
這次回去赤焰劍塢,香茅子被師父和師兄們再次狠狠的誇獎了一番。
這種鼓勵雖然并不能更直接轉化成靈氣,可那種讓心裏特別溫暖踏實的感受,卻仿佛在氣海中直接塞了上百枚極品靈石那樣。
如今香茅子可是充滿幹勁。
兼諸真君見香茅子已經到了九階,就表示他會着手去購買築基丹,為香茅子下一步築基做些準備。
築基丹,就在修士突破築基時候的極品靈丹。它能夠在瞬間填充氣海,大量灌注靈力以達到引爆靈力氣旋,進而讓修士進階的目的。
其實築基丹并不是一種靈丹,它更像是一種品類靈丹的合集稱呼。
因為築基丹的配方其實有很多不同的種類,煉制方法也各不相同。就普遍意義上來說,但凡用來突破境界,引爆靈力氣旋的極品靈藥,統統都被稱為築基丹。
築基丹在昆侖裏面并不算上特別珍稀的靈丹。
即便它裏面需要很多極品的天地寶材等材料,昆侖每年內部出産的數量基本能夠保障弟子們晉級。
反觀外面一些中小門派,甚至散修則不同,有的人窮極一生都湊不齊築基丹的材料,對他們來說築基丹真是稀世珍寶,一丹難求。
也正是因為築基丹這麽珍稀,所以昆侖內部需要用很多積分,或者等價的符陣、極品法器之類的好物來進行交換。
兼諸真君的打算是重新煉制一套完整的高階紗衣铠,并防禦陣盤,來交換築基丹。
鍛造這個級別法器的材料,就算以兼諸真君的身家來說,也不是什麽輕而易舉的事情,他也需要準備一些時日。
巴師兄聽到師父要給香茅子去置換築基丹了,把他饞得嗷嗷大叫,恨不得那築基丹就給他的才好。
可巴成志自己也清楚,他如今才煉氣六階,按照往日的晉級速度,他大概要三、四十年後才可能晉級的煉氣九階。
故而他大喊大叫的讓師傅不要偏心,一定要給他們師兄弟每個人都準備築基丹才算公平。
兼諸真君被這憊賴徒弟纏得沒辦法,只能答應下來,赤焰劍塢的弟子但凡到了九階後,他也都會為他們準備的。
幾個徒弟大喜,齊聲高呼師父萬歲!
兼諸真君心驚肉跳的說,“幸虧只收了你們幾個,這要是再多收兩個徒弟,師父也只能出去躲債了。”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香茅子尤其高興,她也希望幾個師兄能盡早築基,這樣赤焰劍塢的實力就更大了。
大家說說笑笑的聊了一個下午。
陸凡生終于趕在香茅子回太玄峰之前,過來見了她一面。
小胖最近忙着在選址開店鋪,到處考核坊市裏的鋪位的情況,忙得腳不沾地,連圓臉都有些拉長了。
香茅子跟小胖說了這次試酒的情況,并告訴他目前更改配方,預計七天後還會有三十五壇試酒出來。
“上次開壇試酒你就不在,多可惜啊。這次你要不要來看看?”香茅子問他。
陸凡生糾結的衡量了一下,為難的搖搖頭,“恐怕還是不行,最近實在太忙了。”
“選個鋪子要那麽麻煩嗎,我看別人都挺容易就租賃好呀?”香茅子吃驚的問。
說起這個,陸凡生可滔滔不絕了,“這要是論釀酒和造酒,我肯定不是不如你們。但要說論賣酒,十個你跟水合捏起來,也不如我呀。這坊市選址,可是關鍵呢!”
“有什麽不一樣嗎,是租金價格不同嗎?”這是香茅子唯一能想到的差別。
小胖伸出手,連連搖頭,“唉唉,就說你們不懂吧。你比如說毗琴坊市,你去過沒有?”
香茅子搖頭,她平素不喜歡亂逛,其實去過的地方很少。不過香茅子也聽巴師兄說過,有些修士就喜歡逛坊市,在裏面尋找差價和撿一些別人不認識的好物,賺取靈石。反正巴師兄逛過的坊市就比她多。
陸凡生給香茅子灌輸他的生意經,“拿毗琴坊市來說,經過我考察之後,發現它周圍都是賣女修法器還有落衫錦衣的店鋪,而且來往的修士都是女修為主,你覺得那裏能适合開我們的店麽?”
香茅子想了想,卻沒發現有什麽不适合的。
她反問,“難道凡生師弟是覺得女修們不喝靈酒嗎?”
