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飛 — 第 105 章 :團結力量大
第105章 :團結力量大
明夷于飛!
在靈氣充足的情況下,催發好的靈苗長勢極快。而雲雨訣,幾乎就是一半靈力,一半雨水的混合物。
刷刷的雨水下去,小苗就幾乎可以目測的紛紛冒頭長出了綠色的嫩芽。
沒有什麽比親眼看到的果實,更能激勵行動的事情了。
山河社的小夥伴們一看到當三輪施雨完畢後的靈田裏,紛紛長滿了綠色的小苗苗,內心充滿了渴望。
所有人都在關心自己的田地裏應該種植什麽果蔬。
“哇,靈谷真的很容易長啊,我都要種植靈谷。”
“你傻了,香香說要以自己主修功法為主,你不是要學習煉丹,當然要煉制丹方上的主材啊。”
“我沒有報名符箓和煉丹啊,那我能不能都種植靈谷啊?”
“小夢夢,你這樣就不對啦,你還可以了種植我們需要的東西嘛!”
“是極,是極。”
大家嘻嘻哈哈的相互打趣,很快就規劃好了自己田地裏要種植的東西,不過有了香茅子種的三分靈田做榜樣,多多少少的,大家還是都在自己的靈田裏種植了一些靈谷。
于是,大家的日常修煉生活就這樣形成了比較規律的團隊行為。
每天上午,大家都在一起練劍。
香茅子已經在入門劍術上有了小突破,往往是她在最前面領隊,後面是整齊的三行四列的小夥伴。
山河社的隊列看起來動作整齊劃一,很有氣勢的樣子。
在香茅子的帶領下,山河社的小夥伴們,已經越來越多的人能突破自己的極限,堅持下來了。
最初,只有鄒星玺一個人能跟的上香茅子,堪堪打完十次的昆侖立儀劍。
可是當鄒星玺第一次打完了十次立儀劍後,立刻境界突破了,從二階走穴升級到三級易脈。
可以說,星玺的這次進階要比香茅子本身的進階更加鼓舞士氣。
在很多山河社的小夥伴心中,香茅子是一個天賦卓越的家夥,大家嘴上雖然不說,可內心還是覺得她是比較特殊的。
大家總在心底有一種無奈的想法:我們跟她不一樣,她是個怪胎。
可當鄒星玺突破了之後,大家終于被引爆了鬥志:既然連星玺都能突破,那麽我也一定可以的!
對于練劍的自發動力,一下子熱情了不少。
第二個能堅持到十遍的人是周佩萌,這個小小軟軟的甜妹,竟然在意志力上也不輸各位師兄、師姐。
而同樣,當她拼命挺到第十次的時候,她也成功的晉升到了易脈境。
其實鄒星玺和周佩萌的突破,其核心原因并不完全是因為練劍。她們兩個底子打的比較紮實。
原本就處于二階走穴的大圓滿狀态,所謂突破,完全就差一個契機。
而在十遍立儀劍法的打磨和壓迫下,那個靈力燃爆的點終于找到了契機,這才是她們能在十遍完成的時候,就突破的核心原因。
其他的人并不清楚這個深層的內在原因。
但有了她們兩個榜樣在前,山河社的小夥伴們對練劍的熱情簡直燃爆了。
除了每天上午跟随香茅子一起練劍,很多人還在課後給自己「加餐」,紛紛在晚飯前練習三遍。
不過這次練習的場地,就挪動到了子禾靈坪。
為何是這裏呢?
