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飛 — 第 347 章 :荷包的主人

第347章 :荷包的主人

明夷于飛!

載年劍郡,齊雲客棧,丙字客房。

林言之翹腿躺在床上,一手壓在腦後,一手舉着三枚白色的小石頭在反複的看着。

這東西究竟是什麽呢?

為什麽那個漂亮的小女修不肯承認這荷包是她的?

不,她那時的神情太過自然,完全不像在撒謊。

那麽這個荷包又什麽會挂在她的身上,明明春寶是從那女修身上摘下來的啊……

一個又一個問題,纏繞在林言之的腦中無法散去。

他回來的時候,告誡春寶不許把他們偷東西的事情告訴師父,還買了一大塊靈蜜雲糕給春寶堵嘴。春寶吃着蜜糕,果然很講有「義氣」的對師父保密起來。

回來後,林言之大大方方的把這個荷包和三枚石頭拿給師父看。

師父九岷上人看了半天,還塞到嘴巴裏咬了咬,結果也跟林言之一樣,一個牙印都沒咬出來,“不知道是什麽,可既然是別人掉落的,估計肯定很着急。言之啊,你得找到主人還給人家啊。”

林言之随口答應了,不過他心裏想着的是:我現在到是想找到荷包的主人,可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這事實在有些蹊跷,所以這兩天林言之沒事就拿出來看看,他希望自己能找到一點隐秘的線索。

他試着用靈火燒它,沒有反應;

試過用雷符擊打、試過用符文力士來踩踏,通通沒用。後面因為符文力士的動靜比較大,林言之還被師父罵了一頓,說他糟蹋符寶。

林言之也有些後悔,那個力士符寶已經很殘舊了,用一次少一次,是他們幾個最後的禦敵底牌,他不該這麽任性的。

正在懊悔中,春寶推門進來,“師兄,現在要不要畫符?”

林言之立刻翻身起來,“畫!”如今他們在昆侖,感覺這裏雖然靈氣充沛。

然而衣食住行樣樣比別人貴,只能繼續到處接些活兒來養活自己,昨天他跟師父出去,在載年劍郡坊市的一家符箓店鋪裏領回了三十張隐身符的任務。

對方不包材料,倘若能畫出中品以上的符箓,就以七十枚中品靈石的價格來收購。

這價格不算高,可對林言之他們來說,卻是唯一的收入了。故而昨天林言之就出去了幾趟,到處比價才把材料配齊,回來調制好了特殊的靈墨出來。

不過昨天又是買東西又是調制靈墨,他的狀态就不太好,準備今天一鼓作氣畫好。

春寶叫他出去,師父已經在庭院裏擺好了桌子,正坐在桌子前閉目養神。

這是九岷上人在畫符前必要做的養氣功夫。

林言之看到師父已經把符紙、靈墨都準備好了,他從自己的荷包中抽出靈筆,腦子中先走了一遍隐身符的紋理結構,提筆就開始畫了起來。

第一張,成功了。但可惜是下品,這個人家未見得收,就算收了,也不會賣上一個好價錢。

林言之皺眉,放在一邊。符寶老實安靜的蹲在桌子旁邊,不敢弄出一點聲音出來,唯恐打擾了師兄的入定狀态。

第二張,失敗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剛剛那張符箓的幹擾緣故。

第三張,失敗了。不行,一定是心裏不清淨的緣故。

第四張,成功,下品。

第五張,成功,中品。

第六張,成功,下品。

第七張,失敗了!

