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綜漫]腦殘兒童歡樂多 — 第 6 章 (6)
下,可三宮能美卻又再次開口了。
“我沒想過萬一被校園暴力了會怎樣這個問題,可我相信這麽大的一個團體之所以能由一個人團長維持到現在都沒有崩盤,絕不是因為實施暴力起來很有效率的原因,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暴力,如果暴力事件一旦發生,一部分人嘴上不說,心裏一定也不會太舒服。”
“就這些?”太宰友繪挑了挑眉。
“啊,其實還有。”三宮能美再次環顧了一下周圍,“因為我覺得雖然我不能打架,可如果真的論起暴力,大概至少能拖你們之中的一兩個下水,在我家教授防身術的那位老師曾經說過,如果被圍剿,跑不掉也打不過的時候,至少你能把離你最近的一個人打得跟你一樣慘,而現在,太宰學姐你身為後援團團長,是離我最近的人。”
她是彈鋼琴的,自小一雙手就寶貝得跟什麽似的,根本不可能接受一般他們這樣家庭會讓孩子接受的關于防身術的教育,所以防身術的老師雖然請來了,卻只負責教授身為長男的三宮鐮霧一個人,後來鐮霧離家出走,就轉而向三宮亞理和三宮晝授課,獨獨跳過了三宮能美。
可這并不能妨礙對方向她傳授一些理論上的知識——說是理論知識,可從“揪住一個人打到死為止”的言論來看,這位老師年輕的時候大概絕不是什麽道場,至少不是正規道場出來的人物。三宮羽江結婚前還是鳳羽江的時候認識好些奇奇怪怪的人,這位老師也是她年輕時認識的人之一,自稱追了羽江很久而不得,拒絕讓三宮家的孩子管他叫老師而讓他們直呼他的名字,畢生的願望是讓三宮羽江跟他私奔,後來發現三宮久茂和羽江恩愛非常才放棄。可即使這樣,得知那二人直飛歐洲工作,為了二人世界連孩子都丢在日本了之後他也還是消沉了好一陣子才恢複過來……
咳,扯遠了。
這位老師從來未曾教她實戰的技巧,卻告訴了她很多被圍困的時候的脫困方法,眼下的情形雖說不至于打起來,可是話放下來的話,總有什麽人會掂量掂量的。
太宰友繪就是那個人。
她很明白自己被三宮能美當做了打起來之後威脅整個後援團的棋子,可是面上卻一絲震動都沒有,甚至連後退都沒後退半步。
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三宮能美,和之前一樣的審視眼神,卻少了剛剛的那一抹高高在上,使得這眼神不再讓三宮能美如芒刺在背一般難受。
“三宮能美?”她靜靜地開口,“你發誓,你不會對網球社的所有人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啊,這是當然的事情啊。”三宮能美點點頭,“我是希望去應征經理的,為此做了許多準備,絕對不可能去搞破壞的。”
“準備?”太宰友繪再次皺了皺眉頭。
從前通過了後援團這一關的人也不是沒有,那女生也的确可謂“準備萬全”,不僅摸清了後援團團長的喜好,還把所有正選的資料調查得一清二楚,進了網球部之後只是一味地纏在網球部正選們身邊套近乎,最後被跡部和榊太郎二人雙雙瞪出球場。
這件事讓後援團的聲譽遭到了很大影響,當時的團長不得不引咎辭職來平息後援團團員們的質疑,并且就算辭職之後也常常遭到白眼——冰帝網球部後援團在外界看來或許的确是可怕的組織,可與外界的誤解不同的是,她們之中大部分人不會仗着後援團人多就濫用暴力,而少部分人也沒法仰仗後援團的威勢來作威作福,對于她們來說,最大的懲罰就是讓一個人在冰帝再也沒人願意和她說話,僅此而已。
有了前車之鑒,太宰友繪不得不再次重新審視自己剛剛作出的決定。
“恩,準備了很多。”三宮能美比太宰矮太多,此時也沒發現太宰友繪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太友好,只是自顧自地掰着手指頭數下去,“假期學會了洗衣服打掃衛生和泡茶還有怎麽使用攝像機,買了很多關于網球的書也看了很多網球比賽的錄像帶,向人詢問過關于訓練安排表的安排規律和如何因人而異地安排訓練量……我覺得現在的我大概或許可以勝任經理的職位,不會因為什麽都不會而給網球社添麻煩或者丢臉了,之後我才來的這裏。”
太宰友繪依舊看了三宮能美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希望你說到能做到。”她說,“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說的一樣,那麽我們不能阻止你。”
“诶?”
