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問候

為了不影響彼此休息，我和蹇秋都同意大人建議，各睡一間，他們大人一間。

追劇完，林先生打來電話。

“林音，考試工具清好沒？”

他那邊是呼呼的風聲，想來實在屋外。

“放心吧，早清好了。”我關掉電視，和蹇秋拜拜，回自己房間。

“考完了在燕京多玩幾天，放松一下。”

“不行。得回去準備下一個考試。”我說。

林先生一副孺子可教的語氣，“沒想到你現在這麽用心學習，還是我們林家的林音嗎？”

“我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笑道。

“那也要勞逸結合。”他特意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媽呢？”

“查崗啊。自己打她電話。”

“你這孩子。”他搖頭道，“想要什麽禮物，爸爸下次給你帶回去。”

打開房門，将卡插好，燈光亮起，我問：“什麽都可以嗎？”

“只要合法。”

“我想要手機。”

“好。”

“最新的。”

“好。”

“yes。”我右手握拳，給自己打氣，“老爸，你最好了。”

“少拍馬屁。”

“行，我這個馬屁精等你禮物。”

“好。我等你好消息。”

說完，兩人便挂電話。

我哼着《愛的供養》，去洗漱。剛打濕頭發，手機便滴滴滴地響。雖有暖氣，但還是小命要緊。我麻利洗漱完，邊吹頭發邊看手機。

一個寒假過去，我的頭發已勉強碰到肩膀。發尾有點翹，但好在不亂。

是曾旭他們的信息。

由于明天是周末，大家都領到了手機，小群又開始狂歡。

彭夫之：“這一周好無聊，沒人跟我玩。林希，你什麽時候回？”

易成城：“我和李青不是在嗎？彭夫之，你那體型，連下個樓梯都不行嗎？”

彭夫之：“得了吧。李青和他家那位整天膩歪，你沒事就跑去到我們班上問張紅題目，有我說話的份嗎？”

李青：“可別帶我。我是在學習。”

易成城：“也別帶我，我也是學習。”

曾旭：“敢情就彭夫之你一個閑得慌。”

彭夫之：“不然勒，我去參加大胃王比賽？”

李青：“也不是不行。”

曾旭：“算了，別好好的把胃吃壞了。還是當你的地主家的傻兒子吧。”

彭夫之：“我再傻也沒考過倒數第一。”

曾旭：“倒數第一現在是全國冠軍，謝謝。”

易成城：“冠軍，你啥時集訓完？”

曾旭：“大概5月底吧。到時候有場比賽。”

我粗略掃了眼聊天記錄，回道：“加油。期待你的好消息。”

曾旭：“你也是。明天加油。”

彭夫之：“林希，你明天考試啊？”

我：“彭夫之，你除了吃，心裏還有其他事嗎？”

李青：“怕是沒了。”

易成城：“林希，看好你哦。”

彭夫之：“+1。”

李青：“+1。”

曾旭：“+1。”

我：“謝謝我的小夥伴們。我會好好表現的，争取不給大家丢臉。”

曾旭：“你一直以來只會給我們長臉。不早了，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我：“嗯。先下線了，等我回來。”

彭夫之：“坐等。”

易成城：“坐等”

李青：“坐等。”

曾旭：“等你。”

我将□□隐身，整理好頭發。開床頭燈，準備睡覺。

柳女士敲門。我又折回去開門。

“考試用具準備好沒？今晚早點睡。”她站在門口，說道。

“放心啦。你們夫妻倆是統一口徑了嗎？”

“問候一下還不行了。早點睡，我走了。”說完，她便把自己關在門外。

我伸了個懶腰，往球球方向走。還好林希有先見之明，抱着球球，我心裏安穩多了。

說起林希，我便來氣。唯一的同胞妹妹明天要面臨人生大考了，他居然到現在一句問候都沒有，連周老師在晚餐時間都來了電話。

就着床頭燈，我點開林希的頭像。打了幾行字，又删掉。

算了，這人一向冷淡。

手機放一旁充電，關燈，準備睡覺。

但睡了一會兒，也沒進入睡眠。又擡手去摸手機，才過去五分鐘，還不到十點。

只怪平時睡太晚，生物鐘不允許我這麽早入睡。

梁晉軒頭像還亮着。想着之前他的話，我索性去找他。

我：“還沒睡？”

梁晉軒秒回：“十點，大學生的夜生活剛開始。”

我：“你在做什麽？”

梁晉軒：“看書。”

我：“……”

我：“那你看吧。”

梁晉軒：“看完了。”

我：“有點早，睡不着。”

梁晉軒：“那就不睡。”

我：“明天題目會不會很難？”

