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飛 — 第 322 章 :惡有惡報
第322章 :惡有惡報
明夷于飛!
南香子掏出山洞後,從靈獸袋裏扯出一只鳳冠白羽靈鶴,騎上去就想立時飛走。
那靈鶴的頭上生着一朵宛如鳳冠般的白毛,這乃是洛洲珍稀的靈禽。因為十分通靈而且貌美而聞名,故而也售價極高,卻有價無市。
也就是白家身為洛洲地主,又是當地第一的大世家宗門,這才能弄來幾只豢養。
不過這鳳冠白鶴在白家也是個稀罕物,連白菲菲都沒有。這次特意帶了一只過來,單獨給了南香子。
南香子此刻心裏焦躁,恨不得立刻飛出這片林地。可奇怪的是靈鶴根本飛不高,勉強撲騰了兩下,就又重新落了下來。
她心裏焦躁,也沒想起這是林子中有禁制的緣故,生氣的很捶着靈鶴的鳳冠,弄得靈鶴連聲哀鳴,甚至想往旁邊躲開。
南香子和靈鶴這般來回拉扯躲閃,反而撲騰得更慢了。
香茅子等人帶領着白家修士并梁昭等人,慢慢的穿過那條石縫,有繼續走過了十絕迷蹤陣,終于來到了陣法的外面。
出來之後,白家修士們都面容慘淡,神情悲憤。他們中傷得最重的就是白蓉,不僅被自己的雷符擊倒,後來還在昏迷中被活屍咬了幾口,整個人都被屍氣沾染,臉色黑紫。
不過容枚用那個銀色的短杖為她做了一次驅除元氣術,這讓白蓉的臉色從黑紫色轉成了淺青色,略有好轉。
此刻白家修士的身上,倒有一半都帶着各種輕重不一的傷勢。
白菲菲死死咬着牙龈,看着周圍族人的慘況,恨聲說,“有靈獸靈禽的都拿出來,盡快返回雲舟!”
有族人問,“我們不先回南山劍塢麽?”
白菲菲果斷搖頭,“回去送菜麽?咱們先去艨艟雲舟,現在給長老發個劍符,快點告訴他這裏的事情!”
随着白菲菲的令下,族人們紛紛召喚出自己的靈禽,白家的諸位修士,随身豢養的多半都是靈禽,很快就有人發現這裏受到大陣的禁制。
無論是靈禽還是禦劍都不能夠自由的飛翔。
只有少數幾個喜歡靈獸的修士養了一些陸行龜或者夔牛靈馬之類的大型騎獸,把傷勢最重的族人載着。
白家修士整頓完畢,就要離開。
陸凡生遠遠的說了一句,“咦,香香師姐,不是還有人欠你一頓磕頭呢麽?”他這聲音不大不小,卻恰好讓別人聽到耳中。
白家那個脾氣暴躁的男修立刻臉色變得很尴尬起來。
白菲菲心頭焦躁痛苦,她冷喝一聲,“全體都有,走!”
“呼啦啦……”白家的修士齊齊向外沖去,連頭都沒回。
瞬間,場地空了大半。
陸凡生遠遠的喊了一聲,“轉頭就不認賬啊!”香茅子輕輕拍了他一下,“凡生師弟!別火上澆油了。”
見香茅子發話了,陸凡生這才撇撇嘴,不再喊話。
白家修士諸人離開後,場地這邊只餘下香茅子等人并梁昭三人。
容枚扶着梁昭站在一旁,他靈力完全透支,到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而明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呆呆的站在一旁,宛如行屍走肉。
容枚和梁昭倒是依然能維持着精英弟子的風度,對香茅子致以謝意。香茅子是個謙虛的姑娘,連忙擺手說沒什麽。
梁昭有點讪讪的說,“昆侖果然人才輩出,算我梁昭欠你一次。師妹你叫什麽?”
敢情香茅子跟他見了那麽多次,目下無塵的梁二公子壓根就沒記住別人的名字,這可真是很傷人的傲慢。
要換個人,多少要不高興的。
可香茅子卻坦然的說,“我叫辛夷,是昆侖劍州,赤焰劍塢的弟子。”
不知道是香茅子的出身,還是她從容的态度所致,梁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次,辛夷這個名字,他記下了。
梁昭召喚出一只斑斓的金錢豹,騎在上面,又把完全沒有反應的明輝也拽了上來,雙人一騎士。容枚不肯跟他們擠,自己召喚出一只白色的巨靈貓。
金錢豹和巨靈貓顯然關系不錯,兩只獸頭輕輕摩擦了一下,就雙雙蹿了出去。
這下就只剩下香茅子、水合、小胖和扶搖四個人。
陸凡生抓抓頭,忽然懊惱的說,“哎呀,咱們剛剛忙着出來,忘記拿接引令了!”