“你可以進去。”太宰依舊面無表情,一邊說着一邊轉過頭去看網球場,不再看三宮能美。
本來應該立刻進入網球場的三宮能美,卻在太宰友繪等了很久之後都沒離開,她不禁又轉回頭,困惑地看着她。
三宮能美舉手。
“太宰學姐,我有個問題。”
“說。”
“為什麽太宰學姐掌握後援團也可以放別人進去,自己卻不進網球場呢?”
在某一個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一直平靜無波的太宰友繪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似是高興又像是悲哀,她理解不了的表情。
不過下一秒她就重又恢複了常态,低下頭看着三宮能美。
“因為沒有女生能在網球場立足。”她說,“做經理不只是‘進去’那麽簡單,等你真正進入了球場你才會發現,得到他們的承認是比得到後援團的信任困難百倍的事情。”
“啊,這個沒關系。”三宮能美信心滿滿地握了握拳,“決定了的事情就用最大努力去做,這是我們家的家訓,再困難我也會努力做下去的。”
太宰友繪并不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後援團的成員們再次分開了一條道。
原本被堵得嚴嚴實實的那條通向網球場入口的路就這樣被讓了開來,可三宮能美卻搖了搖頭,看向太宰友繪。
“太宰學姐,如果這樣就算是得到了後援團的承認了的話,我今天先不進去行麽?”
“恩?”
“啊……因為音樂社還有練習來着,我剛想起來,我是在練習中途就跑出來了的,希望這回遠野學長不要生氣太久……”
太宰友繪眉頭皺得更緊,不如說,雖然面上沒什麽表情,可事實上她卻差點背過氣去。
她這是做了個什麽決定啊……這個三宮能美,擺明了絕不會以網球社為最優先吧!放她進去真的沒問題麽!
但是後援團有一旦做了決定之後就不能更改的鐵則,此刻再想改主意也晚了。
希望她這個決定不會錯得太離譜……
崩了個塌
遠野十夜遠遠地看着三宮能美從人群之中毫發無傷地走出來,終于算是松了口氣,心知這場交鋒大概算是結束了,他這才繼續擡腳向前走。
隔了好幾米,他便沖三宮能美伸出了手。
“我來接你回去了。”他說,“怕你冒冒失失跟後援團起沖突,不放心所以……”
“诶?”
“啊,因為你是我們社的獨苗新人嘛,重點保護,重點保護。”遠野十夜迅速意識到了自己到底在說什麽,吓了一跳之後迅速改了口。
三宮能美這才明白他在說什麽,歡快地答應了一聲之後将手遞給他,而後跟在了他身後。
“學長不用擔心啦,太宰學姐人很好的。”
“恩?你明白麽?”遠野十夜回頭看了她一眼,聲音裏帶上了一絲歡喜,“太宰桑只是平時看上去冷了些,可是面冷心熱,一般情況下不太會特意為難誰,可惜沒多少人能明白她的內心……”
“诶?那為什麽學長還會擔心我和太宰學姐起沖突?”
“……因為我們社的新人太容易沖動。”年長一些的少年嘆了口氣,“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這個性子,總有一天要吃虧。”
“啊……我錯了。”她這才恍然大悟地抱住了頭,“我只是覺得終于有了頭緒不立刻動手就難受而已,真的沒想到這一層……”
遠野十夜默默無語,最後也只是嘆了口氣,不再提這個話題。
網球社的事情被扔到了一邊,遠野十夜的聲線終于變得微妙了起來。
“那麽,能美,在你正式徹底叛逃到網球社之前,我們要不要先回去繼續我們的練習?”
三宮能美腦袋裏咯噔了一下,迅速維持着抱頭的動作,将腦袋埋得更深了一些。
“學長我錯了!”她立刻虛心認錯,“我保證下回再也不會像這樣,丢下音樂社的事情跑去網球社了!”