梁晉軒：“每年題型都差不多，熟悉近十年的招生真題就沒問題。”

我：  為了不影響彼此休息，我和蹇秋都同意大人建議，各睡一間，他們大人一間。

追劇完，林先生打來電話。

“林音，考試工具清好沒？”

他那邊是呼呼的風聲，想來實在屋外。

“放心吧，早清好了。”我關掉電視，和蹇秋拜拜，回自己房間。

“考完了在燕京多玩幾天，放松一下。”

“不行。得回去準備下一個考試。”我說。

林先生一副孺子可教的語氣，“沒想到你現在這麽用心學習，還是我們林家的林音嗎？”

“我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笑道。

“那也要勞逸結合。”他特意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媽呢？”

“查崗啊。自己打她電話。”

“你這孩子。”他搖頭道，“想要什麽禮物，爸爸下次給你帶回去。”

打開房門，将卡插好，燈光亮起，我問：“什麽都可以嗎？”

“只要合法。”

“我想要手機。”

“好。”

“最新的。”

“好。”

“yes。”我右手握拳，給自己打氣，“老爸，你最好了。”

“少拍馬屁。”

“行，我這個馬屁精等你禮物。”

“好。我等你好消息。”

說完，兩人便挂電話。

我哼着《愛的供養》，去洗漱。剛打濕頭發，手機便滴滴滴地響。雖有暖氣，但還是小命要緊。我麻利洗漱完，邊吹頭發邊看手機。

一個寒假過去，我的頭發已勉強碰到肩膀。發尾有點翹，但好在不亂。

是曾旭他們的信息。

由于明天是周末，大家都領到了手機，小群又開始狂歡。

彭夫之：“這一周好無聊，沒人跟我玩。林希，你什麽時候回？”

易成城：“我和李青不是在嗎？彭夫之，你那體型，連下個樓梯都不行嗎？”

彭夫之：“得了吧。李青和他家那位整天膩歪，你沒事就跑去到我們班上問張紅題目，有我說話的份嗎？”

李青：“可別帶我。我是在學習。”

易成城：“也別帶我，我也是學習。”

曾旭：“敢情就彭夫之你一個閑得慌。”

彭夫之：“不然勒，我去參加大胃王比賽？”

李青：“也不是不行。”

曾旭：“算了，別好好的把胃吃壞了。還是當你的地主家的傻兒子吧。”

彭夫之：“我再傻也沒考過倒數第一。”

曾旭：“倒數第一現在是全國冠軍，謝謝。”

易成城：“冠軍，你啥時集訓完？”

曾旭：“大概5月底吧。到時候有場比賽。”

我粗略掃了眼聊天記錄，回道：“加油。期待你的好消息。”

曾旭：“你也是。明天加油。”

彭夫之：“林希，你明天考試啊？”

我：“彭夫之，你除了吃，心裏還有其他事嗎？”

李青：“怕是沒了。”

易成城：“林希，看好你哦。”

彭夫之：“+1。”

李青：“+1。”

曾旭：“+1。”

我：“謝謝我的小夥伴們。我會好好表現的，争取不給大家丢臉。”

曾旭：“你一直以來只會給我們長臉。不早了，早點休息，養精蓄銳。”

我：“嗯。先下線了，等我回來。”

彭夫之：“坐等。”

易成城：“坐等”

李青：“坐等。”

曾旭：“等你。”

我将□□隐身，整理好頭發。開床頭燈，準備睡覺。

柳女士敲門。我又折回去開門。

“考試用具準備好沒？今晚早點睡。”她站在門口，說道。

“放心啦。你們夫妻倆是統一口徑了嗎？”

“問候一下還不行了。早點睡，我走了。”說完，她便把自己關在門外。

我伸了個懶腰，往球球方向走。還好林希有先見之明，抱着球球，我心裏安穩多了。

說起林希，我便來氣。唯一的同胞妹妹明天要面臨人生大考了，他居然到現在一句問候都沒有，連周老師在晚餐時間都來了電話。

就着床頭燈，我點開林希的頭像。打了幾行字，又删掉。

算了，這人一向冷淡。

手機放一旁充電，關燈，準備睡覺。

但睡了一會兒，也沒進入睡眠。又擡手去摸手機，才過去五分鐘，還不到十點。

只怪平時睡太晚，生物鐘不允許我這麽早入睡。

梁晉軒頭像還亮着。想着之前他的話，我索性去找他。

我：“還沒睡？”

梁晉軒秒回：“十點，大學生的夜生活剛開始。”

我：“你在做什麽？”

梁晉軒：“看書。”

我：“……”

我：“那你看吧。”

梁晉軒：“看完了。”

我：“有點早，睡不着。”

梁晉軒：“那就不睡。”

