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編壞男人 — 第 9 章 】

蕭國威的病情在入冬之後每況愈下,媒體揭露以後,大衆紛紛猜測他的接班人會是誰,若無意外的話,副總裁蕭從佑的呼聲最高。

但蕭國威的親信也透露了,蕭國威有兩段婚姻,共生下三個兒子,三個人都有可能是集團的接班人,而蕭國威已經有中意的人選,言下之意,蕭從佑是不是下一任捷英集團的總裁,還是未知數。

“大哥!你看看,這可不得了,你本來是唯一的接班人,捷英未來的總裁,為什麽現在會傳出其他消息?肯定是爸爸跟身旁的人說過,無風不起浪,我們不能就這麽等死。”蕭芯芯激動的說。

三兄妹發在蕭從佑家中的書房,蕭芯芯性子急躁,脾氣大,有什麽不爽就會直接說出來,她就是恨柳家那對母子,巴不得他們去死。

蕭從佑應該算是三兄妹當中個性最溫吞的,但這并不表示他就沒有脾氣。

他一直認為自己該是捷英集團未來的總裁,但突然被一個小三的兒子,還不是姓蕭的橫插一腳,再怎麽樣都不會高興的。

蕭從嘉一直都是心思最深沉的一個,他說道:“爸的病情越來越嚴童,等到了意識不清的狀況,到時候認定的就是遺囑,萬一遺囑的內容說将來接掌捷英的人不是大哥的話……”

“從嘉,夠了,你這是在詛咒爸嗎?”蕭從佑不悅的低吼一聲。父親都還沒死,就已經提到遺囑了。

“大哥,我不敢,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況且現在都是那個姓柳的賤人在照顧爸,要是她一直慫恿爸,我覺得這可能性很高。”蕭芯芯不滿地又道。

“她不敢!”

“她表面上是不敢,對我們也很尊重,可私底下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種沉默不語卻有毅力堅忍的人最是可怕。

“二哥說的沒錯。”蕭芯芯附和道,“如果爸走了,那個姓柳的賤人就沒有依靠了,她現在肯定處心積慮要讓她兒子當上總裁,一旦擁有捷英,他們就會把我們踩在腳下。”

蕭從佑本來就優柔寡斷,聽了弟弟妹妹這麽說,他想了想,說道:“好,既然這樣,我就去見父親,直接問他到底想把捷英交給誰。”

問清楚講明白,該是他們三兄妹的,誰都拿不走。

但就在蕭從佑下定決心時,他的太太突然急急的開門進來。“不好了!老家那邊來電話,父親高燒不退,已經送往醫院了。”

消息來得急,蕭家三兄妹慌亂的前往醫院,而抵達醫院的VIP病房時,柳禹溡已經早一步抵達了。

蕭家三兄妹互看一眼,各懷心思,蕭芯芯更是難掩怨恨跟怒氣。

就連父親送醫,第一時間被通知且最先抵達醫院的都是柳禹溡,而不是他們三兄妹,若被外人知道,就可以安一個不孝的罪名給他們。

蕭從佑詢問父親的情況。

柳嫔婷憂心地回道:“現在醫療團隊在裏頭,詳細情況等一下才會知道。”

柳禹溡按着母親坐了下來,而另外一頭,蕭家三兄妹則是站在一起,兩方壁壘分明。

“聽說小弟前陣子低調的完婚了,娶的還是部門裏的小助理,怎麽?我們這些哥哥姊姊就這般見不得人,居然沒有激請我們去參加婚禮。”蕭芯芯故意挑釁。

柳禹溡看着她那嚣張的臉孔,面無表情的說:“我們只是到戶政事務所登記而已,沒有舉辦公開的婚禮。”

在屏東養老院那場是私人婚禮,至于在上海辦的那場也算是私人婚禮,沒有必要邀請這些外人參加。

“何必呢?你好歹是捷英集團的小公子,婚禮辦得如此低調,多不給長輩面子啊。”

蕭芯芯話裏的意思是,反正柳嫔婷也上不了臺面,不需要面子。

“還是因為娶的是小助理,長輩都不同意?”她攻擊完柳嫔婷,再接着攻擊孟穎兒。

柳禹溡握緊了拳頭,極力忍住脾氣。

柳嫔婷突然覺得心一陣揪痛,蕭芯芯的挑釁,兒子的忍讓,連自己的老婆被誣蔑嘲笑,兒子也得忍下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自己在蕭家三兄妹面前姿态擺得低,兒子也得這樣嗎?

