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壞男人 — 第 10 章 】
孟穎兒覺得自己似乎走了好幾百裏的路,一直走個不停,她覺得好累,好痛、身休痛、肚子痛,頭也在痛,最後甚至連呼吸也痛着……
她想要停下來,卻做不到,她很難過,覺得哀傷想哭,哭着哭着,她想起應該要有人陪在她身邊的,那個讓她覺得很幸福的人。
他很愛欺負她,但他欺負她的方式充滿了愛,他愛她,她也愛他,但他到哪裏去了呢?
為什麽她覺得好痛,他卻不在身邊呢?
孟穎兒忽然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是挂在上頭的點滴瓶,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燈光不是很明亮,但不阻礙她看清楚一切,她睜眼失神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身在醫院,躺在病床上。
病房裏很安靜,讓她能夠靜靜的回想,下一刻記憶倏地湧了上來,她随即瘋狂的顫抖着。
車禍!她跟柳禹溡發生了車禍!他們坐的出租車被撞了,還不只一次,她聽到司機大叫,接着車子失控的撞上護欄,翻了過去……
“禹溡!禹溡!”孟穎兒忍着痛,扯掉點滴針頭。
孩子!她的孩子,還有禹溡在哪裏?
“穎兒!”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推開,杜郿聽到孟穎兒的尖叫跟哭聲,飛快沖到病床旁,就見她的手臂在流血,慌張的按壓住她。“穎兒,別激動、別激動,你受了傷,別這樣……”她說着說着,也忍不住跟着哭了,但不忘趕快按鈴喚護理人員進來。
這是上海,在孟穎兒跟柳禹溡發生車禍的隔天,院方聯絡到她,她連忙丢下工作趕到上海照顧孟穎兒。
“我要見禹溡,禹溡人呢?還有我肚子裏的孩子,我的寶寶呢?”孟穎兒歇斯底裏的吼着。
身為母親,她感覺得到她的孩子已經離她遠去了,可是她還是要問,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不會甘心。
“杜郿,我的孩子呢?”
杜郿抱着孟穎兒,兩個人哭成一團,直到兩名護理人員進來,護理人員隔開了她們,再幫孟穎兒收拾好被扯掉的點滴,并在點滴裏加了鎮定劑,讓孟穎兒再度陷入昏睡。
杜郿知道這是必須的,孟穎兒的情緒太過于激動,這對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并不好。
她抹去淚水,趁孟穎兒睡着之際,走出病房,用LINE聯絡人在臺灣的杜慷跟白攸晨,他們都很擔心穎兒的狀況。
穎兒還活着,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這對她來講真的是幸嗎?杜郿悲切的想着。
同在車上的柳禹溡傷重不治,還有肚子裏的寶寶也沒保住,要是穎兒得知真相,不知她是否能承受得住?
但這事終究是瞞不了的,只是杜郿說不出口,最後是由柳禹溡的友人徐櫻還有傑夫開的口。
那是個哀傷的午後,孟穎兒再醒來時,好像已經知道真相似的,不哭也不鬧,她臉色慘白,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徐櫻臉色肅穆,傑夫的眼眶又紅又腫,顯然剛哭過,杜郿坐在病床旁,緊緊握住孟穎兒的手,醫師跟護理師們在門外等候,為了應付緊急狀況。
這裏是上海的高級私人醫院,是聯合集團旗下的,孟穎兒是柳禹溡的妻子,柳禹溡是聯合集團最大的董事,孟穎兒在醫院裏當然會受到最好的照顧。
只是再好的醫院也不能救活柳禹溡,他在送到醫院前已經死亡。
說徐櫻殘忍,她的确是,告知孟穎兒她心愛的老公已死這種話,可能就只有心冷面也冷的徐櫻說得出口。
她一說完,旁邊就傳來悲慘的哭聲,是傑夫在哭,杜郿也默默流着眼淚,反倒是孟穎兒依舊面無表情,如同一個假人。
會這樣子那是因為心死了,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孟穎兒低下頭,溫柔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寶寶……你也去陪你爸爸了嗎?”
