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綜漫]腦殘兒童歡樂多 — 第 7 章 (7)

意的校門的時候,一直都沉默着的她終于頓下了腳步。

“學長……”她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你們先走,我等下會追上的,成麽?”

遠野十夜皺了皺眉頭。

“三宮?”

“嘛,學長你看,我曾經的同學在那裏等我……”她傻笑了一下躲開遠野的視線,伸手指向靠在那扇華麗校門上,雙手插在口袋裏的男生,“我和他說會兒話,不會太久……啊,學長在擔心我不認識路咩?沒關系的你們走慢些的話我不會迷路的啦。”

順着三宮能美的手指向的方向,音樂社的衆人都看見了那個靠在校門上的人。

穿着一身隔壁星奏的制服的長發少年,面容簡直可以用豔麗來形容,見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身上也沒有任何表示驚訝的樣子,只是站直了身子之後微微點頭,權當招呼。

相當內斂卻也相當具有貴族氣的男生。

看到了正主的遠野十夜也就點頭,只囑咐她一句注意安全之後就放了人,領着一幹學長們走在了前頭,冰帝的校門口只留了三宮能美。

她這才敢開口。

“柚木君。”她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得到了他的一個點頭。

“一邊走一邊說吧,聽說你在東京迷路迷得很厲害,別和你的學長距離太遠了。”柚木梓馬随意地開了口,“偶爾走兩步也不錯。”

“恩。”

三宮能美答應了一聲,而後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後。

兩個人維持着不跟丢前面一行人的距離走了很久,直到他們進了遠處的一家店面之後才停了下來。

柚木梓馬依舊語氣淡淡的。

“我很意外。”他說,“聽你說你要來東京上學,沒想到你居然去的是冰帝。”

“嘛……”她撓了撓頭,“沒想到柚木君也會來東京念高中倒是真的,我以為你會留在櫻蘭呢。”

“追求音樂的話,去星奏是最自然的選擇。”柚木梓馬一邊說着一邊将眼風掃了下來,“我只是柚木家的三男,無論才能如何,成年之後也不可能有一分家産交到我手上,繼續留在櫻蘭意義不大。”

“啊……這樣。”三宮能美點點頭。

也的确有這樣的家族,為了确保家族壯大不被分家所侵害而将所有的東西都留給嫡長子,柚木家這樣做已經不是一代兩代,大家已經不奇怪了。

不過,柚木梓馬跑來冰帝聽演奏會,又特意在校門口等她,大概絕對不是為了和她聊這些大家都知道的家常。

她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抱着忐忑的心情聽着柚木梓馬一字一字用優雅的語調和她說着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只等他什麽時候說到正題。

“冰帝的生活怎麽樣?”

“恩,還好,和櫻蘭比雖然比不上,可是每天過得都挺開心的。柚木君呢?在星奏怎樣?”

“就那樣。”柚木梓馬雲淡風輕,“只是專修音樂了而已,別的和以前沒什麽變化。”

“社團呢?”

“沒加入,沒必要。”

“诶?”

三宮能美一聲疑惑,換得柚木梓馬徹底低下頭看她的一個眼神。

“三宮,你呢。”他說,“你說過不會放棄鋼琴,現在呢?”

“我沒……”

“我曾經是真的覺得可以對你刮目相看的。”柚木梓馬打斷了她的話,“雖然你的音樂缺少什麽,可至少你很努力。”

“我現在也……”

三宮能美剛想辯駁,卻又愣在了當場。

想辯駁什麽?我現在也很努力麽?

開玩笑麽?因為滿心都撲在“要做網球社經理”這件事上,從開學前一直到演奏會開始前兩周被社長拉着每天都得練習為止,她有幾天是像原來一樣,每天固定兩小時練琴時間的?

柚木梓馬并沒有管三宮能美此時的表情多麽複雜,只是看了她一眼之後便接着開了口。

“從前我雖然聽不到你在音樂裏注入的感情,可我至少在你的音樂裏看到了你的熱情。可今天,我從頭聽到尾,只聽到了小心翼翼畏首畏尾。對觀衆和合作者不公平?三宮,你自己想想,現在的你還有資格說這句話麽?”