所有人的催芽都在三天內完成了,大家在自己的靈田裏分門別類的種植了規劃好的靈植。
然後按照能力,每個人都開始輪流的為所有靈田布施「雲雨訣」。
這個輪流的意思是,大家按照一定順序,依次進行靈田的布施,并不因為誰的靈田或者能力而有所偏頗。
比如香茅子的雲雨訣是最好的,在經過了十多天的練習後,她每次雲雨訣的布施已經可以達到三十丈左右。
因此她一個人每次就能完整的為三塊靈田進行施雨。
布施的靈力又均衡,雨水撒的又勻稱,堪稱完美。
那麽她就帶頭幫助其他小夥伴的靈田,輪流用雲雨訣布施。
而孫舒爾和廖芳芝的雲雨訣一直不是很穩定。
有的時候雨水會凝結成大團,砸到某地;
有的時候靈力又會變成一個縱線一下子蹿出去。
香茅子看了她們這種狀況,總結原因,這是她們對靈力控制失衡的緣故,還是要盡快提高個人功法的等級,增加總體對靈力的掌控才行。而這個就跟雲雨訣無關,是要開始紮實苦練基本功。
所以她們兩個每天只需要布施一次雲雨訣,是為了熟悉手印和五靈功法,更多的是每晚打坐,而白天在子禾靈坪的空地,也要多練習劍術。
對于這一點,孫舒爾和廖芳芝是帶着感激和愧疚的心情的。
感激在于,哪怕她們對于雲雨訣做的如此不到位,周圍的社團小夥伴,也沒有嫌棄和抛棄她們。
反而大家齊心協力的幫助她們,每天輪流為她們的靈田布施雲雨訣。
她們兩個的靈田長勢,跟其他的人沒有任何的區別。一眼看上去,都是郁郁青青,繁茂旺盛。
而愧疚的是因為自己等級過低,只能讓別人來幫助自己,這種一直被團隊關照,自己卻拖後腿的狀态,讓她們有點不能接受。
本來廖芳芝是一個比較嬌氣的女孩子,因為她是侯府嫡系的嬌女縣主。
可此刻她竟然能咬緊牙關,堅持每天練劍十五次。她的一雙手原來堪稱白玉無瑕,自從練劍後,右手虎口和掌心,都磨出了黃豆大小的紫紅色血泡。
這對于以前的廖芳芝是不可能發生的情況,她的手哪怕多了一個紅色的印痕,貼身的丫鬟都要大驚小怪,用上好的冰露玫瑰來冷敷和按摩。
從前廖芳芝拿過最重的東西,不過是黃金蟠龍小手爐,一個橙子大小,裏面燒着幾枚棗核炭。
可如今她每天上千次的揮舞着三尺青峰,掌心手指上全是血泡,有時候胡跟個瘋婆子超不多。
她也痛的,半夜也會偶爾流淚想家。
可第二天看見所有的小夥伴都在讨論種植數,比較練劍的次數,卻沒有人退縮,她就咬牙堅持了下來。輪身份,誰又比誰差呢?!
鄒星玺是武司馬家的大小姐,梁寶妹是國師的外家子弟,裴為謙是太尉府的嫡傳子孫,肖鏡若的外婆是殷洲洲侯的大長公主……
而他們所有人,真正的實力又比不過一個來自鄉村的香茅子。
所以廖芳芝寧可咬牙堅持,也絕不放棄。疼的厲害了,她就用冷水泡手,然後把自己的手絹撕成一條條的布帶,裏一層、外一層的纏上。
還是周佩萌心細,從廖芳芝咬着下唇忍痛的表情中發現了她雙手的血痕。連忙告訴了鄒星玺。
星玺是出身将門的虎女,來小築的時候,父兄和親娘給她塞了不知道多少跌打損傷的上品良藥。
對于這種血泡,她有各種辦法。先用燒紅的銀針挑破血泡,然後用上等香油浸泡過的絲線透過血泡,摸上特制的油膏并用繃帶纏好。第二天再次換藥。三天之後,血泡結成的血痂就會自動脫落。
連續幾次之後,廖芳芝白嫩的小手上打出了一層小小的繭子,可她握劍的手卻穩了很多。
自從大家得知鄒星玺的「良藥」之後,就紛紛讨要,甚至連男孩子們也都來要,他們的手上、腳上其實也都磨了不少血泡。
而本來一直煉丹方向還有點模糊的田冰茹,則終于想明白了自己第一個丹方:冰雪潤肌膏!
冰雪潤肌膏是低階靈藥,對于煉氣初級的子弟卻特別實用。各種跌打損傷,以及血繭和外傷有奇效,能保證肌膚完美無痕。
這味靈藥熬制的方法并不複雜,主要就是火候到位,是靈力手印比較簡單的藥膏。
主要材料有寒雪草、馀海冰珠碎末和五靈蜜。
田冰茹想的很直接,第一現在山河社的小夥伴們似乎都需要這些靈藥,那麽她煉制出來,就能幫到大家。
第二,如果他們需要,那小築其他的子弟和別的門派子弟肯定也需要,不愁市場啊。
當田冰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後,贏得了小夥伴們的大力支持。
大家分別行動,有的幫她梳理單方和火候的控制,這其中尤其以鄒星玺最為出力,她對于拆解火類靈符已經頗有心得了。
有的去幫忙淘換寒雪草的種子還有馀海冰珠的碎屑,周佩萌特別喜歡關注這些種子的由來,她家本來就是大商戶。
對于如何兌換和尋找物美價廉的東西,她仿佛有天生的嗅覺。
而陳惜夢則利用山河社的尋書球,在浩瀚的書海中,找到了十多本不同的培育寒冰草的專著。
陳惜夢的家裏本來就是國子監的書香門第,尤其擅長整理考據書目。她對比了各種種植類的書目,發現在種植寒冰草的培育上,有的辦法是天然的地緣優勢,比如地處幽州、和洲、崇州等,那裏天生的寒冷冰原,不适合他們;