可大家彼此看看,卻沒有人說要回去拿。山洞裏的驚心動魄讓人猶自戰栗。此刻回去面對那腐臭血腥的殘肢,需要莫大勇氣。
吞吞扭動着大尾巴,從香茅子的頭頂爬到了胳膊上,它張着嘴,發出了嘔吐的聲音。
香茅子在神識裏收到它得瑟的叫聲,“接!接!!接!!”
不由攤開手掌,掌心向上。
她剛剛擺好姿勢,一枚沾着吞吞口水的綠色令牌,就落到了香茅子的掌心之中。
幾位道君通過水鏡看到了陣外林地旁諸人的表現。
小水鏡裏,南香子馬上就要跑出迷離靈境了。
陵替聖君捏着通聞靈珏外圍的望舒執事發了訊息,讓他們遠遠的潛伏在靈境外圍,釘死南香子!
幾道黑影迅速的往迷離靈境外圍消散開去。
而這個時候,陵替聖君才慢慢的不斷抽取封獄畛的機關,逐一将它們關閉起來。
随着他關閉封獄畛的動作,那些血色的蜂子、那些血狼、還有山洞內的活屍殘軀,都安靜而迅速的消失不見了。
至于它們的本體在何處,這恐怕只有幾位道君才真的知道它們的底細吧。
外面的弟子很快就發回了傳訊:南香子一出迷離靈境,就直奔南山劍塢的方向飛去。
陵替聖君再次下達命令,讓他們盯住南香子,一定不能讓她走脫。
同時安排一直僞裝身份潛伏在南山劍塢的齊雪準備好收口。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南香子一路倉皇的飛進了南山劍塢,她這幅惶惶然如喪家之犬的樣子,讓很多人看到了都有些詫異。
要知道南香子最近可以說是春風得意,風光無限。不僅家族的人都要讓她三分,連其他劍塢和內門的弟子,也要看在白家的面子上,對她格外的優渥。
可今天的南香子,竟然形容凄慘的從外面歸來,這不由在南山劍塢內部,迅速引發了各種猜測。
南香子一路沖到了南山劍塢的最內院,直接闖入了南尊禮的院落裏。門外警戒的弟子本來要阻攔喝止,可當他看清是南香子之時,略微猶豫了一下。這麽一頓之間,南香子已經騎着鳳冠靈鶴毫無禮儀的沖了進去。
南香子一進院子,就高喊,“宗主救我!宗主救命!!”
聲音惶恐凄厲,溢于言表。
南尊禮匆匆走出院子,見南香子滿身污垢血漬的沖了進來。他眼神一緊,立刻揮手落下了的院子的禁制,讓此地的聲音一個字都傳不出去。
而南尊禮剛剛落下禁制之時,就有一個青衫女修捧着卷畫軸想要進來,見禁制落下了,她方慢悠悠轉身離開。
剛剛轉過院子避開守衛的弟子,那青衫女修立刻給陵替聖君發了傳訊:南香歸來,在院中密謀,情形未知。
院落之中,南尊禮的表情不算好看。
但是他依然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南香,你為何這般摸樣?”
南香子慌張的回頭,又看着南尊禮,她糾結了一下,還是覺得此事無法隐瞞。
只能顫抖的說,“宗主,快想辦法。白家知道了。”
南尊禮心內巨震,厲聲說,“白家知道了什麽?!”
南香子抖了一下,“知,知道了白芊芊的事情。”
南尊禮瞬間狠狠倒抽一口冷氣,“他們怎麽會知道的?你詳細說來,一個字都不要漏,聽到沒有!”說到後面,已經是聲色俱厲,放出了金丹真君的強大氣勢。
南香子被那氣勢所攝,外加本身就神魂失守,她磕磕巴巴的從進入迷離靈境之後到後面入陣,到山洞裏的幻境,所有的事情都原封不動的講述了一遍。
南香子壓根就沒有發現什麽不對,還特意強調,“那斷龍石我已經放了下來,宗主放心,裏面連一只蒼蠅都跑不出來!還請宗主籌謀安排,看看接下來要怎麽辦才好?”
南尊禮聽得非常仔細。
從南香子講述遭遇各種血獸開始,南尊禮的眉頭就在雙目之間,擠成了一個巨大的疙瘩!
不,這不對,這是有人在針對南香子設局!
也許不是針對南香子,而針對昆侖所有的低階弟子在設局。不過南香子卻正好一頭撞了上去。當她後面闖入視覺迷蹤陣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入局了。
那她為什麽會回來?又為什麽還能回來?!
想到這裏,南尊禮內心大驚,“你說留下的除了白家的人還有其他的修士?都是誰?”