她自己品嘗完靈酒之後,就覺得很不錯,靈酒能夠快速的在體內催動靈力運轉,帶來的靈氣活躍的感受,其實挺能幫助修行的,至少香茅子自己不太排斥靈酒。
陸凡生伸出手指搖了搖,“也不是說女修們不喝,不過她們對靈酒的需求肯定沒有男修高啊。另外也要分靈酒的口味、性能、顏色什麽的,還有裝它的罐子以包裝什麽的。就連店鋪的裝潢什麽的也不一樣呢,要搭配考慮的東西可是很多的。”
香茅子聽見有這麽多東西需要考慮,大吃一驚。她以為所謂的賣靈酒,就是在鋪子前面放一張桌子擺酒,把酒壇子放在後面的架子上就可以了。
沒想到還有這麽多的區別。
小胖看着香茅子吃驚的表情,得意洋洋的說,“那當然了,我們的逆旅将來可是要按照不同的色彩,口味,功效,配合不同的罐子和容器,那麽最後,選擇的坊市,還有店鋪的布局都是不一樣的。我現在就是要多考核一些坊市,這樣才能做到心中有數咧!”
香茅子立刻比出雙手的大拇指,“凡生你可真是天生做生意的好手啊。”
陸凡生仰着胖臉故作謙虛的說,“也不過是比別人多想一點而已,算不得什麽。”
跟陸凡生商定完,香茅子覺得自己離數靈石數到手抽筋的願望,又近了一部。
不過天色不早了,她跟師父和師兄告辭,又騎着胖胖雞回太玄峰去了。
到了晚上,香茅子最後跟闵苒師兄測試了幾種材料和靈植的符文,和已繪制完成的符文圖譜對照了一下,去驗證圖譜的精準程度。
闵苒盯着圖譜仔仔細細的浏覽,沉吟了良久才說,“圖譜繪制的任務,就暫時做到這裏吧。”
香茅子大吃一驚,“是哪裏做錯了嗎?”
闵苒笑着說,“當然不是,我覺得這個圖譜目前做到這裏,已經可以拿去給我師父看一下了。”
闵苒頓了頓,“如果師父也覺得沒有問題,那麽可能它就要作為禮物,在壽誕大典上獻給掌門了。”
香茅子欣喜極了,這一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在做各種記錄并不斷跟闵苒探讨琢磨它,可以說香茅子的用心和付出,并不比闵苒少。
此刻聽說它基本完成,這種喜悅,竟然也跟昨天晉級那種感覺差不多。心裏特別充實。
闵苒用手指輕輕撫摸着這個圖集,“辛師妹,這裏我要寫名字了,你真的不要把名字寫在上面嗎?”
香茅子搖搖頭,“不用了。如果師兄以後還需要我跟你一起測試,盡管叫我。我很喜歡做這個。”
闵苒笑了一下,“為什麽喜歡?”
香茅子想了想,“因為它總是充滿了意外,但一旦做完出了符文,又覺得其實就應該是那樣的。嗯,闵苒師兄,我覺得這個符文構陣圖集是混沌而有序的。”
闵苒聽了這句話,忽然之間,內心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狠狠的震動着:混沌而有序。
這句話闵苒不是第一次聽到,他師父商參仙君也說過類似的話:天道無序,有虛取法。
闵苒為香茅子的聰敏而震驚。這些天,有太多次這樣的時候,然而這位小師妹的潛力卻依然深不可測。
“辛夷師妹,你如今已經到了抱樸境,有沒有想過以後要以什麽為道基?”闵苒問。
築基之後,就要決定道基根本,開始淬煉本心并向金丹大成進發。現在就開始着手考慮修行的本源,并不算太早。
香茅子樂呵呵的說,“今天師父也問了我這個呢,我告訴他自己還是想修劍!”
闵苒原本覺得香茅子應該修道。
可昨天看了她那驚豔驚鴻的劍意,闵苒忽然不确定了。也許,小師妹作為一個劍修,也會大有出息吧。
畢竟,昆侖以劍為基啊。
可惜,太可惜了。闵苒長嘆一聲,慢慢的卷起了桌面上的符文構陣圖集,不再勸了。
闵苒一面慢慢卷着卷軸,一面跟香茅子說,“符文構陣圖集的任務做完了,從明晚開始,我就可以教你如何拔除邪氣了。”
香茅子聽了大喜!
這些天她一直比較挂心明鋆真人體內的邪氣,可闵苒師兄一直跟她保證,邪氣是個慢慢侵染的過程,只有這麽短的時間,是不會有問題的。可香茅子還是很擔心。
今天闵苒師兄主動說要開始教她,香茅子開心期待的等着明天到來。
對明天的期待,每個人都不一樣。比如說南明瑾和南明瑜的期待,大概就是狠狠揍南香子一頓出氣吧。
當被南香子從練功場羞辱一番之後,南明瑾扶着南明瑜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之中。
關上院門,打開了禁制。
南明瑜終于放聲大哭起來,“我勢必不與這賤人善罷甘休,我要她去死!”
