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飛 — 第 352 章 :瘋狂一搏

第352章 :瘋狂一搏

明夷于飛!

林言之斬釘截鐵的要求對方放走許舒嬌。

這個不自量力的請求惹來了對方集體的嘲諷大笑,那個身材魁梧的修士蔑視的看着他,“你的生死在我們手裏,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提出要求?”

林言之看着他,語氣平和的說,“你說錯了,我只有生掌握在你們手裏。”

那身材魁梧的修士不耐煩跟他廢話,立刻捏起手決啓動那個鐵箍,鐵箍不再是通體黑色,周圍一圈藍色的熒光泛起,符文閃爍着,向內用力收縮。

搜魂靈箍慢慢向內使勁收縮,在劇烈的疼痛下,往往能讓人什麽都吐出來。

不過此刻這個魁梧的修士并沒有真的想對林言之進行拷問。

不過是看他不識趣,先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曉自己的身份而已。

林言之全身被箍緊了,骨骼嘎巴作響,臉色被擠得脹滿血色。

許舒嬌瞪着眼睛看他,眼神裏滿是驚恐,她用力要緊下唇,眼淚橫流。

林言之用力擡着頭,他被擠得嘴都閉不上,額頭上的青筋迸起,眼睛都要凸出眼眶了。

林言之用力看着許舒嬌,沖她點點頭,嘴裏比着兩個無聲的字:挺住。

然後,他雙目向上翻着白眼,整個身體往後倒繃着弓了起來。

這個狀态太奇怪了,那魁梧的修士已經不知道最近擠死了幾個人。

有人被擠得臂骨斷裂,也有人被擠得屎尿橫流。不過像這種翻着白眼,倒弓身體,甚至口鼻都開始往外噴血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那青衣女修和容貌俊朗的男修幾乎同時喊了出來,“快放開他!”

魁梧修士也發現了不對,連忙打着手決松開鐵箍,結果林言之口鼻裏的血液更大的彌漫了出來。

剛剛還在一邊看熱鬧的諸人,臉色終于變了,他們臉色慘白的圍了過來,有人掐脈。

有人在他被後傳送柔和的靈力,還有人直接把黃階的極品靈藥往林言之嘴裏塞。

那魁梧修士呆滞的站在一邊,他內心終于有些慌張了,“不是我,剛剛只是為了吓唬他一下,根本沒有用力。”

那枚黃階極品護心靈丹就是那青衣女修貢獻出來的,她此刻內心都在滴血中,可卻不能不能強行忍住,細細的刺探着林言之的情況。

太危險了,倘若沒有她那枚黃階極品靈藥,對方此刻就是一具屍體了。

“他剛剛要自爆氣海,不過幸虧他體內的靈氣不夠。而且我這裏用黃階靈藥即時維護住了他的丹田氣海,這才救了他一條命。

目前他體內的丹田幾乎要完全碎裂,我那枚黃階靈藥也只能讓他的丹田勉強維系住現在的樣子。

他,不能再經歷任何一點刺激和風波了。不然,就算是化神仙君在這裏,也救不回他。”青衣女子斬釘截鐵的說。

好狠厲的角色。一旦發現不對,立刻自盡,現在他什麽都沒有說,可自己卻已經搞成了這樣,現在那八個人完全陷入了被動,他們無法再對林言之做任何拷問和威脅。

反而要想辦法吊着他這口氣,不然一旦他死了,所有的線索就會斷在這裏。

“王兄,你把靈箍打開吧。”那俊朗公子說了一句。

那魁梧修士又轉動了手指,做了個手決。咔嚓一聲輕響,那靈箍從中間裂開成兩半,完全被打開了。然後魁梧修士把它們拿走了,自己收了起來。

俊朗公子湊到林言之面前,輕聲的說,“林兄弟對自己能這麽狠,未來修真界必然有你一席之地,在下佩服的很。”

林言之嘴裏全是血漬,他拼盡全力,也擠出幾個字出來,“生,由,你。死,由,我。”

這幾個字雖然簡單,可這意思卻非常清楚了。也許林言之的修為不如對方,也沒有什麽靈器和法寶,可他如果玩命不怕死,對方卻奈他不何。

那俊朗公子第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搜魂靈箍也只是名字叫着好聽而已,其實它核心就是一個能拷問別人的工具并通過靈符收取對方各種細微的反應,來輔助辨別真假,并不是能真的抽取什麽魂魄記憶。不然也不能被築基的弟子來操控。

只有元嬰聖君以上修為的人,才能真的使出那個被稱為禁忌之術的搜魂大法出來。

如今他們出師不利,唯一的證人命懸一旦,林言之反而成了他們頭上的絞索,逐步開始收緊了。

俊朗公子忽然下了一個決定,“我答應你,放那丫頭走。”

“什麽?”