遠野十夜立刻表示她的話不可信,最後卻還是按了按她的腦袋,默認了她的舉動。
音樂社的練習時間相當具有彈性,只要參與合奏同一首音樂的人有時間就可以一同練習,而作為鋼琴聲部,非她不可的曲子并沒有多少,如果她願意并且不覺得辛苦,她完全可以一個人兼顧兩個社團。
最主要的是,經過了這麽多天的相處,遠野十夜已經相當了解了這個少女對音樂的熱情,所以根本不擔心她會抛下音樂社只對網球社投入精力。
況且,離六月初的全校公演只剩下一個月多一點了,三宮能美既然選擇在這種時候動作,那她就一定有确信自己有可以兼顧的能力,不用他擔心。
五月中旬。
最近網球社的社員們都覺得網球社裏總彌漫着一種奇怪的感覺。
最先發現這種微妙之處并将之道破的人是芥川慈郎。
某天正選們結束了訓練之後回社辦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大家都在換衣服,冷不防就聽見了芥川慈郎的聲音。
鵝黃色頭發的少年從社團辦公室那個常年不上鎖已經被他當成零食倉庫的櫃子裏擡起頭來,一臉無辜地看着所有人。
“吶吶,你們誰收拾過社團辦公室了麽?”
大家不約而同地停止了手上正在做的事情,先看了一眼慈郎和他的(……)櫃子,而後面面相觑。
每個人臉上都寫着“不是我幹的”幾個大字,并力求讓自己面部表情更加無辜一點。
開·玩·笑,慈郎那個櫃子誰敢承認動過了,況且能被他發現有人動過的痕跡幾乎只能說明裏面的東西大概有少,這下誰承認誰傻子,錢包絕對會被以此為借口被洗劫一空。
眼見着沒人承認,慈郎直接揮手招呼了跡部。
“小景你來看。”他仍舊維持着一臉疑惑,伸手給跡部景吾指櫃子裏的東西。“原先這個和這個是放在一起的,這個是堆在旁邊的,那個是堆在這個後面的……”他一邊指一邊擡頭,無辜地看向跡部景吾,“明明數着數目沒錯,可是這樣一看就覺得好少啊……小景,我們是不是要補充一下?”
跡部景吾眯起眼睛。
“芥川慈郎。”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在!”少年認真的應答了一句之後還歡快地舉了一次手表示自己真的存在,而後歪過頭去看跡部,“小景,你臉色好差,偷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麽?”
噗——
社辦裏不知道誰笑噴了,可等跡部一臉怒容地回頭去找的時候,社辦裏的每個人就又都恢複了一副嚴肅相,認真地看着慈郎和他的對話。
雖然大家已經熟到光聽說話就能知道說話人是誰的地步,可是那只是一聲輕輕的笑而已,太沒特點導致他根本聽不出來是誰在幸災樂禍。不能把幸災樂禍的人揪出來這件事讓他覺得異常不爽,于是看回芥川慈郎的時候顏色就更加不善了起來。
“慈郎,我似乎告訴過你,你給我自己整理好這個破櫃子的吧?”他眯起眼睛,“那你告訴我,你描述的那都是些什麽情況?”
“一打開就會倒下來,可以随意翻出想要的東西然後重新把東西塞回去的情況。”少年絲毫沒有理會跡部大爺的黑臉,仍舊自顧自地把臉埋進櫃子裏,“現在這樣的确整齊多了啦,可是總覺得沒有成就感……”
太整齊了所以沒有成就感……
很好,非常好=皿=#
跡部景吾默默地爆了一根青筋,不過思及此舉太過不華麗,于是又默默地把青筋給憋了回去,本來想說些什麽,可是卻又被打斷了。
“說到整齊太多……”向日岳人皺了皺眉頭,伸手拖住了下巴仔細思索,“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了。”
“恩?”忍足侑士迅速從芥川慈郎方向移開視線以免看到跡部強忍着發火的那張臉再次笑噴,轉而轉頭看向自己的搭檔,“什麽事?”
妹妹頭的少年繼續皺眉。
“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網球場變得幹淨很多?”