一連畫完七張,林言之體內的靈氣被抽取的差不多了,他知道繼續下去,必然沒有可能成功,就停下來。

清點了畫完的符箓,真正符合需求的只有一張中品符箓,還有三張是下品,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然後他又擡頭看了看師父九岷上人那邊。

九岷上人也開始畫符了,不過卻是連畫了五張失敗的廢符出來,眼瞅着師父又拿了第六張空白的符紙過去。

林言之忽然伸手按住了師父的那張符紙,“師父,這樣不行,如果照這種成功率,接下來的靈墨都不夠用了。”

調配隐身符的靈墨材料也不便宜,再加上他們收購的價格本來也不高,再這麽下去不僅沒得賺,恐怕還要倒貼靈石進去。

九岷上人不太好意思的放下了手中的伏筆,“這個,師父在畫符上的悟性不如你啊。”

林言之在心裏嘆息。他曾經多次問過師父,禺門究竟是個什麽樣的門派。

說起這個話題,九岷上人簡直雙目放光,他對禺門有着一股天真又純粹的自豪。

哪怕門派連一間茅草屋都沒有了,他也不肯投向別的門派,堅持自己是禺門正統。

九岷上人一直堅持說禺門是與昆侖比肩的九大上古仙門之一,核心傳承就是以文載道。

可當林言之問起具體要怎麽做的時候,九岷上人卻茫然了,“你師祖的師父,當年去世的早,也沒有傳下什麽正經的功法,到了你師祖那輩,就已經只記得些許傳說和典故了。我悟性又差,所以就……”

禺門究竟是怎麽樣的傳承,師父扭捏的說不清楚,師祖當年似乎也不知道。

不知是誰後來幹脆胡亂的去學了一些畫符的手藝,用它勉強糊口。

可九岷上人的悟性大概真的不怎麽高,他以煉氣十階大圓滿的境地,論畫符的成功率,卻不如只有煉氣八階的徒弟林言之。

林言之說,“師父,把慧心筆拿出來吧。”

九岷上人立刻瞪了一下眼睛,并緊張的左右看看,然後壓低聲音怒斥,“你怎麽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個名字呢!它可是咱們的門派至寶傳承,財不露白懂不懂!”

在一旁的春寶連忙點頭,九岷上人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還是春寶乖。”

林言之望天翻了個白眼,那慧心筆也不知道是什麽鬼東西,看起來就是一種非玉非金的毛筆,但是筆頭居然還是軟軟的。

可除了這麽些特點之外,完全找不到慧心筆任何奇異之處。就這樣,九岷上人也把慧心筆看得跟個天階神器一樣,整天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的。

林言之卻覺得那破筆丢到街上都未見得有人撿。

不過這筆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林言之有一次用它畫符,發現成功率要比用符筆高三成,這大概就是慧心筆唯一的用處了吧。

所以這次林言之就讓師父把筆拿出來,好盡快的完成隐身符的任務。

九岷上人卻把眼睛瞪得有鵝蛋大小,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上次讓你用過了,我心疼得半年都沒睡好。你這孩子太敗家了,這是咱們的門派至寶,非生死大事不能出,怎麽能用它來畫符呢?這是大不敬!”

林言之用手撥拉一下九岷真人畫的那五張廢符,“現在就是咱們禺門的生死大事。師父,昨天最後一塊靈石都拿出去買靈墨材料了。倘若咱們在明天交不出三十張中品隐身符,可就要睡大街餓肚子了!”

“師父啊。”春寶可憐兮兮的小聲叫着。

九岷上人愁眉苦臉的看看徒弟們,餓肚子沒靈石的威脅終于還是占了上峰,他回房間從枕頭芯裏面掏出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慧心筆,小心的交給林言之,“就,就這麽一次啊。”

林言之接過,“這筆除了畫符,它還能有什麽用?”

九岷上人壓低聲音,“你可不能小看它,你師祖的師父曾經說過。當初咱們禺門最興旺的時候,乃是跟昆侖最能比肩的兩大道統。

而這個慧心筆,是跟昆吾神劍一樣的門派至寶。據說,是萬千修士求見一眼而不能的神器。”

林言之撇了撇嘴,他怎麽不覺得這東西這麽厲害呢,除了畫符它似乎沒有一點用處。

九岷上人看着林言之熟練的沾墨,準備畫符了。

自己長長嘆息一聲,“慧心筆如果有靈,知道今日只能被不孝子孫用來畫符糊口,估計會哭的吧。”

林言之手下不由一頓,心裏接了句:它要是連畫符都不靈,那還留着它幹嘛?!