還有的是高階修士的辦法,随時随地能施展各種冰系功法,他們也無法模拟。
這就讓如何種植寒冰草陷入了困局當中。
不過在絕境當中,有一本散修書寫的藥圃雜記裏,提到了冰雪符陣,它啓發了陳惜夢。
這個散修的記載上說,他當初在煉制一種築基期的清心丸時,需要一位副藥,就是雪域冰竹,可這種竹子如今已經滅絕了,他自己就用普通的寒竹,經過了連續百年的冰雪陣培育,才複原了雪域冰竹。
陳惜夢覺得其他的方法都不可行,只有這個冰雪符陣是她們目前可以突破的。
于是在大家讨論的時候,陳惜夢分享了自己查找的結果,并給出了冰雪符陣的建議。
在當時,陳惜夢調查的結果頗為打擊士氣。因為大家還沒有人研究過冰雪符陣。
周佩萌已經調查過,寒雪草在和洲等地的價格非常便宜,一枚下品靈石和以收購五十斤以上。
可是到了殷洲,一枚下品靈石只能購買100株了。因為寒雪草要保持其寒性靈力不失,需要特殊的玉盒收納,這麽一轉手,商家就要獲利百倍了。
如果到了應州南部,尤其應州又以財閥稱雄天下,一枚下品靈石只能購買3-5株寒雪草。
而同樣的冰雪潤肌膏,在應州卻能出售高達100枚下品靈石!
大家又想做出冰雪潤肌膏,又愁在主料來源太過昂貴。
于是這兩天大家除了練劍和布施雲雨訣,整天就在琢磨怎麽解決寒雪草種植的問題。
一時間,這個問題陷入了泥沼當中,暫時大家都沒有想到好辦法。
在這段時間裏,香茅子除了一起練功和想辦法,保持着每隔兩天就去一趟萑丘樓的頻次。
吞吞每次都念念不舍的抱着那個昊溟銅鏡啃,弄得鏡子兩邊都是它的口水,香茅子都不願意去拿那個鏡子了。
萑丘裏面的東西堆放的太過雜亂随意,這讓生性喜歡整齊正解的香茅子沒辦法忍受。
每次進入萑丘,香茅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繪制趨塵符。
每次都寫一大堆趨塵符,不少于三五張,毫不吝啬的撕開,先把裏面的灰塵都弄幹淨,下一步香茅子打算把它們分類歸置起來。
經過連續兩個月左右的打掃,亂還是依然亂的。
但至少灰塵和污垢什麽的幾乎看不到了。
萑丘樓裏逐漸一點點呈現了整齊的環境。
而吞吞在裏面又挑了好多東西出來。
有一個不知道什麽玉石雕刻的蓮花臺,三尺左右的大小,看起來奢華漂亮,卻沉甸甸的。
名字極美,在玉符裏有寫:雲蓮步升。
還有一柄烏沉沉的鐵尺,名曰:考山。
一個缺了咕嚕的小車,名曰:奔雷。
其餘的還有若幹大大小小的零碎。
吞吞都扯着香茅子把這些東西單獨放在一起,每次香茅子過來做打掃,它都圍着這群物件留口水。
逐個上去啃啃咬咬,雖然什麽都吃不到嘴裏,可那副又饞又滿足的表情啊,弄的香茅子苦笑不得的。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有餘,當靈田裏的靈谷都長到了一尺有餘,甚至抽出了青綠的谷穗的時候。
種植寒冰草的事情出現了轉機!
轉機來自趙平川,他也是山河社的一個成員,平時為人踏實沉默。
不過這是一個特別喜歡自己琢磨的人,他是三系靈根,卻是水靈跟獨大。
因此很有計劃的把自己的突破和強項都加在水系功法上面了。
趙平川也擅長符箓,在跟着徐師學習畫地為符的同時,認真向香茅子求教了拆解符箓之法。
香茅子是個不藏私的人,不但自己很坦誠的教授給大家,還鼓勵大家相互交流。所以整個山河社的成員之間,相互分享和交流的氣氛是很濃郁的。
趙平川最近在學習水盾符箓的時候,發現水盾裏面有很多奇怪的符文結構,是以前沒有見過的。
當他把凝水、納靈等常見的符箓結構都拆出去後,還剩下兩種符箓結構是沒有見過的。
趙平川就拿出來跟大家商量,他自己覺得,剩下這兩種符箓應該有一種是冰符文,而另外一種則沒見過,是一種很複雜的回紋連鎖結構。
要論符箓拆解,香茅子和鄒星玺都是社團裏的佼佼者。
當這個符箓筆畫被拆解出來後,鄒星玺覺得其中一種六角形的符文就是冰符。
因為這個結構跟炎符的對應結構太像了。
鄒星玺是火系靈根獨大,她日常進修拆解的符箓都以火符為主。
而如今她已經開始研究火盾和火箭符了。
香茅子看後則一面沉思,一面委托陳惜夢找到更多的冰系陣符來佐證一下。
有一個擅長搜索篩選的小夥伴,這個速度極其給力。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陳惜夢就找到了三本以上冰系陣法和陣符的藏書。
果然,這麽三方一校對,已經可以肯定其中那個六角陣文的符箓,就是冰雪紋。
按照趙平川的構思:“單獨用冰雪紋一定不行。水乃雪之源,我們每隔一個凝水符,就嵌套一個冰雪紋,就能做出簡單的冰雪陣來!”