她無法反駁。

從前自己對他說如果不找到解決音樂中沒有感情的辦法就再次登上舞臺對觀衆和合作者都不公平,但是眼下她不僅沒找到那個辦法,還因為這個原因為自己的琴聲再次增添了更加糟糕的問題。

柚木梓馬此番來和她說這些話,并不是站在指導老師什麽的角度上,而是作為曾經的合作者,單純來和她表示一下不滿而已。

他這麽說完全是因為之前是真的把她放在了能和自己并肩的位置上,所以這番來此發現宣稱要去尋找進步方法的前搭檔竟然不進反退,恨鐵不成鋼。

畢竟只是剛剛國中畢業的孩子,再怎麽因為家庭原因而成熟,對于自己曾經認同的人的不争氣也都難免會生氣。

“……抱歉。”明白這點的三宮能美沮喪地低下頭,“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害怕鋼琴,讨厭自己彈出來的曲子……為了重振冰帝音樂社這次演奏會勢在必行,本來想着只是一次演奏會的話暫且騙過觀衆應該不成問題,可是沒想到你會來……”

她可以騙過所有人,卻唯獨騙不過柚木梓馬。

“你該道歉的不是我。”她已經自白成了這樣,柚木梓馬也不好再繼續咄咄緊逼,只是畢竟高興不起來,“算了,合奏者的話,星奏太多了,你愛在原地踏步也好,後退也好,還是幹脆放棄也好,跟我這個前合作者一點關系都沒有。”

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留給她,柚木梓馬的一席話直接把她打入谷底,因為退步和讓她退步的人都不是任何人,全是她自己。

在柚木梓馬連珠炮一樣的問話面前,本來就已經思維亂七八糟的三宮能美終于站不住腳,蹲了下去。

而下一秒,有人擋在了她面前。

“別這麽說。”那個人的背影在她面前投下一大片陰影,“三宮已經很努力了。”

“她自己知道,努力和成果不畫等號。”柚木梓馬皺了皺眉頭就要離開,“我不想就這件事再說什麽,既然她現在是你們的社員你們的合作者,我本來就沒什麽必要說三道四。”

“我會讓你收回那些話的。”擋在她面前的人語氣認真,“三宮是我很棒的社員,這點我深信不疑。”

柚木梓馬的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

“下半年有例行的地區音樂賽。”他答非所問,“星奏一定會進決賽。”

“那麽我們也會在比賽上讓你看到我們的實力。”

“很期待。那麽,告辭。”

目送着長發的少年離開,遠野十夜這才轉身,向依舊蹲在地上的三宮能美伸出了手。

“好了,大家都等着,蹲在這裏像什麽樣子。”他帶着笑,仿佛剛剛一場交談都不存在一樣。

而三宮能美這才擡頭看着他。

“學長……你什麽時候在那裏的?”

“今天一直都覺得你不太對勁,所以剛剛進了店安頓下了日生他們之後,出來看看情況。”遠野十夜笑得很溫和,“放心吧,除了日生那個笨蛋沒注意到之外,桐島和夏目都不會亂說話的,跟我進去吧。”

“遠野學長……”三宮能美仍舊擡着頭看他,不肯遞出自己的手。

于是遠野十夜也只好嘆口氣,蹲下來平視着三宮能美。

“三宮,不管別人怎麽說,你都是讓我自豪的社員,如果沒有你我們連今天的這場演奏會都不會有,不說你不比星奏的人差到哪裏去,就算你真的比星奏的人差,社團本來就是讓人共同進步的地方,我們也都是為了這同一個目的才聚集在一起的,不是麽?”

“是……”

“好了乖,打起精神來。”遠野十夜大力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拉着她站了起來,“進去吧進去吧,再不進去日生恐怕已經要翻天了。”

“恩!”

