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閃閃發光的青春 — 第 46 章 酒後誤事

酒後誤事

“呵呵,還是不要了吧。”我扯了扯曾旭,讓他發話。

一行人已經走到我們跟前。曾旭是個識趣的,說:“下次吧。這次比賽傷了腿,醫生讓我少爬山。”

大家一臉問號:你傷了腿還來這吃飯?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連連點頭,“是的,下次吧,再見!”說完,拉着曾旭就溜。

我也搞不清我為啥要躲,大抵是怕了劉嘉懿。

這幾年她沒少在我身上下功夫,以各種由頭叫上我和林希。起初還好,我最多拉上曾旭或者自己一個人當電燈泡;但每次夾在這兩人中間,着實憋得慌,無異于淩遲處刑,頭頂的刀懸而不決。

所以後來我索性躲着這兩人,自己潇灑快活虛度光陰不好嗎?

“你剛剛借口也太爛了吧。”出來後,迎着山風,我吐槽道。

曾旭無辜道:“我是真的傷了腿啊。”

我左瞧右看,拍了拍他肩膀,“行了,我看還可以再參賽十年。”

“十年!”曾旭險些跳了起來,“你是嫌我命長嗎?”

月如銀盤,高挂天空。路燈也明亮了兩分,魚貫而下,照亮前方的路。

“難不成你現在就退役啊。”我順嘴道。

曾旭思考良久,說:“有這種打算。”

“啊?”這下輪到我險些跳了起來,“好端端的,怎麽想退役了?”

他看了看月,又看了看我,最後将目光投向遠方:

“想安定了,不想再東奔西走了。”

“那就考慮考慮陳思如。”我說。

“拜托,我也是有要求的好嗎?”曾旭往前一跳,刷的一聲,右手打中高處的枝葉。

“什麽要求,說來聽聽。”

“就你這樣就行。”

我差點平地摔跤,“你認真的?”

曾旭摸了摸我頭,笑道:“怎麽,不行啊。”

“行倒是行,你不會一直暗戀我吧?”我走到前面,對着他,問道。

“哥我只搞明戀好嗎?”曾旭扒開我。

我繼續和他并排走着。“雖然我确實不錯,但你可千萬別拿我做标準。”我停頓,壞笑道,“我怕你一輩子找不到老婆。”

“幾天不見,這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

“彼此彼此。”

一個急轉彎下坡,大門就到了。曾旭從後備箱拿出一超大盒子。

“什麽?”

“巧克力。”

我接過,“不是吧,去新加坡就背了盒巧克力回來。”

“老妹,你知道我在新加坡,走哪都是made in China嗎?”

“那難為你了。”我拆開,遞給他一粒。

“我不愛吃甜的。”

“知道,就客套一下。”巧克力掉頭送進了我嘴裏,“這堅果巧克力還挺脆。誰給你推的?”

“一起比賽的隊友。”

“唔,有眼光。”

“去江邊兜風嗎?”

曾旭車技好,經常沿着江賽車。

“算了,還有個事沒完成。下次吧。”

“行,我送你回去。”

和曾旭告別後,我便将自己埋在紙堆裏。筆刷刷刷,一氣呵成。待擡頭時,已經是淩晨了。

一個簡單的黑白兩色“L”躺在紙上,下面還有一行拼音:zhijian。

明天發給他,還是現在呢?思慮半天,拿着手機猶豫不決。梁晉軒是老年人作息,早起早睡,這個點怕是已經睡了。不過發給他也沒事,由此可見我這個乙方多不容易。

圖片剛掃描,還沒發過去。信息就來了。是梁晉軒。

“睡了嗎?”

“睡了。”

“是嗎?”

“本來要睡了。”

“是嗎?”

剛想回答是,不想一張照片跟着發了過來。左看右看,很是眼熟。這不是我樓下嗎?!黑黢黢一片,就我這扇窗亮着燈。

我只好厚着臉皮說,“本來要關燈睡了。”

“現在呢?”

幹嘛老是一點裏子也不留,我腹議道。“幹嘛?林希在學校。”

“我知道。”

不是找林希,我問道:“你不會這麽晚來找我要Logo吧?”真是資本家醜惡嘴臉,我再次腹議。

“你畫好再給我吧,我走了。早點睡。”

莫名其妙。一向有條不紊的梁晉軒,今天好像有點不正常。我起身,拉開窗簾一角,只見梁晉軒還站在窗外,仰頭微笑,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我刷的放下窗簾,遮得嚴嚴實實的,似乎這樣就能蓋住剛剛的一切以及偷偷張望的自己。

待我估摸他已走了,再次打開窗簾一角時,梁晉軒居然又出現在那,只是這一次是坐着。那麽愛幹淨的梁晉軒,居然席地而坐。果然不大對勁。

他沒有擡頭,靠在樹幹上,像是熟睡了般。

不會有啥事吧?我急忙跑出門,跑到他跟前時,才發現自己穿着家用拖鞋。

梁晉軒察覺到有人靠近,微微仰着頭,迷離地看着我,嘴角還帶着笑。

難怪,原來是發酒瘋。一身的酒氣味,只差沒灌進我鼻子了。

“喂,你沒事喝這麽多酒幹嘛?”