“诶?”
“我打球的時候不是經常要跳很高麽?”他看了一眼搭檔忍足,“每次落下來的時候為了減少腿部所受的壓力所以必須蹲下來減少緩沖,手因此也經常會碰到地面……從前每天打完比賽回來手上都會很髒,可是最近手上沾上的灰已經少到幾乎沒有了……”
“這麽說起來我也發現了。”宍戶亮也點了點頭,“做俯卧撐的時候手上也沒那麽多灰。”
俯卧撐是一項鍛煉手臂肌肉的運動,作為網球社來說是每天每個人必須要做的準備活動之一,宍戶亮這麽一說,立刻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一點。
可是場地清潔一直都是非正選的普通社員在做,常規都是用大拖把拖上一兩遍結束的,那種東西拖過的效果所有人都知道,只能讓場地看上去很幹淨,可輪到在上面打滾都沒有灰是絕不可能的,而普通社員沒事是不會進入社辦的,就更別提來社辦整理慈郎的櫃子。
事實上,不僅慈郎的櫃子,就連他們丢在社辦準備攢到一定程度就送去洗的髒衣服和用過的毛巾都明顯被洗過了挂了起來,原本因為男生太多不會整理而不可避免的根據天數的不同而具有不同程度的髒亂差情況的網球社社團辦公室如今看來則每天都和剛剛打掃過一樣。
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跡部景吾身上。
每個月網球場都會進行一次大清理,由跡部出資請來家政公司徹底做一遍清潔,不排除他突然有一天嫌一個月清理一次已經不夠他的美學了,遂改成請人一天來清理一次的可能性。
雖然這個可能性在所有人心中都已經爆了表,可沐浴在衆人視線之中的跡部景吾卻顯得格外無辜。
想來也是。
家政公司雖然因為人多而導致效率很高,半小時之內就能搞定網球場裏裏外外全部的清潔工作,可是畢竟聲勢浩大,如果他們曾經來過,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沒有人知道。
而且跡部景吾絕對不是什麽藏着掖着的人,如果真的是他找人來做的,藏着不讓人知道就根本不符合他的美學。
而且衣服和毛巾的事情也說不通啊……
一群人想來想去,最後都沒想明白社辦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鶴的報恩?還是田螺姑娘?”芥川慈郎默默地撐着下巴回想,“慈郎前兩天在街上有喂一只流浪貓吃東西哦,還告訴她如果再沒有食物就來網球社找我,流浪貓會變成貓妹子來網球社幫忙打掃衛生麽?”
沒人理他,大家都被這不靠譜的想法囧住了。
最後社辦的事情沒人知道,也只好不了了之。
“反正社辦裏也沒什麽貴重物品,那個不知名的人也只是來做做清潔洗洗衣服,就算是放任他繼續這樣下去也沒什麽關系,網球社沒有經理,就當他在幫忙做經理的工作就好。”忍足侑士最先換完制服,而後下了總結。
等下……
他剛剛似乎說了什麽挺重要的東西。
經……理……?
他似乎認識個志向是網球社經理的人……?