熱了個鬧

三宮能美是單純生物,單純生物的壞處是一旦有了一個弱點,很容易就能讓她消沉下去,而好處是一旦被安撫,很容易就能忘記打擊,振作起來。

這是她第一次吃到八百塊一個人可供吃到飽的自助式烤肉,新鮮感已經敵過了剛剛柚木梓馬給她的打擊,只是一會兒工夫,三宮能美就已經和日生光一起端着盤子,一頭紮進了放置肉類的冰櫃裏。

雖說是音樂類,可小號長笛單簧管這類吹奏樂器其實相當消耗使用者的體力,所以拿起肉類的日生光絲毫不手軟,承受着老板的白眼,在烤肉店裏已經人滿為患的情況下仍舊以一人之力幾乎搬空了小半個冰櫃。

而三宮能美挑挑揀揀半天,最後也只是象征性地拿了一點點。

她覺得以日生光那獅子大開口的拿肉方式,她要是再多拿肯定吃不掉,雖然她習慣花錢買東西不看數額,可是卻不喜歡毫無意義的鋪張浪費。

端着生食走回餐桌的路上,烤肉店挂在門上的風鈴再次響起,宣告着有新客人到來。

聲音尚未平息便有一群人魚貫而入,吵吵鬧鬧地走進了店裏。

看見了那些人的臉之後,終于走回自己桌子邊的三宮能美放下手裏的盤子。

網球部的一二三四五,上次見到過的所有人都出現在了這家店裏,這簡直是……命運的相遇!

不過雖然她正在激動着,可是卻并沒有沖上去求認識的欲望。

在她當上網球社的正式經理之前,她不想就這樣跑去認識他們,首先,如果被拒絕了大概會丢人丢到家(……),其次,就算沒被拒絕,大家認識了,關系都不錯了,可是總覺得這樣就算進了網球部做經理也不是自己的實力而是走後門,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就太辜負後援團團長的太宰學姐對她的信任了。

這麽想着的三宮能美,強捺着激動的心情重新坐回了桌子邊上,不再看那些網球少年們來挑戰自己的神經。

可惜天不遂人願(喂!),三宮能美正夾着一塊五花肉專心致志地烤的時候,一個越來越近的聲音卻闖入了她的耳朵。

“人好多,找不到位置……”那個人的說話聲音中透着一股像是委屈一樣的情緒,讓人聽着心裏就忍不住想吼一句“這裏有來這裏坐”。

不過,雖然知道對方是誰并且已經下定決心了的三宮能美抑制住了自己的行動沒有喊出這句話,不代表知道她的目标的音樂社的剩下的人不會喊。

三宮能美的一塊烤肉還沒烤完,坐在她旁邊的日生光就舉起了手。

“啊,這不是芥川麽?”他叫住了正在拼命尋找位置的少年,一臉燦爛的笑容。“找不到位置的話,我們這裏可以拼桌喲!”

三宮能美捂住臉,另一只手卻悄悄地用力捶了一下日生光的肩膀。

日生學長你……

不該你貼心的時候反而貼心過頭了啦!

正值飯點,烤肉店裏人頭攢攢,能找到一個位置坐下已經很不錯了,最後演變成人比較多的網球社和人比較少的音樂社拼桌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多了一大群人之後,本來幾乎嚴格遵循着食不言這一條例的餐桌上瞬間變得吵鬧起來,遵循着“運動類社團聚在一起吃飯一定會很煩人”的原則,他們鬧出的動靜讓三宮能美幾乎嘆為觀止,雖然最初拼桌的時候起遠野十夜和桐島七葵就一邊一個迅速把作為音樂社唯一的女生的她讓到了最裏面的位置,可網球社那邊的動靜卻依舊讓她覺得戰火可能會燒到自己這裏。

于是三宮能美就這樣一邊保護着自己手邊已經烤好的肉不被網球部那邊那群餓的眼睛都綠了的狼搶走,一邊悄悄地拽了拽日生光的袖子。

“日生學長。”

“恩?”日生少年叼着一片肉一邊往下咽一邊轉過頭來看她。

“學長……和他們認識?”

“啊……”他歡快地點了點頭,一邊說手裏的筷子一邊向着烤盤裏的一塊肉伸去,“我國中就念的冰帝嘛,從那時候開始數到現在,和芥川向日宍戶忍足跡部都分到過同一個班來着,跡部之外的人都挺好相處的,大家關系就一直不錯……啊!等下!桐島學長!太狡猾了!”