作為南山劍塢的雙姝嬌女,南明瑜從小都是被大家寵到大的,何嘗受過這種委屈。
南明瑾也羞憤異常,不過她依然能按捺住自己的焦躁,先給南明瑜檢查傷勢,給她服用了一些靈藥,并凝聚了靈水球給南明瑜梳洗了一番,這才開始琢磨這件事。
南明瑾抓着南明瑜的手說,“小妹,你別急。如果單是一個南香子,別看她現在這麽嚣張,就算再有十個讓她死得好看也容易。不過現在這事,卻有蹊跷。”
“什麽蹊跷?”
“南香子算什麽?這事最後還是看宗主的。現在是宗主要擡舉她,如果我們明着跟她作對,那不是在跟南香子過不去,那是在跟宗主打擂臺。”
南明瑜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我就是不明白,族裏那麽多姐妹,誰不比南香子強,怎麽宗族就這麽青眼她?”
南明瑾想這個問題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她把自己的推測告訴妹妹,“因為白家,符王白家。這些天我也多少問過白家的事情,她們家三百年前不是丢了一個天命聖女麽。”
南明瑜撇撇嘴,“那跟南香子有什麽關系?”
南明瑾沉吟道,“我猜,這位天命聖女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不然白家和魂寰不會現在還挂這懸紅在找她。”
“然後呢?”
“這位天命聖女的某些被他們看重的東西,多半是可以傳給後人的。所以找不到天命聖女,那麽找到她的後代也可以。”
南明瑜恍然大悟,“所以宗主就讓南香子去,她,她是白家那位天命聖女的後裔?!就她?呸!”
南明瑾說,“我不知道南香子有什麽特殊之處,不過顯然,宗主是這麽認為的,白家也差不多認可了南香子。
那麽無論白家要在南香子身上取得什麽東西,都要先報答南山劍塢。這對宗主來說,是一筆極為劃算的買賣。所以我們現在不能跟南香子沖突,不看白家,也要看在宗主的份上。”
南明瑜恨恨不已,“姐,你說南香子真的是白家那位聖女的後裔嗎?”
這些天,南明瑾一直在仔細的思考着這個問題,她甚至仔細回憶了很久,可依然找不到答案。
南明瑾搖搖頭,“南香子因為身份畸零,在南山劍塢地位尴尬,她唯恐被我們嘲笑,所以從來不提此事。
現在要想對質,卻無從下手。假若十五弟還在,他跟南香子最好,倒是能套出不少消息出來。”
南明瑜聽了這話,更覺生氣,“十五弟已經不在了,現在就只能眼瞅着這小賤人嚣張跋扈?!哎呦。”
“小妹你怎麽了?”
“姐,我氣得肝疼。”南明瑜捂着腹部,那裏剛剛被南香子用力踹過。
南明瑾提議,“要不,我們去問問大哥。”
“大哥傷好了嗎?”
“早好了,只不過家裏如今烏煙瘴氣,大哥想先觀望一下,故而一直借養傷低調的圍觀。”
“那我們去看看大哥吧,大哥的主意總比別人多。”南明瑜顯然對自家大哥極為信賴推崇。
兩姐妹又簡單收拾了一下,才手拉手的去看自家大哥。
她們的大哥也南山劍塢的核心子弟,距離她們兩個的院子,只隔着一個小花廳。
南明姊妹走進梅塘華芳,一個身着玄色衣衫的修士,正在慢慢的擦劍。
“大哥!”南明瑜先叫了一聲,沒有如往常一樣撲過去。
那修士笑着回頭,臉色去忽然變了,“小瑜,你怎麽了?”
南明瑜本來被南明瑾勸好了些,可此刻見到大哥,不怎地,忽然覺得委屈上湧,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大哥,我,我被人欺負的好慘。嗚嗚。”
她捂着臉哭得傷心,那修士就看向南明瑾。
南明瑾一五一十的把早上發生的事情,還有後來她們兩個在自己庭院的推測都說了。
男修士聽完了怒極反笑,“這南香子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原道靈境裏的事情我還沒跟她算,可她竟然來找我妹妹的麻煩!她算什麽東西,也配!”
那修士笑得表情都有些猙獰了,眼中充滿了恨意。
這位不是別人,正是在原道靈境被香茅子重創出局的南銘興。
——狐貍有話——
南銘興,南明瑾,南明瑜是兄妹來着呢。大家還記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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