杜郿離孟穎兒最近,她聽到孟穎兒的自言自語,當下心一酸,眼淚嘩啦晔啦的直落。
為什麽穎兒會遭遇這樣的劫難?本以為嫁給疼愛她的柳禹溡後,會幸福美滿一輩子,怎料……
“杜郿,別哭了,寶寶有他爸爸陪着,他不可憐,禹溡他也……不可憐……”
這是不是一場惡夢?如果是的話,為什麽不讓她快點清醒過來?如果不是夢,為什麽獨獨留下她活在這人世間,沒有把她一起帶走?就算要走,也該是他們一家三口一起走啊。
孟穎兒的眼底呈現一片死寂。
“大嫂,你要堅強,大哥他還……”傑夫接收到徐櫻警告的眼神,馬上話鋒一轉,“大哥雖然走了,但他一定會希望你堅強的活着,千萬不要想不開。”
杜郿緊緊抓着孟穎兒的小手,她會好好守着穎兒的,絕不會讓穎兒再出事。
孟穎兒閉上了眼,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自己一睡不醒。
深夜時分,在醫院的頂樓……不,正确的說法是,在醫院最高兩層樓之間的秘密夾層,這是一般電梯到不了的,入口處則是需要指紋認證跟面容辨識才得以進入。
在這一夾層中,有一間設備最精密的手術室,還有豪華的病房,會有這樣的秘密設置,當然是因為有其需要,像現在就用上了。
徐櫻跟傑夫就站在手術房外,透過特殊玻璃看着裏頭手術的狀況。
這場手術已經歷時十個小時,三個主刀醫師都是權威,由此可見這位病人的身份不一般。
傑夫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還是不贊成你的主意,孟穎兒已經失去了孩子,你為何還要騙她說老大已經走了?”
徐櫻盯着手術房內,靜默了半分鐘,這才緩緩轉過頭看向傑夫。“老大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從發生車禍被送進來都已經超過一個禮拜了,進行了三次大手術,他會不會活下來,連醫師都還無法肯定,如果跟孟穎兒說明實況,結果卻是悲劇,這樣她就承受得了嗎?”
傑夫抿了抿嘴,徐櫻說的也沒錯,但他想起孟穎兒那近乎心死的眼神,還是覺得很舍不得。
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随即面色一冷。
因為這一切并不是命運捉弄人,而是人為。
“都調查出來了嗎?”徐櫻問。
“嗯,确定是蕭家三兄妹幹的沒錯,他們肯定是鐵了心,砸了這麽多錢,直讓他們雇到一個甘願為了錢賣命的。”
車禍發生後,公安單位當然立刻着手調查,徐櫻在上海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第一手的調查資料沒多久就送到她面前,她看了以後嗤之以鼻。
交通意外?!
肇事的車子因為故障,駕駛無法操控,追撞了前車,而倒黴的前車就是柳禹溡他們搭乘的出粗車。
這一場交通意外共造成兩死兩重傷,死者為肇事車的駕駛和柳禹溡,出租車司機跟孟穎兒則是重傷。
因為肇事駕駛已死亡,不追究刑責,當然也死無對證。
徐櫻不是白癡,更不相信柳禹溡會這麽倒黴遇上死亡車禍,她要傑夫往那肇事司機位于鄉下的老家追查,果然查到肇事司機死後,他家裏的老母親跟妻子還有三個小孩,一夜之間搬家了。
搬到哪裏去了呢?竟然搬到了城裏的高級公寓去了。
這可詭異了,窮了大半輩子,突然一下子有了這麽多錢,肯定有鬼。
于是再查,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恨不得柳禹溡死的人并不多,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那三個在臺灣的同父異母兄姊。
他們有錢能收買窮人幫他們賣命,更有理由要置柳禹溡于死地。
柳禹溡發生車禍後,徐櫻是第一個接到通知的,她冷靜下來後即刻着手處理,也慶幸蕭家三兄妹選在上海下手,要不是在上海,任憑她再神通廣大,也無法讓柳禹溡假死。
是的,柳禹溡沒死,伯以他的狀況,要不是她當機立斷将他送進秘密手術室,召集優秀的醫療團隊搶救,一個不小心,他大概就咽氣了。
所以當她對傑夫說,必須對外宣布柳禹溡已死,傑夫也就從了她的主意。