日生光剛剛還平平和和的語氣突然就變得忿忿的,而從他筷子底下搶走了最後一塊肉的桐島七葵則舉着筷子笑得很是閑适。

“不行哦小光,吃飯的時候不專心的話,想要的東西就會被搶走哦。”桐島七葵一邊笑,一邊将手裏的那塊肉繞了個道遞向了三宮能美,“能美是女孩子所以有特權,哝,給你。”

少女看了一眼蹲在她旁邊一臉可憐巴巴的小狗表情的日生光,而後歡快地伸碗出去坦然接受了那塊烤得相當好的肉,一邊往嘴裏送一邊回頭望日生。

“學長。”

“恩(`ω)?”

“因為學長太貼心了,所以這塊肉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诶(·Д·)?!有關聯麽!”

“有!”少女哼了一聲扭過頭,“但是我就不告訴學長,哼!”

日生光:“Σ( ° △ °|||)︴?”

“啊,小光呆掉了。”桐島七葵歡快地伸手戳了戳日生光的臉,然後對三宮能美樹了樹大拇指,“能美幹得好!”

“啊哈哈……”少女摸着腦袋笑了笑,“還差得遠還差得遠……”比起自家那個以腹黑聞名全櫻蘭的鏡夜表哥來說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不過只學會了表象的皮毛而已。

不過說起來,體內有鳳家血液的人大概都多少有那麽點偶爾爆發的抖S因子,她雖然不如鏡夜表哥那樣每天都在爆發,但是偶爾還是會在強烈的刺激——比如網球部在她不想遇見的時候突然登場——的時候小小地爆發一下的。

這邊三宮能美正在跟桐島七葵謙虛,卻冷不防另一邊有個帶着肉香和灼熱的溫度的東西向着她這裏高速飛了過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塊肉就啪的一聲砸上了她的臉——更正,砸上了被人抄起,迅速擋在她臉旁邊的空盤子上。

整張桌子瞬間安靜了一下,而一直都沒說話只是默默吃東西的夏目悠希則慢悠悠地放下了随手抄起的空盤子,然後擦了擦嘴,擡起頭面無表情。

“向日君,芥川君。”他面上并沒有什麽責怪的表情,就像僅僅只是在陳述事實一樣地說着,“剛烤好的肉很燙,而我們桌上有女孩子。”

“啊……抱歉!”鵝黃色頭發的少年立刻面向三宮能美雙手合十低下頭去,“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岳人非要跟我搶……”

“喂!”紅發妹妹頭的少年迅速反駁,“那塊明明原本就是我的肉好麽!”

“好了好了,”忍足侑士立刻出面安撫向日岳人,“肉還有很多,不用搶。”

“這不一樣!”少年仍舊在炸毛,“慈郎搶走的那塊是我自己烤的!”

“因為岳人烤的一直都很香嘛!”

“喂!”

“啊啊前輩們不要吵了,向日前輩我把我烤的給你吧……”另一邊的銀發少年迅速跟上,把自己盤子裏所剩無幾的肉又分了一大半到紅發少年的盤子裏。

“啊啊長太郎我也要!”

“哦哦好芥川前輩稍等一下……”

銀發少年盤子裏的肉就在兩人的瓜分下迅速告了磬。

于是另外一邊戴着帽子的男生立刻就皺了眉頭。

“長太郎,你自己也沒吃多少吧!”

“啊沒關系的宍戶前輩我等下還可以重新烤……”

“你們這群家夥……太不華麗了!”

……

從夏目悠希發話之後連三十秒都還沒到,剛剛還一片安靜的場面就已經變得再次混亂得讓人嘆為觀止了起來。

三宮能美抽了抽眉毛,對這種完全超出她認知的混亂還有些茫然。

青春少年……都是這樣的麽?

她看了一眼自己所處的音樂社這裏,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另一邊,最後想通了。

青春就是要一起揮灑汗水嘛,無論是網球部那邊拼命吃和吵鬧(……)也好,還是自己這邊在閑暇時間一起努力練習準備演奏和将來回來的也好,本質都一樣嘛。

眼下校內演出也已經結束了,網球部的經理計劃也該提上日程了。

少女默默地點點頭,雙手在胸前握拳,在心裏給自己大大地加了一把油。

挑了個戰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網球社的社團辦公室裏,跡部景吾一臉混合着“驚訝”和“不相信”以及“同意就有鬼”的不華麗表情看着面前的少女。

“我說,我想提交入社申請,申請做網球部的經理。”這會兒已經過了社團招收新人的時間,所有的入社申請書都已經被回收,三宮能美手裏拿着從太宰友繪那裏拿到的一張據說花費無數工夫才入手的唯一一張入社申請書,左顧右盼。“話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裏不過小景快讓開啦,你們部長呢?”

