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饑荒末世經營美食城 — 第 36 章 電梯 卧室升級成功

第36章 電梯 卧室升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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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亮的熒光灑滿石屋, 四個角落空空蕩蕩,唯有正中間橫了張長桌,主位和兩側各擺了把辦公椅, 現下只有右側有人,念冰端正地坐着, 手裏還捏了張彩色的A4紙。

“你怎麽看這個東西?”空無一人的主位上響起渾厚的男低音,聽上去頗有幾分上了年級的滄桑。

“這家店——”念冰的聲音頓了頓, 她擡頭望向對面。

那個方向,石門無聲打開, 景言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

“你遲到了。”渾厚的男低音再次響起。

景言目不斜視地走到桌子邊, 單手拉開椅子, 落座, 後背随意地往椅子裏一靠:“冰隊來了不就夠了。”

“念冰你繼續。”男低音并未被他的态度激怒,也許是習慣了,懶得計較。

念冰的目光在景言臉上停留了幾秒,重新落回手中的傳單上時, 話音一轉:“這家店景言知道。”

景言的手指指節微微蜷了蜷,沒有接她的話。

他當然知道她手裏是什麽, 那家甜品店——現在更名叫食院了——的廣告單,他手下已經有不止一個人說起這東西,有的出現在路上, 有的貼在公告欄上,還有的, 則直接掉在了他們基地入口, 很難說是巧合還是對方已經掌握了他們的位置。

——她的手倒是伸得挺長,膽子也大。

“你知道?”男低音再次響起。

景言回過神,無意識地捏了捏指甲。

“你不是說, 發現了一家很古怪的店,”念冰接過話,“要把這個事情彙報給區長嗎?”

她捏着傳單看了看,煞有其事地問,“真有這麽厲害嗎?”

景言擡起眼皮,不冷不熱地瞥了她一眼。

“冰隊不是也已經去踩過點了嗎?”他并不打算領她這份情,白送的功勞,他不稀罕。

室內陷一種詭異的靜谧,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自主位的方向蔓延開,氣氛無聲凝滞。

“你們兩姐弟,默契得很啊。”男低音冷笑一聲。

“我們可沒商量。”景言冷冷回擊,他擡起手,掌心裏多出來一個筆記本。

不同于創造系異能的無中生本,作為S級空間系異能者,建造隔音防護罩是最基礎的,隔空打人的穿風拳他當然也會,但是,他最獨特的技能是隔空取物,甚至在此基礎上更進一步發展成了獨門的密招——壓縮和擴大空間,小到一枚戒指,大到一個人,都能在一定範圍內随時隐藏傳送。

“都在這了。”他輕點了封皮,本子随即出現在主位面前。

念冰安靜地看着這一切,沒有辯解。

記事本升至半空,又自動翻開,片刻後,落回原位。

“這些都是真的?”男低音問道。

景言抱臂靠近座椅靠背裏:“區長不信我的話,問冰隊就可以了。”

念冰适時開口:“廣告單沒有作假。我手底下的人從一隊那邊了解到了信息後,我去了一趟。”

在景言蔑視的目光中,她繼續說,“那家店開在污染區,但是絲毫不受腐蝕物和魔物的影響,環境溫馨舒适,氣候宜人,食物、熱水,我都親眼所見。”

“只是我還沒有弄清楚,”她看向主位,“老板背後是什麽勢力。”

男低音:“你聽說過梨門嗎?”

念冰微微聚攏眉心:“梨門是什麽?”

回答她的,是從主位那邊飛過來的本子。

她翻開來看了看,這份報告很詳細,比她了解到的更多,關于甜品店老板,專門有一節分析和介紹,其中,就說到了,她來自一個隐秘的家族——梨門。

“這麽全面的信息——”她合上本子,擡眸看向對面,“景隊長在那邊埋了線人吧?”

花錢購買的新鋪面在經營方向上有了更多選擇,攸梨如願開了一間中式飯館,并繼承主店的名字,命名為:金梨飯店。

從店鋪到設施,她全部自己花錢購買,風格和檔次比不得食院,但初始狀态比免費得來的早餐鋪高級了許多。

店門口設置了兩級臺階,拾級而上,玻璃門感應後自動向兩側打開,灰白色瓷磚直通向前臺,後方懸挂菜單,前面則放了一張小玻璃櫃用來陳設菜品模具,以便客人參考。點單後,左轉進入用餐區,裏頭一共放了四章桌子,每張桌子上都擺着牙線、紙巾、鈴铛和一個小花瓶,再配四把椅子。桌子都挨着窗,窗邊挂了暖色系窗簾,撩開簾子,就能看見幹淨的馬路和對面漂亮溫馨的食院。用餐區的右側是後廚,連接着出餐臺。另外,各個角落裏還放了些裝飾品,有花有樹,還有招財貓。