塵音劍郡,後巷無人小路,店鋪外面。

青衣女修背對着黑色的門板,站在那裏仿佛在等人。倘若走近了,會發現她身後的黑門上被附了一層隔音罩。

而在黑色的門板內,兩個修士正狠狠的用腳踩着一個年老的築基修士,正在用各種陰狠的手段折磨着他。

“說,三天以前,來你這裏的買東西的修士都是幹什麽的?”

“我,我真不知道啊。”那店主苦苦哀求。

其中一個俊朗的修士卻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如此,就讓馬兄幫你回憶一下吧。”

而另外一個身材魁梧的修士立刻打了一個手決,扣在在店主身軀上的鐵箍法器就不斷收緊,甚至能聽到可怕的骨骼咔吧裂開的聲音。

“啊!饒命啊。兩位上仙,兩位大人,你們要什麽我都給啊,饒了我啊!”那店主鼻涕眼淚一起噴濺出來。

這麽痛苦的哀嚎,卻是不像有所隐瞞的樣子,魁梧修士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了。

俊朗修士眼珠轉轉,換了一種問法,“你這裏往日的顧客估計不會很多,可三天前,是不是忽然來了一大批人?”

那店主為他們收拾的很慘,聽到這個問題,立刻回答,“是啊,是啊。那天在晚上快關張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大堆人進來。可他們沒有買什麽啊,就是看了看。”

“難道她們什麽都沒買嗎?我不信。”那俊朗修士冷笑着說。

那魁梧修士立刻不滿了,又緊了緊鐵箍,店主繼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買了,只有一個女修買了幾樣東西。有洪荒金土,有天麻荊棘籽,還有一些西陵石。別人沒買,光看!”

“你早這麽配合不就完了。”那俊朗修士笑了下,又問,“那在買的時候,那女修有沒有拿出荷包出來?”

“買東西的時候她用的是乾坤戒指付款。不過,我想起來了,她走到門口說自己的荷包掉了,又回來撿的!”

“在哪裏撿的,長什麽樣?”那俊朗修士立刻問。

“我,我不知道啊。她們自己在櫃臺下面撿起來了,我沒出來看啊。”店主凄厲的說。

“那買東西的人是誰?”

“我真不知道啊,開門做生意,怎麽會問客人是哪裏的呢?”

那俊朗修士看了魁梧修士一眼。魁梧修士心知肚明,立刻收緊了鐵箍,店主渾身的骨頭都發出了咔吧咔吧的聲音,“啊!”

店主高聲慘叫,可在這樣危急的時刻,他忽然想起一個細節。

在挑東西的時候,有一個頭上盯着大玉蝶的姑娘還問了一句,叫了她的名字,“許舒嬌,那掉荷包的姑娘叫許舒嬌,他們都是朱璇劍塢的。”