南香子恨恨的說,“還能有誰。那個極堃殿的冰清仙子,正一道門的南明公子,明輝,外加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叫做扶搖的家夥!還有幾個赤焰劍塢的小雜碎。”
除了赤焰劍塢之外,這一個個名字,都仿若驚雷一樣在南尊禮面前炸響了!
糟糕,無論這個設局之人是誰,他都沒想着把事情壓下去,而是不忌憚的要把事情搞大。
南尊禮迅速做了一個決定——舍卒保車!
“宗主,怎麽辦啊?”南香子惶恐的追問。
南尊禮瞧都沒瞧她一眼,“別急,我還有一個辦法。”他從自己的納戒裏,掏出了兩個樣子差不多的玉盒,玉盒四四方方,只有一寸左右。
南尊禮翻開了第一個玉盒。
南香子不懂,在這麽危急的情況下,宗主幹嘛要拿出這個盒子?趁着南尊禮打開的時機,她偷偷往裏面窺視着。
只見那盒子裏裝着一只奇怪的蟲子,那蟲子有八對長足,長須有殼,殼子上有一個詭異的仿若帶着角的骷髅的圖案。
南香子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麽。
南尊禮随手捏出一粒小小的火焰顆粒,然後扔到了這個蟲子的身上。
玉盒之中,蟲子仿佛被什麽束縛着,并不能動。當火焰落到它身上之時,蟲子拼命的掙紮着,渾身顫抖,長長觸須來回擺動,似乎在抽搐一般。
可蟲子如何能抵擋住火焰之威,很快,這個蟲子就在玉盒中化為一灘灰燼。
南香子的表情倉惶,內心忐忑不安,只是隐隐覺得應該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可她卻一絲頭緒都沒有。
就在蟲子化為灰燼的那一瞬,在南山劍塢西北角的某個客座院落裏。
一位正在打坐的長髯修士,忽然從心口冒出一團火焰,他尖叫着在蒲團上打滾。
然而沒有三息,熊熊烈焰就把他完全燒為灰燼,一點蹤跡都沒有了。
倘若這時房間裏有其他人,興許會有人認出,這個長髯青衣修士,正是當初口口聲聲說要幫助南香子施針的那個藥修!
“宗主,您這是?”南香子雖然不明白此舉的意義,可她內心有些悸動不安,隐隐有種恐懼之感。
南尊禮随手把這枚玉盒扔在一旁,又打開了另外一個。
這個玉盒裏也裝着一只同樣的蟲子。不過這個蟲子,卻趴在一截白色指骨之上,而且似乎正在咬噬着什麽。
南尊禮看着這個蟲子,忽然嘆息了一聲,“南香子,我本來很看好你的。可我沒想到。”
南香子顫聲問,“宗主沒想到什麽?”
南尊禮淡淡的說,“沒想到人蠢到這般不可救藥的田地。”
南香子拼命的搖頭,“不,不宗主,我不知道是剛才是怎麽了,不,不,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別人,是別人算計了我啊!!”她終于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神色急慌起來。
然後她拼命的想着,試圖找到一些靠得住的借口,她急着說,“宗主放心,這次的事情我真的已經解決了。這些知情的人,已經全部都被埋在那個山洞裏了!這個秘密,只有死人才知道!!宗主,救我啊!”
南香子第一次後悔了,她不應該回到南山劍塢,她最最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回到了南山劍塢。
她應該調頭就跑才是!
可現在,晚了。
南尊禮沒有跟她多廢唇舌,這個蠢材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也就跟這玉盒中屍傀蟲一樣。
南尊禮伸出手指,輕輕的點在那蟲子的頭部。
南香子莫名的覺得恐慌,她發出刺耳的尖叫,“不不不,宗主,我求求您,我為南山劍塢也算是舍身賣命過,宗主您救我……”
當南尊禮的手指發出了一股尖銳的劍意之後,那蟲子的腦子和神識瞬間就攪成了一灘碎泥。
而這個時候,南香子的尖叫也驟然停止了下來。
南香子呆呆的看着前面,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的雙目,雙耳,口鼻都流出了一股細細的血線,眼神渙散,仿若活屍一般。
南尊禮厭惡的看着她,捏了一個清潔符給她草草的清洗了一番,然後轉身帶着南香子踩上飛劍,沖出院門向外飛去。
“各小隊注意,目标任務帶着南香子沖出了南山劍塢,奔西而去!”
“已經捕獲到目标任務,他們沒有飛離昆侖,而是向雲浮峰方向飛去。”
“風劍小隊已在雲浮峰西側。”
“藏劍小隊已在雲浮峰東南測。”
“授劍小隊已經在雲浮峰西北側。”
“已經發現目标,目标人物抵達了——瑤臺峰!”