不可能吧,絕對不會的吧!那個怎麽也認不得路,跟在人身後都能走丢,出門連錢都不記得帶,擦一下身上的奶茶都能擦得一身紙屑的三宮能美?不可能不可能,要他相信是那個連跡部都有些怕了的三宮,他寧願相信是慈郎救助的貓咪變成了妹子來玩報恩。
想到了某個可能性,可當場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的忍足侑士搖了搖頭,跟着大部隊一起走出了網球社的社團辦公室。
不過大概只需要過一陣子,忍足侑士的世界觀就會像夏天放在太陽底下的冰激淩一樣,被強勢崩塌掉其中存放着“三宮能美”這一概念的一角。
拉了個人
三宮能美最近忙得幾乎要咬尾巴。
白天要上課,冰帝不像櫻蘭,上課制度相當松散,只要保證考試成績就可以自己決定出席天數,冰帝的出席要求很嚴格,所以連一直以來做慣了的逃課都做不到,只好每天乖乖出席。
而下午放學之後要去音樂社練習,離公演只差兩周,遠野社長平時雖然相當照顧她,可在音樂方面是半點也不松懈的,個人水準再高,如果不能和同伴配合的話,在合奏的演奏會上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音樂社結束之後就悄悄混進網球場,這時候網球部的部活也已經結束了,她就可以站在她田螺姑娘的立場上開始打掃球場。
等球場也打掃完畢了,天色也就快到了冰帝門禁,老師們開始全校搜索學生并趕人的時間,于是必須離開學校,可一天的事情卻還是沒做完。
音樂社交給她的設計公演海報的任務她轉手就拜托給了三宮鐮霧——倒不是她自己想偷懶,只是三宮家這兩個長子長女的天賦點的分配甚是神奇,長子的音樂方面一塌糊塗,可是他的繪畫才能卻是有目共睹,在他離家出走的最初還未曾闖出自己的名堂的那段時間,他甚至是靠着向雜志投稿插圖維持生計的。而長女作為櫻蘭交響樂社的雙王牌之一,美術方面卻讓人不忍卒視——如果你也曾經把自畫像交給老師之後得到的評價是一句小心翼翼的“三宮桑,你畫的是世界地圖麽?”的話,相信你也不會再願意讓自己手下出現更多的“世界地圖”了。
雖然海報的事情她能推給鐮霧,可是給公演拉人這種事情她卻絕對不能再偷懶了。
冰帝的大禮堂據說是跡部家裏出資翻修的冰帝建築之一,為了能讓全校大會的時候不至于有人沒位置坐,能容納的人數按照冰帝現有的總人數一千六百五十二人往上湊了個整,總共能容納兩千人,可因為冰帝的總人數是集合了從幼教部到大學部的所有人而計算出的數據,這座大禮堂之中平時能坐滿五百人就算很好了。
既然借用了這麽大的禮堂,至少得有五百人出席才能讓整個大廳不顯得那麽空曠,可按照冰帝音樂社現在的人脈和人望,大概無論如何都來不了這麽多人。
音樂社的學長們已經動員了和他們平時關系比較好的同學,親戚和外校的朋友,把能動員的資源統統調動起來也不過百多人,就算加上因為是在校內舉辦的音樂會所以各班和學生會都會派出代表來參加,但離五百人的目标差了太遠。
怎麽才能湊齊剩下的這麽些人,如今是三宮能美需要重點考慮的問題。
好頭疼……
做完了一天的作業卻還是繼續坐在書桌前苦思冥想的三宮能美撓了撓頭發,卻還是沒想出個辦法來。
從前在櫻蘭的時候就從來不需要愁這種問題,櫻蘭的交響樂部雖然沒有host部那樣享譽在外,可至少成功進行了很多次演奏會積累了很多固定觀衆,只要開演奏會就不會出現冷場……最主要的是,那時候她是個只需要負責鋼琴部分的演奏的後輩,觀衆到底怎麽來甚至來不來,都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現在雖然她也是後輩,可加上她音樂社也只有五個人,就算不是能者多勞而是按人頭分配任務,需要她做的事情也絕不少。
坐在客廳裏一邊完成妹妹交給他的設計海報任務一邊聽着房間裏的妹妹嘆了一晚上氣,三宮鐮霧終于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忍不住了。
三宮能美沒關房間的門,可他還是敲了三下房門試圖引起能美的注意。
不過很可惜,處于煩悶之中的三宮能美連自己最喜歡的兄長都下意識地無視了。
鐮霧只好更加重地敲了三下,并伴随叫名字的手法來增強自己的存在感。
“能美……能美?”
叫道第三遍上,三宮能美這才茫然地回過頭來。
“诶?鐮霧哥,怎麽了?”
……這不是“鐮霧哥怎麽了”的問題吧!重要的是你怎麽了啊!
三宮鐮霧默默地嘆了口氣,決定不繞彎子直擊重點。
“能美,在煩惱什麽?”
“啊……”三宮能美下意識的又撓了撓頭,“在愁音樂會的事情……”
音樂會?怎麽會為了這種早就習慣了的東西發愁?