“不行!”

那俊朗公子身後的幾個人大聲的否決起來。

俊朗公子站起來,快步走到他們面前,随手拉下了一個隔音罩,連一絲聲音都穿不出來。不過看着他們激動的樣子,顯然是争執得非常厲害。

許舒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們在争論,剛剛的事情給了她幾乎是震撼性的沖擊。

她狠狠攥着雙手,指甲深深的刺入進去,卻渾然不覺。

拼了!她默默的決定着。

林言之的行為,極大的震撼并教育了許舒嬌。哪怕他們修為低、人數少,可在面對生死的時候,也定要不計一切代價的全力一搏,否則才真是任人魚肉的對象。

看林言之就知道了,完全沒有任何機會的他。當以命為賭局搏了之後,對方才會真的給他談判的機會。

小人物,不過以命搏運而已。

許舒嬌狠狠的咬着下唇,決定自己也要如此。她雖然外表是個柔柔弱弱的妹子,可內心的倔強和剛烈,卻是氣吞山河社第一人。

不然也不會以五行功法全休的成績卻全部甲等,并追上了大家的進度絲毫沒有落後。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不甘心——香香都可以,為何我不行?!

由此可見許舒嬌內心是一個多麽驕傲又倔強的人。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自己修為多麽低,也絕不坐以待斃。

經過了一番讨論之後,隔音罩再次被打開。

顯然這次,那八個人經過了激烈的争吵之後,終于達成了一致。

那俊朗公子說,“我們答應你,放那丫頭走。”

林言之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緩和,黃階極品靈藥的藥效逐步開始發生了作用。

雖然他的丹田依然跟紙糊的一樣,可現在他卻能夠說起略長的話出來。

林言之看着那公子,微微一笑,“不,我不相信你們。”

此刻,不得不佩服那公子的道心涵養,他居然能壓住性子,開口問,“那怎麽辦呢,你不信我,卻又沒辦法移動。這事可不是将在這。你要活不成,那丫頭,也別想活了。”

林言之就說,“我會告訴那丫頭一個口令,等她到了安全地方,把那個口令帶回來給我。那麽我就知道她真的安全了。不過這個,我現在只能告訴她一個人,我拉不起隔音罩了,你們要走遠一點。”

那俊朗公子略想一下,點點頭,“好,現在你是大爺,我們都答應你。”

他慢慢的往後倒退,其餘的那七個人跟着他,一步步的往回退,一直站到了洞口外面的位置。

公子揚聲說,“可以了麽?”

林言之沒回答,他輕聲說,“姑娘,你過來。”

許舒嬌連忙掙紮着過去,她垂淚低聲說,“謝謝你,我沒想到會這樣。”

林言之沒有力氣多說,他說,“你在我懷中,那出裏面的東西,有一張橘紅色符文的符箓,看到沒有?”

許舒嬌連忙輕柔的按照林言之的指示,把那橘紅色的符箓出來,“找到了。”

“扯開它!”

許舒嬌毫不猶豫的照辦。當符箓被撕破後,一股濃烈而辛辣的白色煙霧彌漫在他們兩個周圍,許舒嬌一時沒忍住,轉頭輕咳了兩下。

這股彌漫的霧氣範圍雖然不大,可卻能有效遮擋周圍的路線。

而且在洞外那黃色衣服的女修恨恨的跺了下腳。

順着煙霧,一直黑色的帶着獨角的蟲子跌跌撞撞的爬向她,她臉色難看又心疼的把蟲子接過去收了起來。

原來她剛剛趁機放了能竊聽別人談話的靈蟲,可偏偏林言之算是專走奇門八卦的雜修,對各種旁門左道都知曉一些,平日裏他要談些見不得人的生意,總是要盡自己所能的清場,而這個随身帶着的煙霧,就是他獨家的清場手段之一。

“你趴過來,我有話叮囑你。”林言之說。

然後,那群人就看見許舒嬌一直趴在林言之嘴邊,隔着煙霧他們根本看不到林言之說什麽,那煙霧甚至還有一種隔絕聲音的功效,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林言之說了很久很久,仿佛能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終于停了下來。

許舒嬌終于站了起來,再三對林言之大力參拜之後,這才緩緩的走向洞口。

那俊朗公子露出了一個笑容,揮手讓衆人讓開。

許舒嬌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到了這群人中間。

“請吧。”那俊朗公子說,“讓董師妹和白師弟送你出去吧,你想好去哪裏麽?”