跡部景吾深吸一口氣,然後又吐了出來。

淡定點跡部景吾,你早就知道如果是這家夥的嘴裏說出什麽都不是奇怪的事情,沒什麽好生氣的,跟她認真你就輸了。

“我就是部長。”迅速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安撫的跡部景吾默默靠在了身後的辦公桌上,而後優雅地伸手,随意地一指她手裏的那張入部申請,“你那個東西最終就要交到我手上,由·我·定·奪。”

說到最後,跡部景吾很好心情地特意強調了最後一句,随着最後一個尾音,他不由地勾起一抹微笑,上挑起眼睛看她。

就算并不是全冰帝的女生都崇拜他,可全冰帝沒有一個女生有這麽大膽子和這麽差的眼神,居然敢無視他。

而且還無視了這麽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裏——這話虧她說得出來,之前剛剛拼桌吃過烤肉,敢情這個最不華麗沒有之一的女人從頭到尾都沒看見過他麽!

三宮能美一臉驚訝。

“啥?”

“啊恩,本大爺就是部長,本大爺說,不接受你這樣的經理,有意見麽?”大少爺習慣性地伸手撫上眼角淚痣,上挑眉毛。

雖然網球部并不是不需要經理——尤其是在網球場不明所以的幹淨了一陣子而後卻又開始變得髒起來了之後,岳人就不止一次地拽着摔髒了的衣服向他抱怨過這件事。

但是經理這個位置就算要設也絕不會是虛設,現在一些普通社員做的雜事會全部交給經理來做,相對的可以增加普通社員的訓練,提升網球部的整體實力。

雖然他國中時期就來了冰帝不再上櫻蘭,可兩家一向交好,幼稚園到國小畢業又同學了這麽多年,三宮能美到底什麽德行他是知道的。

倒不是什麽貶義的意思,可三宮能美作為櫻蘭衆多大小姐其中的一個,和普通的大小姐沒什麽不同,她們所有人的特色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做過的最大的勞動或許就是動手彈琴或是泡茶,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樣的大小姐或許很讓人憧憬,可是對于網球社來說,網球社不需要任何閑人,就算這個人和他有着親戚關系,甚至由母親出面都沒用,這事兒壓根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有!超級有!”三宮能美立刻舉手,“這麽快就拒絕,小景小氣鬼!”

“三宮能美!”

“在!”

“本大爺不養閑人,你來了能幹什麽?”社團辦公室裏沒有別人,跡部景吾也就難得的不華麗地皺起了眉,“雖然不知道你怎麽突破後援團的,可是網球社是網球社,你在別處怎麽胡亂折騰本大爺都不管也管不着,至少網球社的事情本大爺說了才算。”

“小氣鬼景,幹嘛這麽快斷定我沒用,你們之前的球場都是我打掃的好麽!”三宮能美哼了一聲,“跟鐮霧哥學了很久才學會的,別的方面也和蓮華交流過,現在一個經理人應該做的事情我都會做的!”

“蓮華……?”跡部景吾的表情微妙了起來,“寶積寺蓮華?”

“沒錯啊。”三宮能美點點頭,“蓮華知道很多東西,對于經理要做什麽更是了如指掌,當時問她的時候其實沒抱希望來着,沒想到她發了我一張好長的清單,我就照着學了。”

“我覺得我更不能要你了。”跡部景吾一只手捂住臉另一只手大手一揮,“你哥讓我注意着你一點別落單,等會兒訓練結束還讓忍足送你回家,社辦裏破例讓你随意,就這麽定了。”

寶積寺蓮華簡直是這個社會階層的怪胎,思想詭異到無可救藥,被她洗過腦篩選過的經理必修課幾乎已經可以猜測到是多麽災難性的東西,要是真把她放進網球社,別說全國大賽了,平時的訓練大概都會被攪合得亂七八糟。