雖然不明白,可是三宮鐮霧卻還是皺了皺眉頭,走進房間裏把三宮能美從書桌前輕輕拽起來,然後半強迫半勸誘地把她從只開了一盞小臺燈的房間裏帶了出來。
“別在房間裏一個人悶着,來慢慢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他把三宮能美按在沙發上坐好,而後自己也在她身邊坐下。
“嘛……鐮霧哥,我要湊至少四百個人來着。”三宮能美撇了撇嘴看向兄長,然後又迅速低下頭去,“好難啊……我把所有認識的人算上都沒有一百個,雖然說公人私用讓家裏的職員來倒是可以湊齊可是這樣做總覺得還是太不好了,但是如果湊不齊這麽多人,音樂社的第一次演奏就會顯得太冷清,對我們重振計劃不利……”
她一邊碎碎念,頭一邊埋得更加低了一些,最後甚至毫無淑女形象地一邊拼命撓頭一邊暴走了。
“啊啊啊啊啊哥怎麽辦好愁好愁愁得快要瘋掉了……”
三宮鐮霧閉上眼睛沉默了十幾秒,而後睜開眼睛,先按住三宮能美的腦袋和手阻止她繼續摧殘自己的頭發,瞧着還沒冷靜下來于是又默默把她攬進懷裏安撫,直到她安靜一些了之後才開了口。
“能美,你最近做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
“诶?”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他一邊安撫一邊嘆氣,“你忘了鏡夜。”
“诶……?”三宮能美茫然地擡頭看着兄長,然後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一樣帶着恍然大悟的表情驚叫起來,“诶!!!”
鐮霧哥說的一點沒錯啊還有鏡夜哥,鏡夜哥背後是host部,host部的背後是龐大的女生團體,湊齊五百人根本算不得什麽難事好麽!
雖然這麽做很容易造成會場中變成host部的外景地,可是櫻蘭的學生少有不解風情的,如果音樂能夠吸引她們的話,把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從僅有六人的host部那裏吸引上舞臺這種事情,三宮能美覺得音樂社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想通了這一節的少女一掃剛剛還垂頭喪氣的模樣,立刻歡快地從沙發上跳起來,無視了三宮鐮霧的喊聲自顧自地沖回房間找手機。
她風風火火地沖進房間翻箱倒櫃,幾分鐘後又風風火火地從房間裏沖出來。
“哥,你瞧見我手機了麽?”
最近總覺得這孩子自從離開櫻蘭去到冰帝之後……變得有點欠抽是怎麽回事。
三宮鐮霧撇撇嘴,擡起了手,銀灰色的手機就靜靜地躺在他手心裏。
三宮能美迅速撲上去,卻冷不防三宮鐮霧移開了手撲了個空,少女這才想起來,仔細去看兄長的臉。
一向對她都很溫柔的臉上此刻卻顯得有些不滿,思及自己最近這兩天忙的團團轉,不僅很少像之前一樣騰出時間來和他說話,甚至把自己的工作都推給他了一部分之後,三宮能美終于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嘿,哥……”
“恩?”三宮鐮霧挑眉,“怎麽了?不是要找手機麽?快去找啊。”
手機在你手上啊哥!學誰不好為什麽要非學鏡夜哥啊鏡夜哥比你小多啦跟他學很丢臉的啦QVQ……
三宮能美在心裏默默淚奔中,可剛剛換上了一幅對付腹黑中的鳳鏡夜的專用表情,三宮鐮霧就伸手按了按她的腦袋。
力道有點重,少女的頭發瞬間就被揉成了草窩。
“這個時間鏡夜早就睡覺了,你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你猜他會怎麽做?”
兄長一席話說完,三宮能美頓時倒抽一口氣。
鳳鏡夜出了名的起床氣加六親不認,要是這種時候給他打電話,起床氣大魔王說不定會順着電話電波爬過來詛咒她也說不定……
“所以你也給我早點睡覺去。”三宮鐮霧撇了撇嘴,“本來就不聰明,又把自己累成這樣腦袋轉的更慢,你想徹底變成笨蛋麽?”
“我錯了……”
“明白了就立刻給我去洗澡準備睡覺。”
“是!”少女立正站好,然後嬉笑一下之後才向着浴室跑去。
“記得吹幹頭發!”