柳嫔婷得知這個惡耗,當場昏厥,而本來就卧病在床的蕭國威聽到他最害予厚望的小兒子竟然發生死亡車禍,一口氣沒喘過來,經歷了好一番搶救才從鬼門關把命拉回來。
柳嫔婷因為蕭國威病重沒辦法飛到上海見兒子最後一面,柳禹溡在上海火化,骨灰會交由妻子孟穎兒帶回臺灣,再行埋葬。
孟穎兒在上海的醫院住了一個月,終于傷愈出院了,但身上的傷好了,心裏的痛跟悲卻怎麽也收拾不了。
孟穎兒捧着心愛老公的骨灰和杜郿回臺灣那天,徐櫻跟傑夫到機場送別。
回到臺灣後,柳嫔婷派人來捺,她們沒有替柳禹溡辦告別式,許是心裏都極度不願意承認柳禹溡已經離她們而去。
由于柳禹溡始終不願意改姓蕭,所以柳嫔婷另外尋了讓他得以安葬的清幽之地,而不是埋在蕭家祖墳。
那日,陰雨綿綿,孟穎兒跟柳嫔婷手中各拿着一把黑傘,伫立在柳禹溡的墳前,她們靜默不語,像是在心裏偷偷的悲泣。
離開後,柳嫔婷這才開口,“穎兒,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這孩子雖然是她的媳婦,但實際上她才見過她兩回,今天是第三回。
她心疼她,嫁給了兒子,卻不能跟着兒子過上好日子,還失去了肚子裏的孩子。
孟穎兒打從知道柳禹溡的死訊後,足足瘦了十公斤,要不是有杜郿在一旁逼着她吃飯,她可能還會更憔悴。
但現在這模樣也沒好到哪裏去,她穿着一身黑衣撐着黑傘站在雨中,風輕輕一刮就好像能把她給吹跑似的。
孟穎兒茫然的看着遠方,聽到婆婆的問話,收回了視線,但眼底依舊是灰沉沉的一片。
“我……”孟穎兒聲音沙啞,像個老頭子,她頓了頓,才又道:“我想離開臺北。”
這個城市有着美好甜蜜的回憶,卻也讓她無盡哀傷,她想要逃離這裏。
“嗯。”柳嫔婷點點頭,輕嘆道,“離開也好,有時候逃避也是一種解脫。蕭家那邊……現在已經确定是蕭從佑接掌捷英集團,蕭從嘉擔任副總裁,至于禹溡,蕭家有分一些財産給他,我會把屬于他的部分交給你。”
孟穎兒搖搖頭,“我不能要,如果禹溡還在世,他也不會要蕭家的一分一毫。”
“可是這樣你以後怎麽過話?”
“我還年輕,我有手有腳,我可以養活自己的。”而且,她希望柳禹溡留給她的是從相戀以來的美好回憶,而不是金錢跟財産。
柳嫔婷看着她,似乎明白為何兒子會如此深愛着她,她盡管看起來柔弱,但其實骨子裏有着屬于她自己的堅持跟堅定。
“好,我也不強迫你,你只要記住,如果你有任何困難,一定要來找我,至少我是你的……婆婆。”
其實柳嫔婷目前的現況也好不到哪裏去,蕭國威病重,幾乎是在倒數日子了,蕭家三兄妹正式接掌捷英集團和大部分的蕭家財産,最終她跟柳禹溡能夠獲得的有限,但她并不在乎。
她這一生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已經離她而去,一個即将遠離,就算擁有再多財富,對她也沒有任何意義。
今天,站在這風雨中的,只是兩個傷心人。
同一天,在上海的柳禹溡終于蘇醒過來了。
車禍發生時,他因為用身子護着孟穎兒,所以受了非常嚴重的傷,盡管已經醒來,但全身幾乎沒有一個區塊是完整的。
“我……怎麽了?”
看到一路一起打拼過來的好友終于從死神手中救了回來,徐櫻跟傑夫饒是再堅強,也忍不住哭了。
“老大……”傑夫好想用力抱抱柳禹溡,可無奈他渾身都是傷,抱不得。
“我為什麽會躺在病床上,還全身都是傷?”柳禹溡沙啞的嗓音帶着滿滿的困惑。
“你發生了很嚴重的車禍。”徐櫻說道。
柳禹溡擡起自己纏滿繃帶的右手,還有挂着點滴的左手,苦笑道:“看來你沒有騙我,還挺慘的。”
傑夫再也忍不住地號啕大哭。
“哭什麽啊?我還沒死。”
“你……”事實上,柳禹溡這個人是死了沒錯啊。
徐櫻給了傑夫惱怒的一眼。
柳禹溡剛醒來,覺得自己體力很差,才沒多久,他就累得眼皮又快阖上了。
“長話短說,我現在在哪裏?我是什麽時候發生車禍的?我記得我依照我母親的意思,飛回臺灣打算進捷英集團,怎麽就發生車禍了呢?”柳禹溡才說了這些話,就已經氣喘籲籲。
徐櫻聽了,詫異萬分的揚起眉,傑夫更是直接停止哭泣,嘴巴張得好大。
“嗯?我記錯了嗎?”
“老大,你……都忘了嗎?”傑夫結巴的問。
“忘了什麽?應該吧,我現在唯一能想起來的就是下了飛機,攔了一輛計程車,不過那是在臺灣,我現在人在哪裏?”