片刻之後,俊朗修士和魁梧修士走了出來,氣定神閑。

那青衣女修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示意這段時間并沒有任何人路過。

幾個人用了一個趨塵符,又用了一個隔離符糊在了黑門之上,這往往是要出遠門的修士,才會用的封鎖之術,意味着很久都不會有人在此開啓這個房門了。

然後,他們宛如從未來過這裏一樣,悄悄的離開了。

日履劍郡,朱璇劍塢。

歐陽師兄檢查了這幾日的功課,輕輕點頭。水合這小子真不錯,雖然自己有了偌大的機緣一步登天進入太玄峰,可也不枉費師父這麽喜歡他。

他離開後,還想着把自己在外院的師弟師妹推薦過來。

經過這幾天的考察後,歐陽師兄和淳庚真君都極為滿意。

這一批四個弟子,都是悟性高,性子好,而且基礎紮實的好苗子。

雖然走了一個有點舍不得,可馬上又來了四個好苗子,這讓朱璇劍塢的師兄們更高興了。

尤其這次,還有兩個可愛的師妹啊,陳惜夢和許舒嬌,都是漂亮又聰明的師妹,師兄們嘴上不說,可指點起來卻毫不藏私呢。

唯一的遺憾,新來的師弟和師妹的等階太低。師父檢查過他們的根骨和靈根後,卻說無妨。

這是因為外院的靈氣和靈脈太弱造成的,來到劍州,他們的進度會比以往快上一倍。又把最基礎的課程交給了歐陽師兄,讓他教導大家入門的靈符。

前天歐陽師兄給幾個新人講解了萃靈符,這是一種偏向木系靈符,能夠提純靈氣的靈符。

今天檢查後,大家完成的都不錯。尤其是那個叫做許舒嬌的師妹,居然繪出了一張上品靈符,這在低階弟子中,可是極為罕見的。

歐陽師兄見她們自己就很勤勉,檢查之後,就放她們自由練習了。

其餘幾個人說自己練得還不是很完美,要留下繼續練習。

可許舒嬌的靈墨在這幾天練習的太狠,都用光了,就打算出去再買點材料回來。歐陽師兄也沒阻止,叮囑她早去早回。

許舒嬌剛走出劍塢不遠,就有一個美貌的青衣女修走了過來,笑着問,“請問你是朱璇劍塢的許舒嬌仙子嗎?”

許舒嬌訝異了,她點點頭,“是我,可您是哪位?”她可完全不認識這個女修,而且她剛來劍州,這裏也沒有什麽熟人。

那女修笑得很和氣,“你是不是丢了個荷包,青色的面料,上面還有一朵小花的?”

許舒嬌立刻點頭,“是啊,你怎麽知道?”

那女修就說,“讓我師妹給撿到了,她今天忙,還特意讓我來問問是不是你掉的。果然是啊。”

許舒嬌連忙謝了,“謝謝你,不過你們怎麽知道那荷包是我的?”她記得自己那荷包上面沒有名字,裏面似乎也沒有什麽能表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那女修随意的甩甩手,“那誰知道她呢,不如你自己去問問,你荷包也在她那邊,我怕白跑一趟,就沒帶着。”

許舒嬌有些猶豫,“在哪兒啊?”這事有些奇怪,如果去的地方太遠,她就不要那個荷包了!不過那荷包還是她娘親自做給她的,這麽就不要還有些舍不得。

那女修轉身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她就在前面後巷的鋪子裏做修士服,忙着量身走不開。”

許舒嬌一看女修指的地方,根本都沒有多遠,不過那條路她卻沒有走過。

她點點頭,“那我們過去吧。”

兩個人一路說笑着,就往巷子後面轉了過去。

落華峰,子息別院。

第二天早起晨練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師父回來了。

謝辭君親自跟扶搖在廳堂去談了一下。

杜陸離鼓動淩恒去偷聽,淩恒心裏癢癢的,可想到師父那耳力,根本瞞不住,就不肯去。

杜陸離就翻了個白眼,偷偷一個人溜過去。結果她剛靠近,師父就發現了,讓她把大家都找過來。

當大家一起進入子息別院的廳堂時,聽到師父在對扶搖說,“蔡萱的失蹤恐怕不會那麽簡單。”

杜陸離最一進去就搶着問,“師父,你怎麽知道不簡單的,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別的內幕?”

謝辭君看到大家都來了,就說起了一些事情,“前幾天白家那件事,你們都知道了吧?”衆弟子一起點頭。

謝辭君指了指扶搖,“最初這件事的線索,還是扶搖公子幫我一起找出來的,那個呈子當初也是立過大功的。”

這個細節卻是幾個弟子第一次聽說,不由重新開始打量起扶搖來,扶搖倒是大大方方的任大家觀摩。

“可後來幾個長老都不同意徹查,事情就耽擱下來。我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就拉着陵替去把昆侖這十年失蹤的人數都重新篩了一遍,并且親自去核對了一次。”謝辭君似乎陷入了一些沉思,“卻得到了一個非常詭異的答案。”

“這十年,昆侖劍州境內,居然有一百多個女修失蹤案。”

杜陸離立刻說,“這不可能吧?”

倘若昆侖丢了這麽多姑娘,那不早都鬧騰起來了?