這是三個月以來的第一次突破,大家都覺得很興奮,七嘴八舌的開始讨論起來。
只有香茅子一直不說話,而是沉默的用紙筆勾畫那個複雜的連鎖結構。
那邊熱火朝天的小夥伴們已經開始分工協作,準備嘗試撰寫冰雪陣符了。
陳惜夢跟他們讨論完畢,發現在一旁的香茅子沒有說話,有點忐忑,“香香,你是覺得這個陣符還有什麽不對嗎?”
香茅子從出神的狀态中回複過來,“不,你們說的都很可行。不過具體可能還要嘗試幾次,進行調整才行。”
這個大家已經有經驗了,每次都是在失敗總結之後,幾經讨論、争執、甚至争吵之後,才能成功。
這也是山河社小夥伴們的一大特色,他們經常在一起因為某個問題各持己見,拍桌子的,瞪眼睛的,往往誰也不服誰。
因為他們吵的太厲害,還讓書叟把他們趕出去了幾次。
後來香茅子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在座位旁邊布置了一個隔音罩,裏面的驅動靈石是廖芳芝這個小富婆贊助的,這才免除了每日都被趕出去的宿命。
不過山河社形成了這種默契的社團風氣,吵架可以,拌嘴可以,但有話當面說,就事不就人。
一切以功法和功課優先,所以大家也不怕相互争論,每次的争吵反而無形中對道術的解讀起到了不少幫助。
“那你為何一臉嚴肅?弄得我提心吊膽的。”陳惜夢笑着問香茅子。
香茅子指着那個勾連複雜的結構,“我覺得這個結構非常有趣,它可能是這個符箓的關鍵。”
聽了香茅子和陳惜夢的對話,鄒星玺和趙平川也不争論了,都把腦袋湊了過來。
“這個肯定不是五行符箓!”鄒星玺肯定的說,如今他們拆解五行符箓越多。
對于基礎的道術就越是熟知,深知萬變不離其宗的道理。
趙平川和陳惜夢都點頭認同。
“這個符結構也不是連通符。”對于靈符和連通符,他們也有了一些認知。
香茅子也點頭,“對,不是連通符。我懷疑這個符箓是用來疊加的。”
“疊加?!”大家反問。
“是的,剛剛你們說水符和冰符相互間隔,我覺得不行,那樣只能是冷水符。冰符的強化并不能凝結水符。但是如果一水符和三冰符這樣的符陣,恐怕靈力運轉會非常艱澀,會不通。”香茅子說。
這也是剛剛鄒星玺和趙平川争論的點,如何平衡水符和冰符的比例。
“冰符要強但不是又要保證水符的流轉,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疊加,讓水符有足夠的動力能夠運轉,而冰符有足夠強大,能夠凝結。這樣才能連通而冷凝,你們看那萬古冰河,上面積冰三尺,而冰下則流水不腐。”香茅子說。
香茅子一面說,一面推開了面前的白紙,手中符筆輕輕勾畫着,随着她筆觸圓潤而快速的把一個個水符和那個勾連如回形針一樣的陣符串聯起來,并着一個個冰符的勾連。
很快一個靈氣飽滿又充滿森然涼意的陣符躍然紙上!
冰河陣符,終于再現。
種植寒冰草最難的陣符問題,終于被大家齊心協力攻克了!
而此時,山河社也面臨了他們人生第一次大豐收。
歷經将近四個月,他們靈田上的靈谷已經飽滿的壓低枝頭,沉甸甸的谷米幾乎垂到地上,每一粒都顆粒飽滿。
大豐收,來了。
——作者有話——
今天特別晚,因為回家後頭痛了一整天,不知道是不是水土有些不服的緣故。
晚飯的時候好了,不過跟媽媽聊天聊到九點,好久不見了,爸媽也攢了好多話咧。
所以九點之後才開始寫,就剛剛寫完。不好意思哈,有勞大家久等啦!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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