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麽?難道兒子從小陪着她承受一切還不夠嗎?他都已經這麽大了,可以自由的翺翔了,她卻将他給困住。

而且看看她的百般委屈和容忍,連一絲絲的尊重都換不來,她還要再這麽自欺欺人下去嗎?

柳嫔婷在心頭深深的一嘆,為什麽她以前這麽執迷不悟呢?為什麽兒子早看透的,她卻直到如今才看清呢?

“夠了,芯芯,爸還在病房裏,別多話。”蕭從佑阻止道。

他并不是要替柳家母子說話,而是他覺得此時該關切的應該是父親的病情,免得被人說他們不孝。

就在此時,醫師群走出了病房,五個人連忙迎了上去。

為首的主治醫師說道:“總裁的情況目前已經控制住了,高燒也退了,但身休還是很虛弱,建議還是讓總裁住院觀察。另外,總裁說要見柳禹溡先生。”

此語一出,在場的五人神色各異。

蕭芯芯眼裏盡是狠毒的怨念,連遮掩都不屑遮掩了,“怎麽會是見那個賤……”賤人的兒子,她是要這麽說的,但卻被蕭從佑給截斷。

“芯芯,別說了,爸要見就讓他見。”蕭從佑雖然這麽說,但心裏頭可是震撼不已。

父親清醒過來第一個要見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在集團裏頭根本沒地位的柳禹溡,看來從嘉跟芯芯說對了,他不能再觀望,是該做些什麽好守住該是自己的江山。

柳禹溡深邃的眼眸閃了閃,柳嫔婷則是一臉不安,他摸了摸母親的手,給予無聲的安慰。

柳禹溡跟着一名護理師走進VIP病房。

VIP病房是醫院專設,只為尊貴的客人服務,柳禹溡冷冷一笑,再尊貴的客人來到這裏,都只是病人而已。

寬敞的大床上躺着一名氣色虛弱的老人,手裏吊着點滴,臉上還戴着氧氣罩。

柳禹溡來到病床邊,護理師幫蕭國威拿下氧氣罩,好讓他方便講話。

以現代人的平均壽命而言,蕭國威不算老,但許是他年輕時為了事業、為了成就打拼,糟蹋了身體,再加上忽略了家族的遺傳疾病,才七十歲的他就被病痛折磨得消瘦蒼白。

“怎麽,還是不願意喊我一聲爸嗎?”

柳禹溡嘴角扯了扯,沒喊,但也算是回答了,他的确不願意。

“算了,這說起來也是報應……”蕭國威虛弱的說。

為什麽是報應呢?因為柳禹溡打從會說話開始,都是喊他伯伯,而不是爸爸,當時他的出生跟存在都很尴尬,為了避免被記者查到,他要柳嫔婷教柳禹溡不要喊他爸爸。

等柳禹溡漸漸懂事,知道這個不常出現在家裏的男人是他的父親時,他卻怎麽也喊不出口了。

“不過就算是報應,你也否認不了,你的身體裏頭流着我的血,你是蕭家人,這是改變不了的。”

對,就是因為改變不了,所以他堅持不改回蕭姓,那也是一種自我提醒。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不希望我是蕭家人。”柳禹溡自嘲的笑笑。

蕭國威冷哼了一聲,就算生病了,身休大不如從前,但半輩子呼風喚而的霸氣還在。

他在威吓柳禹溡,但如果柳禹溡是他威吓得了的,他就不叫柳禹溡,而是蕭禹溡了。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頭搞什麽,是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不你也無法擁有這麽多。”

柳禹溡不意外父親會知道他在外頭創業,但至于他的集團發展到什麽地步,父親應該是查不到的,聯合集團已經将捷英集團遠遠抛在後頭,是捷英集團所不能及的。

除了他刻意隐瞞外,還有蕭國威自負一輩子,認為所有的人事物都該被他踩在腳底下,包括他跟原配的婚姻,包括他跟母親的愛情,包括他們這四個同父異母的孩子。

“你想要我做什麽,你說吧。”單獨見他,一開口就是血緣,再來是威脅,柳禹溡豈會不懂父親是有所圖。

“在我走了之後,我要你接掌捷英集團。”

柳禹溡皺起眉頭,心頭訝異萬分,這要求的确在他預設的範圍外,再怎麽樣,蕭從佑是長子,更是集團的副總裁,父親為了讓他順剎接班,已經鋪了将近十年的路,不是嗎?