所有的這些裝飾布局加起來,一共花費10000金幣。

【金梨飯店裝修完畢】

【達成建造小能手成就,獲得一次卧室升級的機會】

這個卧室,指的當然是攸梨本人的房間。

她馬上點擊使用。

【卧室升級成功】

從外面看,門還是那扇門,牆還是那道牆,沒有任何變化。

攸梨轉頭看向卡座,瑩寶這會兒正在專心地吃晚餐,她關閉電腦,走向卧室。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攸梨的眼睛亮了起來。

肉眼可見,卧室的空間在原基礎上至少擴大了一倍。

宿舍版單人床變成了2米的大床,床上的四件套也換成了更溫柔的淡藍色碎花,像是曬足了太陽,視覺上蓬松又柔軟,被子上還給她放了個比她本人還高的長條兔子抱枕和一只綠色的毛茸茸恐龍——是她在家裏常抱着睡覺的那只,兔子和恐龍一左一右,像一對守護者。

床的左邊多了一個衣櫃,打開一看,之前消失的新衣服全都挂在裏面,還有全新的毛巾、拖鞋。

另一邊則是梳妝臺,原本簡陋的四角方框軟化成柔順流暢的弧線,邊上還勾了半圈花紋,鏡子嶄新明亮,桌面上放了一排瓶瓶罐罐,攸梨走過去,彎下腰來看,水乳、精油、精華、眼霜、面霜、面膜一整套護膚品都備齊了。

房間裏有一股很清淡的烏龍檀木香,攸梨這下有點困了,她打着哈欠,走出去和瑩寶說了一聲,再返回房間,直奔浴室。

浴室的面積同步擴大,直接分成了兩個區域,一邊是馬桶,另一邊才是浴室,中間用玻璃牆間隔開。而浴室裏面,除了有花灑淋浴外,靠房間這一側,還多了一個浴缸。

也就是說,以後,她不用出門上廁所了,晚上睡前,還能躺着泡個澡!

攸梨立馬脫了衣服,又從櫃子裏拿出新拖鞋拆了,順腳踢掉了腳上的半包跟皮鞋,腳踩進淡粉色的拖鞋裏。鞋底軟綿綿的,比之前她買的網上風評極好的一款踩屎感拖鞋還要舒服。

櫃子裏還放了一件新睡袍,米黃色的中袖,長度及小腿,胸口趴着一只慵懶的小貓咪,正在伸懶腰。睡袍面料一如既往的柔軟親膚,她連着換洗的內衣褲一起拿出來,帶進浴室裏。

洗浴用品沒有太大變化,不過多了牛奶沐浴鹽和——

泡腳包?

攸梨彎着腰到處看了看,還真讓她在角落裏找到了一個泡腳桶。

好好好,現在是真正的養生達人了。

攸梨調出一盆浴湯,先跑到花灑底下沖了一遍,着重洗了洗兩只腳丫子,然後回到浴缸邊,慢慢地,整個人沉進去。

好舒服。

這就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跑完澡,攸梨整個人都懶懶的,路過梳妝臺,猶豫了兩秒,還是拆了護膚品,一樣樣抹在臉上,最後,帶着滿身的香味和嫩滑的臉蛋,她一股腦撲進了被窩裏。

睡了十天的硬板床,在觸及到身下墊着的被子時,她沒忍住發出一聲幸福的感慨:“好軟。”

她小幅度地滾了一下,用蓋的那床被子把自己團起來,鼻子在邊緣嗅了嗅,還有一股太陽的味道。

攸梨抱住小恐龍,嗅了嗅,又蹭一蹭,後背則抵着兔子抱枕,在小可愛們的前擁後抱中,很快就睡着了。

和平堡距離金梨食院有幾十公裏之遠,風山他們辦完事出來已經是傍晚了,他是幾人之中唯一一個有瞬移異能的人,天賦不算高,受着距離和次數的限制,即便連續發動,也只能保證他自己在入夜前趕到店裏。最保險的方法,其實是在就近的地下旅店裏住一晚。

旅店與和平堡相連,很安全,但是最便宜的一晚上也得要20000金幣,空間才只有金梨客棧的三分之一,更別論環境。

是以,阿九在這邊歇一晚的提議一說出口就被駁回了。

“我開買單,你們放心住着就行。”

其餘幾人都知道他的情況,擺了擺手,只拿這話當個玩笑。

“不是錢的事,你難道不想回去洗個熱水澡嗎?”