“知道~”
三宮能美找了個機會給鳳鏡夜和須王環都通了個電話,雖然鳳鏡夜沒說什麽,可既然須王環已經拍着胸脯保證一定能拉來至少四百人,也就不用擔心什麽了。
離演奏會還剩兩周,觀衆問題已經搞定,了了一樁心事之後的三宮能美暫時清閑了下來。
理論上,她剛花了小半個星期的時間偷偷摸摸徹底打掃完了網球社的球場和社辦,接下來的時間理應趁熱打鐵去向他們社長攤牌自己的目的表示自己觊觎經理之位才對,可是昨天晚上她一直都有在考慮鐮霧的話。
雖說決定了的事情就要今早去做,可是她畢竟也只有一個人兩只手,音樂社最近加加緊了練習,從每周兩次的松散頻率變成了每天一有空就訓練,相信如果不是冰帝有天黑之後不許逗留的校規的話,對這次音樂會高度重視的學長們絕對不介意一直訓練到半夜。
在這種時候,就算學長們都對她很放任,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中途翹掉練習去網球社,雖然另一邊的行動做到一半就被迫暫停讓她有點沮喪,不過音樂也一樣重要,加上遠野社長曾經告訴過她,或許等他們發現反差之後會更容易接受突然冒出來的經理也說不定,思及此處,她終于算是心理平衡,和音樂社的四位學長一起,全身心地埋進了練習之中。
再了個會
兩周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于每天都過得很是緊張的人來說,時間過去得相當快。
每天的訓練讓音樂社的大家信心滿滿,雖然面對這麽多看上去就像超級有錢人的妹子(……)做觀衆讓大家很是有些緊張,可是一旦觸及了手中的樂器,臺下的觀衆便不再能影響他們的心情。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演奏一樣,投入全部的身心。
演奏會很成功,雖然大人氣的host部也在場,可是大小姐們最終還是為音樂吸引了目光,一場演奏會一直到最後都沒出什麽纰漏,觀衆要求安可,于是決定在五分鐘之後演出最後一曲安可曲。
因為并沒有準備安可的原因,曲目最終決定了最簡單的小夜曲,五分鐘之後重新整理好衣服和樂器的幾人再次上了臺。
演奏開始前,三宮能美擡頭習慣性地掃視了一眼觀衆席,看到了自己不少從前的同學,雖然當初大家感情不太深可是關系卻都很好,于是她還沖着她們腼腆地笑了一下之後才收回視線。
一直到這裏,演奏都是無比順利的。
可就在收回視線的途中,三宮能美在後排的陰影中看到了一個人,臉色瞬間就變了一變,雖然在濃厚的舞臺妝之下別人看不出來,可是她自己知道,她至今為止一直都冷靜自信的心亂掉了。
不敢。
她不知道她在怕什麽,可是她清楚的注意到自己正在膽怯。
“三宮,喂,三宮?”恍惚間她似乎聽見有人在輕聲叫她,轉過頭去才發現是站位離她最近的日生光。
“日生學長?”
“別發呆啦,快坐下。”他單手持着小號,不動聲色地向她擺了擺手。
她腦袋裏一團亂,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将手放在鋼琴上的。
一會兒無比慶幸選擇安可曲的時候選擇的是這首曲子,因為她太過熟悉所以就算腦袋亂掉了也可以繼續彈奏,一會兒又害怕自己手下彈奏的這首曲子會被那個人聽到,她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不知道他是以什麽表情來聽她的演奏。
她害怕看到他的表情。
到最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謝的幕,只知道該她笑的時候她要笑,該她鞠躬的時候她就和學長們一同鞠躬,最後跟在有說有笑的學長們身後回到後臺,卸妝換衣服,然後跟在等待在她門口的學長們離開。
他們是從後臺離開的,觀衆們除了幾個本校的班級代表和學生會成員之外大部分都是被host部拉來的,就算覺得這場演奏很棒,音樂會結束之後也不會特意去等待名不見經傳的樂者,加上冰帝又是假期,回社團的一路上竟然一個人都沒碰到。而後桐島七葵提議慶功宴,于是大家回了社團教室放下樂器了之後,又一起向着校門口走去。
走到冰帝那扇三宮能美相當中
Leave a Re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