蕭國威知道柳禹溡在想些什麽,又道:“你大哥他不行!”他口氣一沉,“捷英在他的手下只能守成,而且還不能确保能守成多久,我不能眼睜睜看捷英在我走了以後倒下。”

“倒下是不至于,只要蕭從佑耳根子沒那麽軟,态度堅定一點,維持下去不是問題。”沒想到父親對大哥這麽了解,柳禹溡冷笑道。

“捷英是我一手壯大的,我不會拿它去賭。”還好他還有一個優秀的小兒子,他可以的。

柳禹溡神情淡清的拒絕,“我不答應。”

“你這不肖子……咳、咳……”因為太過激動,蕭國威猛烈的咳了起來,咳到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柳禹溡本不想理會,但又無法坐視不管,于是他走到隔壁請護理師進來。

VIP病自附設了一間小房間,是給護士人員專用的。

兩名護理師又是給水又是要他躺下,趕緊要他将氧氣罩戴上。

如此一來,談話也就到此為止,柳禹溡默默的走了出去。

蕭從佑見他出來,臉色難看的喚了弟弟妹妹陪同他一起進去病房。

柳禹溡則是給母親一個安撫的眼神,并示意他要先離開,至于其它事情他會再找她詳談。

孟穎兒察覺心愛的老公這幾天一直若有所思,有時候會坐着坐着就思緒飄離,跟他說話時也都要問兩、三遍他才會聽見。

“你是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她擡手要探探他的溫度,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将她帶到自己懷裏。

“我沒事,你別擔心。”老婆軟玉溫香,抱在懷裏真是幸福。

“還說呢,都已經恍惚好幾天了,在公司裏也是這樣。”只是比較不明顯而已,但她是他最親密的老婆,當然感覺得出來。

“我真的沒事,倒是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要多小心注意。”柳禹溡溫柔的撫上她的小腹。

就在他接到父親送醫通知的那一日,孟穎兒身體不适,後來到醫院檢查才知道是懷孕了。

柳禹溡當然欣喜若狂,可是在歡喜之餘,想到的便是他們一家三口的未來。他已經決定要離開捷英集團,尤其在父親提出要他接掌集團的要求之後,他勢必得離開臺灣。

姑且不論他對捷英集團本來就一點興趣都沒有,蕭家三兄妹對他恨意頗深,巴不得他不存在,若是他要接掌捷英集團的風聲傳出去……

想到這裏,他抱着孟穎兒的手緊了緊,他現在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他不能把她跟孩子置于危險之中。

孟穎兒沒有察覺到他深沉的心思,她高興的摸着仍舊平坦的肚皮,笑着問他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他都喜歡。“不過呢,女孩得嬌養,男孩就随便養吧。”

“哪有這樣子的啊,那生女孩好了,哼!”

“好,生女孩……跟你一模一樣的小穎兒。”夫妻倆甜蜜的調笑,心裏所想的,都是等肚子裏的這個寶寶生下來以後,一定要給孩子滿滿的疼愛呵護。

另一邊,向來溫和的蕭從佑,最近神情總是顯得非常肅穆,還有不悅,但衆人都認為他這是在擔心總裁的身體狀況,才會如此。

沒錯,蕭從佑不悅的确跟父親有關,但不是因為父親的病況,而是……

“大哥,我們不能再拖了,一旦爸立下遺喔……”蕭從嘉急切地道。

最近蕭家三兄妹聚集在蕭從佑書房商議事情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神秘。

“還沒,爸還在等。”

“等什麽?”