我：“明天題目會不會很難？”

梁晉軒：“每年題型都差不多，熟悉近十年的招生真題就沒問題。”

我：“我還是有點緊張。”

梁晉軒：“我也是。”

在我納悶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時，梁晉軒接着說道：“是個人，都會緊張。我最近參加在線編程比賽，到決賽了，心裏也緊張。”

想到有人目前跟我一樣，我的緊張像是分了一半出去。

我：“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梁晉軒：“你怎麽知道我可以？”

我：“你可是大神啊。還有你搞不定的？”

梁晉軒：“我也是個普通人。”

我：“謙虛了謙虛了。你是普通人，我是啥？”

梁晉軒：“你是有畫畫天賦的林音。”

我：“那你就是有強大執行力和最強大腦的梁晉軒。”

梁晉軒：“誇張了。等你進大學你就知道，高手雲集。”

我：“至少我還不配參與華山論劍。”

我也不知今晚梁晉軒怎麽願意跟我閑聊，大概是晚上讓人內心脆弱。

我繼續打字：“你人雖然不在南華了，但南華遍布你的傳說。不信你上表白牆看看。”

梁晉軒：“你還有閑情看表白牆？”

我：“看看又不耽誤事。”

梁晉軒：“下次我也看看。”

我：“還是算了，你跟表白牆不搭。”

梁晉軒：“那我跟什麽搭？”

我思索了一會兒，說：“校史館牆上，知名校友。”

梁晉軒發了個問號：“？你這是祝我英年早逝？”

我：“不是，我這是誇你年少有為，将來可是挂在校史館的人。”

梁晉軒：“承你吉言。”

我：“挂不上也沒關系，你已經很優秀了，再優秀就不是人了。”

梁晉軒：“那是什麽？”

我：“人再往上就是神。神多累啊，要一直高高在上讓人仰望，不能随心所欲不能走錯一步，還要承載所有人的期望。還是當人好。”

梁晉軒半天沒回，久到我以為他睡着了。畢竟暑假裏，他的作息更勝老年人。

我：“睡了？那下次聊。”

梁晉軒：“沒。在想事。你想睡了嗎？”

現下已10點半。聊了半天，整個人好像放松不少。

我：“好像有點睡意。”

梁晉軒：“那你睡吧。”

梁晉軒：“林音，人活于世沒有一定要怎樣，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心理負擔，走自己的路就好。這條不通，自有另一條。你以前也沒想過走美術生道路，不是嗎？”

我：“嗯。”

梁晉軒：“睡吧。有事找我。”

我：“嗯。”

回複完，我便下線了。

是啊，沒有人規定，我們這輩子一定要怎樣。此路不通，自有另一條。

看着一旁的球球，我會心一笑。

剛把手機放好，林希便來信息。

“睡了嗎？”

我不理。

“剛下晚自習。”

“明早記得早點起。”

還算有點良心。

我回道：“放心，設了鬧鐘。”

林希：“吵你睡覺了？”

我：“沒，還沒睡。”

林希：“那你睡吧。”

我：“哦。”

林希不再回話。我卻忍不住問道：“你不說點什麽？”

林希：“說什麽？”

我：“加油打氣之類的。”

林希：“你不是聽到很多了嗎？”

要林希這個腦子裏只有數學的直線思維發散一下，還真難。

我：“當我沒說，再見。”

林希：“我是怕說了你會壓力大。”

我：“不說壓力就不大了？”

林希：“你壓力大嗎？”

我：“廢話。你考前壓力不大？”

林希：“還好。平常對待。”

我：“不敢跟大牛比。”

林希：“跟自己比。”

我郁結。我只好回道：“行了，我睡了。”

林希：“那你睡吧。”

忙不疊地把手機放床頭櫃上充電，我躺着，将被子蓋住自己，又取下。

我結結實實明白林希為什麽長得不賴，卻一直沒有桃花了。哪個女的會招惹這種直球。

思緒飄飛，回想這些年。确實，我從沒看到有女生跟林希走得近，除了劉嘉懿、梁蓓蓓。但轉念一想，我對林希的平時又了解多少呢？

我們有着各自的校園生活和朋友圈，連接我們的，除了林姓，就是梁晉軒。什麽同胞之間的心靈感應、日常共鳴，統統沒有。長相呢，也沒有相似之處。我與他的關系，還沒他和梁晉軒來得親近。大概這就是所謂的異卵雙胞胎吧。借雙胞之名，行無關之實。

這樣一想，我就順心多了。有個這樣的林希當哥哥，我還能怎樣呢？

慢慢的，我閉上了眼。

夢裏，有兩個少年，言笑晏晏，立于槐樹下，是小時候的林希和梁晉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