一個小小煉氣四階的女修,他派出兩個築基修士去看着她,已經算是極為謹慎的了。

許舒嬌就點點頭,輕聲說,“塵音劍郡。”

多一個字卻是不肯多說了。

俊朗公子就揮揮手,許舒嬌在前面走遠了,她身後跟着兩個修士,一男一女。

而那個青衣女修則走過去,摸着林言之的脈細,細細的探查他丹田的情況。

俊朗公子背着手,望天用鼻息長長出了一口濁氣,此刻他的心情,絕對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剛走出山谷的許舒嬌,被那個鵝黃色衣衫的女修攔住了,“口令是什麽?”她立刻逼問。

許舒嬌卻一點驚訝都沒有,“沒有口令。”

“沒有口令?”

許舒嬌說,“說是口令,自然是騙你們的,防的就是你這種立刻翻臉的逼問。林公子另外給了一個驗證的辦法。”

“是什麽辦法?”既然已經開口問了,那鵝黃色衣衫的女修顯然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剛剛他們八個人商議的時候,本來就沒想着要放開許舒嬌。

不過是假裝同意騙他們說出呈子的下落而已。

而且他們認為許舒嬌的修為低,年紀又小,肯定要比林言之更好操控和威逼。

更何況他們确認這兩個人以前根本都不認識,相信這兩個人倉促之內,絕對無法憑借默契約定什麽暗號之類的東西。

“我要找到幾樣東西,然後交給你,你帶回去給林公子看就是了。”

“那是什麽東西呢?”

許舒嬌反問,“你真的要知道嗎?”

那鵝黃色女修手裏托着一直紅色的靈蟲,“你莫非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麽?”

許舒嬌就說,“好多東西呢,有一把扇子,扇子要紫金雷竹的柄,冰霜蠶絲的面,上面要畫高山望月,月亮上要有一個黃豆大的黴斑。

還有一根月光石雕刻的發釵,釵上有三根魚刺紋,釵頭是一只金龍鯉魚。最後還有一道九轉鳴雷劍的劍符。”

聽到這幾樣的東西,鵝黃色女巫的手忽然頓了一下,“這些東西都是什麽,在哪裏?”

許舒嬌居然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了她,“扇子是我師父日常用的一柄,平日就放在飯桌上。金龍鯉魚發釵乃是望舒峰顏令甄大師姐的配飾。九轉鳴雷劍,是落華峰大師兄,昆侖麒骥蘇子越的劍符。”

聽到這幾樣東西,鵝黃色女修不由色變,她忍不住看了沉默的修士一眼,內心挫敗不已。

她終于明白許舒嬌和林言之為何如此有恃無恐了。

這些東西,壓根就是不可替代的物品。但倘若讓許舒嬌拿到這些東西,她一定也已經脫離了自己人的控制了。

鵝黃色女修表情越來越難看,她剛要動手,就聽見許舒嬌說,“倘若你想給我吃傀儡類的靈藥,或者在我身上下任何符咒或者毒蟲,我立刻自殺,絕不猶豫!”

鵝黃色女修不怒反笑,“就憑你也來威脅我?!”

許舒嬌看着她說,“向死而生,無所畏懼。”

鵝黃色女修手裏攥着能讓人求生不易,求死不能的靈蟲,可這一瞬,她卻不敢輕易的把它撒出去了。

而這個時候,香茅子重新穿上了黑色的執事服,她和山河社的小夥伴,連通金譽等人,分成了幾組快速而低調的在各個劍州去尋找那兩名修士的下落。

香茅子覺得穿上執事服,會更容易讓人信服于她。

他們盤查了兩天,終于查到了載年劍郡。

在一家門臉有些老舊的客棧門口,一個大頭圓臉的小修士正坐在門檻上,雙手托着下巴往街上看。

而同行的李希來已經認出這個在門口看熱鬧的小修士,正是那天偷荷包的人。

——狐貍有話——

做了8個小時車,真是拼命趕出一章來。腦子一片空白,睡醒再檢查細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