“在那兒住過,我再也不想花好幾倍的價錢去其他地方将就了,一晚上都不行。”

他們實在想念金梨客棧的開闊舒适和不限量的熱水,以及,香噴噴熱騰騰的美食。

“我明天也得早起,跟你們一塊下去吃早餐。我現在真是對餅子提不起一點興趣了,簡直無法入口,以前過的都是什麽苦日子。”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阿九站在一旁,抿緊雙唇,到底沒有反駁。

有一說一,那裏确實挺舒服的,東西也好吃,而且他現在口袋裏有錢,足夠大家好好住一段了。

“這狗屁天神真是不公平,有的人什麽也不用做,生來就有別人一輩子都搞不到,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阿夜拍了拍阿九的肩膀:“九哥你換個角度想啊,有人占着資源欺淩弱小,有的人呢不害人但是也不幫忙,但我們碰到的那家食院,東西稀罕又寶貝,還很便宜,說不定,也是天神派來幫我們的呢?”

“也不一定是什麽都沒做呢。”拾七啃着髒髒包,嘴巴上糊滿了巧克力粉,他随便舔了舔,神秘兮兮地說,“老人都說,敢在荒郊野嶺開店的單身女人大多數不簡單,說不定也是受過傷,然後獨自浪跡天涯四海為家了。”

似乎只有這樣的故事背景才配得上老板的身份,阿達和阿夜都頗為贊同,注意力又轉移到猜測老板的身世傳奇上去了。

他們一路閑扯,在晚上十點多,趕回了污染區。

可能是今晚的風雪大了些,只有零星幾只低階魔物在外游蕩,幾人都休整夠了精神,力量充沛,沒費什麽氣力就清幹淨了這些活動的路障。

晚空如同打翻了墨水瓶,夜色深濃稠密,地面風雪肆虐,混沌中,金梨客棧的招牌穩穩亮着,鑲嵌在外壁的一圈晶石和店裏透出的熒光一道,驅散迷霧,照亮了前路。

幾人不約而同地停了停,擡頭遠眺,心底裏久違地生出了一種歸家的安心和踏實。

“我們就在這一直住下去吧。”有人提議了一句。

“我看好。”

“好呀好呀,沒錢了就出去做任務,做完任務就回家。”

議論聲戛然而止,五人同時沉默,耳邊只剩下肆虐風聲,呼呼作響。

他們有多久沒聽過這個詞了?這麽多年,四處漂泊,天大地大,哪裏都不是家。

風裹着雪花從眼前卷過,停留一瞬,又繼續向着遠處飄飛。

良久,風山開了口:“回家吧。”

“好!”

“吃夜宵去!”

“我要吃牛排!還要喝那個醪糟,要是酒味再濃點就好了!”

“對啊,老板怎麽不開個酒館?”

“你當老板是什麽啊,天神嗎,想要什麽變什麽,哈哈哈哈。”

“我看她比天神靈。”

興奮的聲音在臨近食院時漸漸息止。

“我靠這什麽情況?”

視線裏,原本單打獨鬥的早餐鋪食院客棧一條街面前又多了一條路,路對面還有一家店。

“走錯了嗎?”

“可能又是老板的異能吧。”他們還記得早上的事情。

“金梨飯館?”阿夜走近了,頭抵在玻璃門上,往裏頭張望,“沒人,下班了還是沒開業。”

“食院也關門了!”

拾七心心念念牛排,走到食院門口,看見裏頭滅了燈,門上挂着的牌子變成了“已打烊”。

這句話如同噩耗,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阿九走過去,用力推了幾下門,紋絲不動。

“關門這麽早,白趕回來了!”

“算了,先把剩下的東西吃了吧。”風山過去打斷了他們,“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點起來吃早餐。”

也只能這樣了。

拾七垂頭喪氣,蔫耷耷地往客棧走。阿達跟在他旁邊,胳膊順手搭在他肩膀上:“別灰心小夥子,來日方長。”

阿夜還在驚奇外面的變化,邊走邊回頭張望:“這也太厲害了,以後是不是會有越來越多的店啊?她招不招人,咱們在這打工得了。”

阿九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去:“你知道她是什麽人你就給她打工?待會兒給你吃了。”

他回頭看向身後的風山,“風哥,這老板太奇怪了,咱們要不要試試她的底?”