“等柳禹溡回心轉意。”

“什麽?”蕭從嘉跟蕭芯芯訝異的異口同聲喊道。

蕭從佑的臉色又沉了幾分。“我已經跟爸談過了,他說我們三個都沒有能力接掌捷英集團,他要交給柳禹溡,但他也說了不會虧待我們,該有的股份還有土地資産,我們都會有。”

聞言,蕭從嘉跟蕭芯芯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被自己的父親說沒有能力,要将公司交給一個小三生的兒子,那個兒子還不是姓蕭,這不是很好笑嗎?還有,那些股份、土地資産本來就是他們應得的,那個姓柳的賤人跟她兒子什麽都不配擁有!

“大哥,我們做吧,別猶豫了!”蕭芯芯激動的站了起來,眼裏閃着決心。做什麽呢?這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秘密聚會談論的事,但因為意見分歧,做或不做,蕭從佑很猶豫。

“大哥,你要是再猶豫,集團真的會被那個姓柳的小子拿走。”

“如果我們可以說服父親……”

“說服個屁!”蕭從嘉情急地吼了回去,“他都已經病得這麽嚴重了,心裏思思念念的還是那個家夥,你覺得我們說服得了他嗎?”

蕭芯芯也附和道:“在爸的心中根本就沒有我們三個,我們三個能力不足,我們三個沒有用,他連媽都嫌棄不要了,難道還會要我們嗎?”

相較于蕭從嘉跟蕭芯芯的激動,蕭從佑倒是沉默了下來。

其實只要做得隐密,做得不留痕跡,就不會有問題,況且有錢能使鬼推磨,他們三兄妹別的沒有,錢倒是很多。

思索一番後,蕭從佑也懶得再浪費時間精力去說服固執的父親了,于是他做出了決定,“好,我們幹了!”

只要解決了柳禹溡,什麽問題都沒了。

經過一些時日的思索,柳禹溡也做出了決定,他決定離開捷英,帶着孟穎兒離開臺灣。

他将這樣的想法告訴母親,沒想到母親竟然支持他,這讓他相當不解,母親怎麽會改變主意了呢?

“我看破了,他們三兄妹從不把我們當蕭家人看,也不認為你是他們的弟弟,就算我做再多努力跟犧牲也沒用,我們母子倆從來沒有貪圖捷英的念頭,但他們不會信的……”柳嫔婷哀傷的嘆了口氣。“你走吧,我不會阻攔了。”

就因為母親的看破與放手,柳禹溡跟孟穎兒說了他的決定,她當然是支持自己的老公,既然要離開臺灣了,第一件事情就是辭去工作。

陳義慶一看到桌上的辭呈,便來到孟穎兒的座位旁游說道:“在外頭還有什麽工作會比待在捷英好呢?我們公司給的薪水跟福利可是不差的,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不是他要挽留一個小小的業務肋理,而是她挺刻苦耐勞的,做事也認真,一個人可以當兩個人用,若是她離職了,新進來的助理未必像她這麽好用。

這下子全部門的人都知道孟穎兒要辭職了。

蕭希熙也聽到了,她一直很讨厭孟穎兒,覺得她是故意裝認真,便跟着嘲諷道:“經理,人家有更好的出路,你又何必阻撓人家呢。”

“拜托,你以為她是誰啊,又不是柳禹溡,人家柳主任辭職是因為要到對岸去,柳主任可是很優秀的,到哪裏都吃香。”這話,陳義慶是對蕭希熙說的,但話裏鄙視了孟穎兒,更是帶着對柳禹溡的嫉妒。

聞言,衆人皆是難掩錯愕,柳禹溡也辭職了?這可比孟穎兒要辭職更教人震撼一百倍!

蕭希熙不可置信的睜大眼,她的理想情人柳禹溡要辭職了?不要啊,她都還沒有俘虜他啊——

雖然傳言柳禹溡已經結婚,但他本人都沒有出面承認,所以她不信。

就在這時,柳禹溡正好踏進辦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地朝他看去。

蕭希熙則是馬上沖到他面前。“主任,聽說你遞辭呈了,是真的嗎?”