這種事情,王者冰帝不可能容忍發生。

跡部景吾并沒有給三宮能美接着說話的機會一個人徑直離開了社辦,之前已經和她浪費了很長一段時間,冰帝的帝王對自己要求格外嚴格,這麽一段時間必然是要用加倍的訓練量補回來的,沒空再和她瞎扯。

被一個人留在社辦的三宮能美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沖着跡部景吾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又暗罵了一聲小氣鬼。

不過她也知道,正因為那是跡部景吾,所以才會格外不相信她真的能擔任經理的職責。

除非真的做出點實事出來,否則他不會相信。

這麽想着的三宮能美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從社團辦公室的角落裏摸出抹布,又去後面接了一桶水,她開始專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

網球社雖然相當豪華,可是主體畢竟是球場,社團辦公室就算比一般的社辦要豪華一些,可也就那麽大,雖然三宮能美并不太熟練辦公室也因為接近一個月沒打掃而髒的不成樣子,不過當跡部景吾率領着一群還擦着汗的運動好少年一如既往吵吵鬧鬧地殺回社辦的當口卻也終于大功告成了。

三宮能美一邊把最後的抹布擰了放回原處晾幹,一邊沖着領頭的跡部景吾皺眉。

“小景髒死了快去換鞋子。”

除了跡部景吾之外的網球社衆人皆大慚。

雖然說鞋子髒不是他們的錯——球場不如一個月之前那段時間那樣幹淨得詭異,在上面打球難免會沾上一點灰,這點灰在室外倒是沒什麽,在原來的社辦倒也沒什麽,只是眼下社辦被打掃得像是要閃光一樣,加上連一向嚣張的部長都被一副熟悉無比的樣子斥責了,想着無論如何也得稍微表現一下自己慚愧心情的少年們呆立在了當場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難道要換鞋子?可沒聽過要進社辦還得換室內鞋,沒人帶來啊……

所有人都站在門口糾結的當口,當頭被斥責了的那個人卻毫不在意地走了進去,挑了張沙發坐下,哼了一聲。

“嫌本大爺髒,你倒是挺有膽子。”

“別以為你扣着本小姐的入社申請書你就是大爺。”三宮能美重新抄起拖把叉腰站在跡部景吾面前,“擡腳!”

大爺様乖乖聽話讓三宮能美拖地,嘴上卻依舊沒閑着。

“這都是你做的?”大少爺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廢話,我哥家沒請下人。”她翻了個白眼,“離家出走中,本家下人不歸我指揮,不是我幹的難道是你幹的?”

“你越來越不華麗了!”大少爺皺着眉頭,覺得她剛剛那個白眼格外刺眼。

“多謝誇獎。”三宮能美從小到大不知道被如此諷刺了多少回,此時根本對此一絲感覺都沒有,只是把拖把洗好又放回原處,頭也不擡,“再說又不是為了你,我只是觊觎你家的少年們而已。”

話說到一半,提到了少年們的三宮能美卻突然發現了這個社辦裏似乎有什麽不太對的地方。

明明剛剛看到跡部領着少年們回來的,可眼下這裏安靜得仿佛整間屋子只剩他們倆,別人都不在一樣。

後知後覺的少女這才環顧了一下周圍,而後發現本該在屋子裏休息的少年們眼下卻全部站在門口發呆。

三宮能美立刻漾開笑容。

“學長們站在那裏做什麽呢快進來,剛打掃幹淨哦。”

就是因為你剛打掃幹淨才不好意思進來啊!

站在門口的少年們齊齊在內心吐槽,唯有某個白發的好少年一臉不安。

“那個,雖然我也是一年生……”他有些忐忑地舉手,“就算你這麽說了,可是我們沒有室內鞋,不太好……”

鳳長太郎欲言又止,不過就算後半句不說出來,三宮能美也很能明白他的意思,只需要稍作思考,她立刻就理解了為什麽會扯上室內鞋問題,頓時發現自己剛剛說了什麽,不由尴尬地吐了吐舌頭。

“啊我剛剛不是說你們啦,小景那家夥簡直小家子氣到家了所以忍不住要給他使點絆子才舒服……”她擺擺手一指坐在沙發上的跡部景吾,“其實也沒那麽嬌貴,随意踩也沒關系,你們看他不也踩了。”說罷還輕輕踹了他一下,“喂你快說句話,我做這些可不是為了讓你家少年們站在門口不進來的。”