梁晉軒沒回答,只是一個勁傻笑,像個要吃糖的小朋友。

“你喝醉酒不回家,來我這發什麽瘋?林希住學校,你要去學校找他。”

他依舊笑着,幾次想撐起來,但失敗了。

我無奈,只好拖他起來。“要不是看在洛媽媽面子上,我才不想管你。”

半拖半抱把他放進林希房間。人剛挨到床,就開始脫衣服。夏天穿得本來就少,他這一扯,就露出大半膀子。

我連忙轉過頭,“诶,你幹嘛?”

衣服啪的甩我頭上。我氣得拉下來。只見他跌跌撞撞地往對面衣櫃走,打開衣櫃,一個勁的往裏頭撞。

我只好上去拽他,“洗手間在外面。”

又是拽又是哄的,總算把他送到了洗手間。聽到水聲後,我又跑去林希房間拿林希的衣服和浴巾,還好這厮沒有把房間搬空。

用力砰砰砰地敲門,我大聲叮囑道:“衣服給你放門口挂着啊!”

只有水聲以嘩啦啦回應我。算了,十年前我就見識過了,千萬不要跟喝醉酒的梁晉軒交流,不是你不正常就是他不正常。

等了半天,門吱地打開。水汽彌漫,一只手臂往外一抓,衣服浴巾便裹挾進去了。

嘿,這人怕是沒醉。

我靠在門口,望着窗外的梧桐輕輕搖晃,月光灑落窗前,留在斑駁樹影。風一吹,樹影也跟着搖曳。難得的夜景,居然是在洗手間門口看到的。

不一會兒,梁晉軒出來了。我一看到他,便傻眼了。這人只系了條圍巾在下身,頭發上的水往下流,劃過額角、下巴,啪的,滴落在胸前。

“喂!你幹嘛不穿衣服?!”我轉過頭,急道。

砰!我的後背結結實實被人撲了一下,梁晉軒的腦袋不偏不倚挂在我右肩上。

我吃了一痛,剛想罵人,卻感覺後背燙燙的。一轉頭,便見他臉也緋紅,眼睛閉着,睫毛還微顫。

“這麽大人了,喝酒了還在外面吹風。”我沒好氣地嘀咕道,但又只能乖乖轉過身抱着他,把吃奶的力氣也用上,拖他進房間。

找來感冒藥,看着左手的藥右手的水杯,我又犯了愁。我只好先放下水杯,坐在床頭,扶住他肩頭,托起他,然後迅速讓他上身靠我身上。

敢情這人不僅長年齡,還長體重。看來今晚的巧克力是白吃了。

“吃藥了,張嘴。”我把藥放在他嘴邊,說道。

梁晉軒微微張開了嘴,我連忙把藥丢進去,順手抄起水杯,給他喂水。

發燒的人最缺水。咕咚咕咚,水不一會兒便見底。梁晉軒又靠在了我肩前,嘴裏還哼唧哼唧。

我聽了半晌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餘光總是瞟到他□□的上身。我的臉也不禁燒了起來。向來是大夏天費了這麽多力氣,熱的。我索性把他放下,給他蓋好薄毯。

“水。”微弱的一聲從他嘴裏飄出來。

“你等一下,我給你倒。”

急匆匆跑出去,又急匆匆端着水盡進來。這一次我學乖了,把他人和毯子都托起。

“喝水。”我舉着水杯。

梁晉軒又乖乖張口。杯中的水蕩起小小漣漪。突然發現,喝醉酒的梁晉軒很是可愛。我看得有點出神,杯子傾斜幅度過大,一不小心,水撒了出來。

我趕忙把他放下,拿紙擦他嘴巴和下巴。毯子也濕了一小塊。不管了,先把我的毯子拿過來。

在我打開毯子,打算蓋上我的毯子時,梁晉軒突然睜開了眼。

我一時怔住了。這個場景,好像我要趁機吃他豆腐,卻正好被他抓住。

“我…..我,我給你換毯子。”我迅速把毯子放下,把他身子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還看着我。我頓覺身體發毛,看來是空調開得太足。為了證明自己絕無不軌之心,我又殷勤地給他掖好被角。

靠床邊的還好,裏頭的不大好掖。我只好伸手過去,踮着腳掖。待我做完這些,偷偷一瞟,只見梁晉軒已閉上了眼。還好還好,想來剛剛是“回光返照”。

這不大意還好,一大意就馬失前蹄。誰知道自己腳踩在了哪只鞋上面,我起身時,沒踩穩,真個人撲通一聲,掉在了毯子上。

梁晉軒也被我壓得悶哼一聲,睜開了眼。

“失誤失誤。”我作勢要起身,卻不想他一手攬住了我。深邃的眸子正着看我。眼睛裏夾雜着一絲欲望,一絲迷離。

“我–”

話剛到嘴邊,只感覺腰後的手一用力,我便撲在了梁晉軒懷裏,嘴唇擦過他耳際。

血蹭的湧上腦子,腦子瞬間短路。

他轉過頭,兩人向對。雖然洗了澡,但我還是能聞到若有若無的酒氣。

爾後他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