徐撄的臉色一沉,不發一語。
“老大,你人在上海……”記憶是連上了,下了飛機攔了出租車,但中間出現了斷層。
“我怎麽會在上海?”柳禹溡摸摸頭,感覺一陣疼痛,他的頭跟臉都纏上了棚帶。
傑夫還想說什麽,卻被徐櫻給阻止。“禹溡你累了,先睡一下吧,睡醒了我讓醫師進來幫你檢查。”
現在要詳細檢查的是腦部,看來是受到強烈的撞擊,導致柳禹溡失去了某部分的記憶,其中也包括了孟穎兒。
等檢查過後,醫療團隊确定柳禹溡因為撞擊到腦部,失去了某部分的記憶。
這個斷層從他聽從母親的話飛回臺灣準備進入捷英集團工作開始,之後的他全忘了。
忘了沒關系,徐櫻會幫他補齊,包括這一次車禍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蕭家三兄妹花錢買兇,還讓對方死無對證,只因為蕭國威要我接掌捷英集團?”柳禹溡淡漠的冷笑。“可笑,捷英集團我還真不放在眼底。”
“他們是一群蠢豬。”徐櫻說。
“的确是,不過蠢豬還是會下狠招的。”
“這仇要報嗎?”徐櫻問道。
“當然。”讓他平白無故得躺在病床上這麽久,讓他毀了容、腳斷了,還差點去跟閻王下祺,這仇怎麽能不報?
不過并不急,等他養好了身體再來謀算這複仇大計。
“只是我總覺得除了這件事,似乎還有什麽事情我想不起來,若硬是要去想的話,頭就會很痛……”
“那是因為……”
一旁的傑夫馬上想回答,卻補徐櫻硬生生的打斷,“你的腦部受到重創,醫師不是也叫你不要勉強自己,先把身體養好最重要。”
傑夫眼神暗了暗,沒再多說什麽。
柳禹溡目前的恢複程度還不到一半,他的腳骨析,手術接上後,接下來還要經歷一段漫長的複健,他的臉也受了傷,需要治療,至于受損的腦部,那是難評估,也最是難預料的,徐櫻說對了一點,先把身體養好最重要。
可是當徐櫻跟傑夫離開病房後,傑夫還是覺得不滿,質問道:“當初你隐瞞孟穎兒老大還活着的消息,是因為老大能不能活還不知道,但現在老大已經确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你又為何什麽都不提?”
他眯起眼細細打量徐櫻,“你到底有何居心?”
老大對孟穎兒一往情深,瞞着孟穎兒的事不說,對老大并不公平。
“我只是希望老大趕緊将身體養好,你現在逼他去想他想不起來的人,有任何意義嗎?”徐櫻雖然說得理直氣壯,眼神卻有些飄移。
她的确有私心,那是她一直放在內心深處不讓人探及的秘密,她不能讓柳禹溡跟傑夫發現,至少目前不行……
“什麽?你要去屏東定居?”白攸晨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經過一個月,孟穎兒好不容易養回兩公斤,小臉也終于有點血色,但她現在突然說要離開臺北,獨自一人去南部?
不行,他們怎麽可能放心。
孟穎兒從上海出院回到臺灣後,搬進杜慷跟白攸晨的家,由他們就近照顧,至于原來的家,因為跟柳禹溡是鄰居,那裏有太多的回憶,她現在依舊沒辦法面對,只好暫時封存。
白攸晨着實為孟穎兒心疼,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發生這麽重大的事故,遠在美國的雙親竟然不知情,雖然說她刻意隐瞞,但為人父母的,兩個月來都不曾關切一下為何女兒都沒消沒息,實在說不過去。
“穎兒,我也認為不恰當。”杜慷話很少,此時開口是滿滿的關懷。
“杜郿肯定也會反對的,三票對一票,你不準走。”白攸晨幹脆耍賴。
孟穎兒對于好友的關心很是感動,但……“我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是該找點事做了。”從上海回來後,她像游魂般度過了兩個月,該振作起來了。
“那你來放輕松幫忙,我讓杜慷付你薪水”白攸晨瞄了老公一眼,杜慷當然馬上點頭如搗蒜。
“我才不要。”孟穎兒羨慕他們鹣鲽情深的戚情。“你們不可能庇護我一輩子吧,況且我去屏東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保母婆婆就住在屏東,她對我來說就跟家人一樣。”
不管白攸晨跟杜慷怎麽說服,孟穎兒還是很堅持。
于是乎,就在一個同樣飄着雨的午後,孟穎兒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在杜慷、白攸晨跟杜郿的依依不舍當中,獨自一人搭乘火車南下。
“安定下來以後記得跟我們聯絡。”
“有空要回臺北來看看我們。”
“保重。”
三個人輪流抱過孟穎兒,他們放手是因為他們知道孟穎兒總是該走出去的,她還年輕,未來還很長,她必須學會将美好的回憶珍藏之後遺忘,重新過生話。
孟穎兒眼眸含淚,跟好友告別,跟臺北告別,跟她的愛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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