跡部景吾這才撇了撇嘴。

“啊恩,就像這家夥說的一樣。”他開口開得不情不願,“別傻呆呆愣在門口了。”

最後還是向日岳人帶的頭。

他的網球打法本來就極消耗體力,半下午的訓練下來早就累得不行了,兩三步邁過社辦的地面之後一頭撲倒在沙發上,舒适地嘆了口氣。

有了部長發話又有了開先例的人之後,原本莫名緊繃的少年們終于徹底放松,魚貫進入了社辦,先去更衣室換了衣服之後又回到大廳,坐在沙發上就不想動彈。

一分鐘之後每個人就都收到了三宮能美端出來的茶,雖然泡的并不怎麽好——因為茶葉放得有點多的緣故導致茶有點苦,可至少比他們從前爹不疼娘不愛,訓練完畢之後發現礦泉水喝完了還得猜拳出門滿學校找沒售空的自動販售機的時候好多了。

把茶杯一個一個分發完畢之後,三宮能美在跡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放茶杯的托盤随意地放在扶手上,揚起一臉勝利者的笑容看着他。

“怎麽樣小氣景,我可不是想當閑人才來提交申請的。”

如了個願

跡部看到這個笑瞬間就頭疼了起來。

他已經充分明白了這家夥的認真程度,也已經知道憑着她的性子如果他無論如何也不答應她入社的話她絕不會去家裏告狀,可也絕對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纏他到他答應為止。

可這一臉笑容簡直讓人看了就生氣,如果就這麽輕易地讓她達成目的大概她會笑得更欠扁,而她笑得越欠扁,不能發火的跡部景吾心裏就會越憋屈。

簡!直!太!讨!厭!了!

“本大爺就是不想你進來你待怎的?”他敲了個二郎腿,“讓你做我的經理簡直太不華麗了。”

三宮能美歪過頭看他。

“小景你确定?”

“本大爺什麽時候說過謊話?”

三宮能美攤攤手。

“這不怪我。”她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跡部景吾的心裏突然再次警鈴大作,立刻跳起來就要捂三宮能美的嘴。

很熟悉的場景,只是命運女神幾乎總是抛棄這位華麗麗的大爺,這次也不例外,兩張沙發之間相隔的距離讓他的手指停留在了自己名譽毀壞的最後一道坎上。

在他碰到自己之前三宮能美已經一臉遺憾地深吸一口氣。

“小景三歲的時候不華麗的尿床啦還哭,小景四歲的時候不華麗的迷路啦又哭,小景上幼兒園的時候誇下海口說可以自己回家結果不敢走了還是哭最後是鐮霧哥順便把他送回去的,小景國小二年級唔唔唔……!”

最後半句終于沒來得及說,本來已經放棄了的跡部景吾在聽到了國小二年級幾個字之後又迅速撲了上去,徹底捂住了三宮能美的嘴。

“你快住口,否則我再也不會讓你踏入我網球社一步!”跡部景吾終于不顧的一直堅持的華麗,當着大家的面就開始威脅。

“那可以商量?”三宮能美被捂着嘴卻還是能含混的說出話來,一雙眼睛滴溜溜轉着看着跡部景吾。

“可!以!”

“恩那我們可以重新做下來好好說話了……真是。”三宮能美坐回原處攤了攤手,“小景真是,非逼人揭他短才肯好好說話,抖M麽。”

抖M……

網球社正選想象了一下自家部長平時那副華麗的帝王様,又想象了一下廣義和狹義的抖M,不禁全員都抖了抖——這個是顫抖的抖,不是抖M的抖。

“寶積寺都教了你些什麽?”不可以生氣!跡部景吾深呼吸這麽告訴自己,然後眯起眼睛,又揉了揉跳動的青筋和發漲的太陽穴,這才開了口。

“忘了。”無視了對方的糾結,三宮能美回答得相當幹脆。

“哈?!”

“蓮華給了我好長的一張單子,後來鐮霧哥拿去劃掉了一大半只留下幾行字,說我只要做那些就夠了,于是最後我聽鐮霧哥的了。”她攤攤手,“蓮華教的太多我全忘掉了,只記得鐮霧哥最後留下的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