謝辭君很肯定,“這是我和陵替親自核對過的。她們都是築基的女修。之所以沒有那麽大的動靜,是因為這裏面沒有一個是昆侖弟子。

她們多半都是旅居昆侖的修士,或者來昆侖游歷的散修。

而且發生的地點也都錯落分布在各地,還有不少是因為要去秘境歷練,然後消失在秘境或者十萬大山裏的。其親友都以為是意外,所以才沒有聲張。”

大家皺眉思考着這件事。

晏暖沉思着,“那師父,這件事跟蔡萱師妹有什麽關系呢?”

“我覺得,應該是有一些魔修在暗中捕獵這些女修,意圖不軌。而蔡萱的失蹤,很可能跟這些女修失蹤有一些關聯。”

杜陸離搶着說,“師父你的意思,是蔡萱師妹也被人綁架了嗎?”

謝辭君微微搖頭,“我現在不這麽認為,我覺得她多半是被人脅迫偷了呈子,然後受制于人。後面別人怎麽對她,卻不好說了。”

杜陸離又楞了,“可,可誰脅迫她呢?”

謝辭君就看向扶搖,“偷走呈子的人,要麽就是知道呈子在破白家迷蹤陣立大功,而不想其它的魔紋、迷陣曝光,所以不惜一切代價要弄走呈子。

要麽,就是覺得你的呈子會威脅到他,具體威脅什麽,恐怕只有你才知道它真正的克制對象。”

扶搖苦笑,“呈子除了能對占蔔測算有些助力,別的我還沒想到。”

謝辭君卻看着他意有所指的說,“你們昊天殿的呈子又叫星子,它可不是這麽簡單的。至于它克制什麽,難道你師父開陽仙君就沒跟你說過嗎?”

扶搖卻低頭不語了。這是兩星宮最大的核心機密,也許謝聖君知道,也許他不知道但是有所推測。無論如何,扶搖不會自己說出這個秘密。

好在謝辭君并沒有在這上面繼續糾纏。

蘇子越請示,“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蔡萱師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謝辭君想了想,“這件事已經走入了一個僵局,我去看看誰家還有長鼻靈鼬,争取盡快借一只回來。還有就是等,看對方會不會露出什麽破綻。”

他又對蘇子越說,“你先去劍廬閉關,剩下的事情,交給師父。”

蘇子越連忙躬身應是。

謝辭君又開始安排其它的徒弟們修為上的事情。

扶搖看在眼裏,不由感喟,都說昆侖謝辭君是個瘋癫之人,可見這聞名不如見面。謝聖君一點都不瘋,而且他教徒弟,可是很用心的。

香茅子眼巴巴的看着師父。

昨天師父測完她的根骨,沉吟良久,卻直接打發她回去了,并沒有交待要如何繼續練習。

今天她看見師父都詳細指導了師兄和師姐們的修為,還有各種方法。她很羨慕。

當師父告訴淩恒這次閉關的要領之後,就看到了小徒弟眼巴巴的眼神。

他停頓了一下。

根骨是天生的。這就跟人生來就注定是個高個子,還是天生單眼皮一樣。

可以說,元炁大陸十萬年,也沒聽說誰的根骨還能升級的,可這個小徒弟的根骨,卻發生了改變。

他昨天仔細詢問過辛夷,小丫頭非常坦誠,并沒有什麽奇遇,吞食過什麽天才地寶,周身也沒有任何魔修的影子,一絲都沒有。

可如果這樣,她的根骨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變化呢?

謝辭君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無緣無故的奇跡。這裏面一定有緣故。

他跟香茅子說,“你大師兄原來的安排不錯,你可以先從百劍雲臺嘗試。”

香茅子立刻朗聲說,“是,師父。”

謝辭君看着小徒弟朝氣蓬勃的樣子,決定在此之前先去一趟西邑府城。

去這小丫頭的家鄉看看,到底是什麽,造成了她這麽奇怪的根骨變化。

——狐貍有話——

昨天有個細節錯了,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是第一次全力展示一元劍術。細節已經修正。

明天要出差了,趕飛機……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