柳禹溡眼神閃了閃,他壓根沒看蕭希熙一眼,而是專注的看着孟穎兒,只見孟穎兒一臉窘迫。

“穎兒怎麽了?”他溫柔的開口。反正他們都要離開了,也無須在辦公室裏假裝陌生。

孟穎兒還沒開口,蕭希熙就幫她說了,“她也要辭職了,經理勸她三思,憑她到外頭去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她眼巴巴的望着他,好希望他說自己并沒有要辭職,這個消息只是誤傳。

“穎兒離開捷英後并沒有要繼續工作,她會跟我一起離開臺灣,我們結婚了,老公要到海外工作,老婆當然要跟随。”柳禹溡輕輕松松就點明了兩人的關系,順便說明了要辭職的原因。

此話一出,辦公室像是突然炸開了鍋,一片晔然,這接二連三的消息真是一件震驚過一件。

“天啊!這不是真的,他真的娶了你?你真的嫁給他了?”蕭希熙崩潰的大叫,這絕對不是事實,孟穎兒那麽普通的女人,怎麽可能嫁給柳禹溡。

蕭希熙雙眼一翻,砰的一聲直接昏倒在地。

“那個姓柳的小子辭職了,他要離開臺灣了。”蕭從嘉向大哥和妹妹報告他得知的消息。

“他離開臺灣就表示他對捷英沒有意思,或許我們該收手……”

“不行!”蕭芯芯狠毒的說,“搞不好他這是欲擒故縱,讓我們以為他沒有接掌集團的意思,但若是爸的遺囑裏指明要他繼承呢?他到時候再飛回臺灣,輕輕松松的就能成為捷英總裁。”

“對,那小子真是陰險,這肯定是他的招數。”蕭從嘉贊成妹妹所說的。“大哥,我們還是得動手,而且要等他離開臺灣再動手,更容易掩蓋。”

“可是我們只知道他要離開臺灣,并不知道他要去哪裏,要怎麽在海外動手?”蕭從佑問。

“芯芯不是收買了貼身照顧父親的護理師嗎?只要姓柳的小子去跟柳嫔婷道別,我們肯定會得到消息。”蕭從嘉壓低聲音,但卻更透露出聲音裏頭的陰狠。

“只要那個姓柳的小子死了,就不會跟我們搶了。”

柳禹溡跟孟穎兒離開得算匆忙,除了跟母親道別以外,對其它人都選擇保密,他們打算先飛往上海,柳禹溡也只是先跟徐櫻打聲招呼,要她無須替他安排,上海只是過渡站,他目前還沒有決定好他跟孟穎兒會在哪個地方落腳,他最優先的考虎當然是孟穎兒還有肚子裏的孩子,至于在臺北的房子他們就暫且留着。

孟穎兒懷孕不适合太勞累,柳禹溡要她只簡單整理一些必要的東西就好,剩下的等他們到了目的地,有需要再買就行了。

那天早上他們很早就出發前往機場,柳禹溡以為,他選擇離開臺灣,已經将他的态度衷現得很明顯了。

但他沒料到的是,就算他已經表态了,蕭家三兄妹還是不打算放過他。

柳禹溡溫柔的護着孟穎兒,他們直飛上海,抵達上海之後,搭出租車前往酒店。

由于孟穎兒是懷孕初期,身體有些不适,為了讓她好好休養,他特意安排比較郊區的酒店,搭出租車過去要一段時間。

“穎兒,乖,先休息一下。”

她搭機時就已經反胃想吐,下機後小臉慘白,他心疼的讓她躺在自己的大腿上。

出租車程穩當當的開着,柳禹溡則是閉目養神。

忽地,砰的一聲,車子從後頭被撞了,車身劇烈搖晃了一下,出粗車司機驚叫一聲,用力握着方向盤,想要穩住車子,柳禹溡趕緊将孟穎兒抱緊,正要安撫她說沒事時,車子又被撞了第二次,而這一次的撞擊力道更大,直接将出租車撞向一旁的護欄。

“不——”出租車司機控制不了車子,絕望的大喊。

柳禹溡緊緊抱着發抖的孟穎兒,眼睜睜看着車子失控撞上護欄,而後翻覆,他的意識在一瞬間陷入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