有那麽一瞬,整個望舒峰執事小隊都陷入了沉寂當中。
南尊禮帶着南香子直接來到了瑤臺峰向南的靈菊臺。
當種菊聖君撿到南尊禮的時候,眼神微微收緊,可姿态卻依然仙風道骨。
南尊禮也從容的走近種菊聖君的茶寮竹亭內,從容見禮過後,這才苦笑着說,“聖君,我今日可是有難了。”
種菊聖君看了南尊禮一眼,沒說話。
南尊禮指着身後一直呆呆的跟着他的南香子說,“這個丫頭被人引誘,做下了潑天大案。我今天帶着她,來投案自首。”
直到這個時候,種菊聖君才輕聲「哦」了一句,“投案?那來瑤臺峰幹嘛,應該去望舒峰才是。”
南尊禮卻說,“理應如此,可此事關系到昆侖的威望和盛名。倘若弟子直接去了望舒峰,以那群黑袍的脾性,肯定要鬧得天下大亂。
弟子這點名聲臉面算不得什麽,但是萬一因為此事,給昆侖蒙了污垢,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聽到這裏,種菊聖君才開口問,“這丫頭區區煉氣,能惹出什麽亂子?”
南尊禮躬身答道,“不敢隐瞞聖君。前端時間白家不是在昆侖走失一位嫡系女弟子麽?”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白家連艨艟雲舟都開到曦和峰。種菊聖君焉能不知?
“這丫頭被東海散修所操控,竟然引魔入體,幹出了殺害白家嫡系後裔,冒充對方身份的勾當!”
南尊禮痛心的說,“可我居然以為這是天大的機緣,竟然也被蒙蔽了。”
種菊聖君的眼神瞬間收縮,這事鬧出去,就是潑天的醜聞!
“到底怎麽回事?”種菊聖君終于變得嚴肅起來。
南尊禮舉重若輕的說,“從一開始,就是白家撞了上來,非要認親。他們一次次的确認,堅持認為我們劍塢這個孤女就是白家當年的嫡系遺孤,要認祖歸宗回去。
他們自己反複的測試,從血脈到根骨都查驗過,确認這丫頭才是他們嫡系的傳人。
我以為這是個天大的機緣,又能讓昆侖跟符王白家結緣,就順水推舟的承認了。并沒有去真的調查事情的過往。可偏偏,就在這裏出了事情。”
“這丫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被人更換了根骨!然後又協同那些魔修,謀害了白家那位嫡系女弟子。
現在看來,分明是有人趁機設套,坑害我昆侖跟白家之間的關系,借以挑撥世家和門派之間的争端。”南尊禮斷然說道。
“這種手段,簡直跟當年仙魔大戰時候的手段一模一樣,我不敢再隐瞞,只能帶着這丫頭來聖君你這裏自首。”南尊禮忽然雙膝跪下,“求聖君可憐,救我南山滿門一救!”
種菊聖君的手指放在茶臺之上,輕輕的敲擊着桌面,沉吟不語。
南尊禮連忙說,“從今日起,我南山劍塢所有收益的五成,都願獻給聖君。”
種菊聖君沉默不語,默默的喝茶。
南尊禮又說,“七成,今後南山劍塢收益的七成,都獻給聖君!”
種菊聖君依然沉默。
南尊禮咬咬牙,狠狠的說,“九成,只要南山劍塢在一天,九成收益,均歸聖君所有。我南山門下所有弟子族人,都是聖君的奴仆!”
南尊禮說到這裏,種菊聖君才擡眼。
不過他沒有看向南尊禮,而是看向南尊禮身後的南香子。
種菊聖君丢了一個靈決在南香子身上。
可南香子卻一動也不動,連睫毛都沒有眨巴一下。
“她這是?”
南尊禮連忙說,“這丫頭心魔反噬,今日居然沖進來要跟我同歸于盡,我制服了她,正打算好好盤問。
可萬萬沒想到,她忽然就七孔流血,變成了這般摸樣,仿佛靈識神魂都被攪碎了一般。”
種菊聖君通過靈決探查确認了南尊禮的說法。
他嘿嘿了兩聲,“好手段,好心機!”
這兩聲,卻不知道是在說誰。
就在這個時候,靈菊錦臺外有人禦劍飛來。
遠遠的,種菊聖君就感應到了,他輕聲的說,“有客上門,你且站起。”
南尊禮立刻站起來,帶着南香子,一同站在了種菊聖君的身後。
“望舒陵替,前來叨擾種菊聖君。”陵替聖君的聲音仿佛在衆人耳旁響起一般。
“陵替道友居然有此雅興,是本座的榮幸了,快請!”種菊聖君和煦溫婉的招呼着,仿佛陵替聖君真的是他期待多時的老友那樣。
——狐貍有話——
南香子惡有惡報,生不如此,還要背鍋了!至于南山劍塢的下場,我們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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