風山還沒說話,前面的拾七和阿達先回頭了:“試她的底?你是沒看見沙鬼怎麽沒的吧?一招,她只用了一招。”

拾七繪聲繪色地描述,“咻一下,沙鬼就變成灰了。”

阿九一下子想到了別的角度:“會不會她就是魔物,現在不是挺多異變新種?這些魔物都不攻擊她的店,說不定就是——嘶。”

胳膊上忽然一緊,他吃了痛,低頭看見風山攥在自己小臂上的手,“風哥你——”

擡頭對上風山暗示的眼神,他愣了愣,順着對方的視線扭頭。

前面的阿達已經推開了客棧的門,這會兒,黑發青年不動聲色地站在前臺後面,兩只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們,襯得臉上的微笑意味深長。

“趕緊上去洗個熱水澡。”風山在後面推了推他。

阿九回過神來,借着點頭的功夫和青年錯開視線,跟着拾七和阿達往樓梯的方向走。

他們早上已經見識過變化之後的樓梯,這會兒不再覺得驚奇。

“這樓梯看着真是舒服多了。”

“這話你早上就說過了。”

“那咋了?”

拾七他們三個人走在前面,心心念念浴室的熱水,沒留意後面的情況,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天。

“你明早吃什麽?”

阿九心裏有虧,只想快點回房間,奈何拾七幾個不急不慢:“你們快點。”

他催了一遍,也不等了,越過他們,先一步走到樓梯口。

“等等。”

阿九的一只腳剛踩上臺階,斜後方忽然響起青年低沉的聲音。

他一個不穩,差點扭到腳踝跌下來,好在一雙手緊緊抓住了旁邊的扶臂,同時,另一只手敲敲在身側蓄力,萬一那人靠近了有什麽動作,也好即時反擊。

“那邊有電梯,”青年走到了身後,說出來的話令人意外,“可以通往樓上。”

阿九無聲地松了口氣。

“電梯是什麽?”後面的阿夜感到茫然,“通了電的梯子嗎?”

他一點點尋覓到重點,小小的眼睛陡然間撐到最大,“你們店裏居然有電啊?”

因為驚訝而拔高的音調在“有電”兩個字上急轉直下,他謹慎地看了看門口,然後調轉方向,跑到前臺跟前,“這個不是違禁資源嗎?還是說——”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後退了兩步,“你們是彌勒會那邊的人?”

“……”

和攸梨一樣,面對他一連串的疑問,安野也選擇了微笑應對,他沒有回答,走出前臺:“我帶你們去電梯那裏。”

作為客棧前臺,他一人包圓了所有業務,包括教會客人用電梯。

“祝各位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在他們問出新問題之前,他站在外面,貼心地關上了電梯門。

好奇心也太重了。

安野垂下手臂,吐出一口氣。

早上八點,公共浴室的熱水準時停供,風山幾人在那之前全部洗漱完畢,整整齊齊在電梯口彙合。

別的不說,有了這個電梯,确實方便了許多。

“這老板到底是知法犯法還是法外狂徒?”阿夜一直在疑惑這個問題。

拾七将他這句話反複地思考了幾遍,問:“你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阿夜無語,“這是重點嗎?”

他又撓了撓眉毛,“那她到底是什麽?”

“你管她是什麽?”阿達從身後同時勾住兩人的肩膀,“咱們有吃有喝又有住,不就行了嗎?”

“走吧。”他一把将兩人推出電梯,“吃早餐去。”

“早上好。”

安野仍然站在前臺,他就好像不用休息似的,不管什麽時候來,總能看見他,還有他臉上的微笑。

風山他們打的照面多了,漸漸熟悉,以後可能還要打更多照面,于是也開始先問好:“早。”

“客人們是要去吃早餐嗎?”安野在他們出門前再次叫住他們。

幾個人回頭:“對啊,這個店,不是已經開門了嗎?”

拾七記得,營業時間是寫的七點半到十點半。

“今天老板有事,可能要晚一點。”安野拿出了筆和便簽本,“你們可以先告訴我想吃什麽,等老板忙完了,她會做好送上來。”

“要多久啊?我們都餓了。”阿九不耐煩地叉起腰,“開個店這麽磨磨唧唧的,說了七點半營業人又不見了。真的是——”

前臺,安野停下了記錄的動作,眼皮微擡,臉上恒久不變的笑容似乎消失了一瞬。

阿九對上他的視線,後面的話,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又自己跑了回去。

“客人若是等不及,”安野的語氣仍然很平和,“可以去別的地方用早餐。”

阿九眨了眨眼睛,是錯覺吧,剛剛那一瞬間。

“大概要等多久啊?”拾七沒心沒肺地問,他只關心早餐。

安野思考了幾秒,說:“我需要去問一下。要不你們先上去,我問完回來告訴你們。”

風山颔首致意:“麻煩了。”

就此達成共識,風山他們重新上樓回房間,安野在前臺後等了一分鐘,也來到了電梯口。

攸梨沒有去別的地方,她就在客棧裏。

這事還要從二十分鐘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