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你,寂寞又美麗 — 第 66 章 ☆、066、來……愛我

關慈恩從門口追出來,昏黃的花園燈下,聽到了車子發動的聲音。

“媽,媽——”

關慈恩趿着家居鞋緊張的朝着角落的車子奔去,然而還沒跑幾步,寶馬車已經飛速轉了出來,擦着關慈恩身旁開了出去。

她看見秦玉惠那目不斜視冰冰冷冷的臉,急聲喊叫着她,卻是絲毫不用。

關慈恩在後面追着,心都要蹦出胸腔了。追出鐵藝大門,那輛寶馬一上道更是急速行駛。

“媽——”

她叫得嘶聲力竭,跑得鞋子都快掉了,整個人驚恐的杵在那裏,全然慌了神。

倏爾,身後有車快速駛到了她身邊停下,她扭頭——沈謙已經為她打開了副駕的位置,沉磁的聲音在喊她:“慈恩,上車!”

像是沙漠中有了水,她瞬間活了過來,扒弄了下腳上的鞋子,匆匆上了車,喘着粗氣:“跟……跟着前面那輛寶馬x3,我媽、我媽情緒很不對勁兒!”

說話當口,沈謙已經開着車疾馳。

關慈恩眼見母親開車開得飛快,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沈謙一手牢牢把控住方向盤,一手輕輕的握了握她有些發冷手,柔聲安慰:“別怕,我們不緊不慢的跟着,不會有事的。”

關慈恩感激的回望他俊朗的側臉,紅唇微張,随後轉頭看向前方,好一會兒,她才淡淡說道:“沈謙,我爸曾經在外面有過女人……”

沈謙再一次騰出一只大手,将她纖瘦的手執起放到唇邊潤了一吻後放下——“別想了,你媽媽情緒崩塌,你更應該冷靜下來,相信我,會好起來的。”

他也很想安慰她,但是在并不了解事情前因後果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除了陪着她一起,別無他法。

關慈恩吸了吸鼻子,覺得自己在他的撫慰下,心真的漸漸在平靜了,陡然想起她回家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他竟然還沒有離開,遂輕聲詢問:“對了,你怎麽沒有離開呢?”

沈謙認真的看着路面和寶馬車,沒有扭頭看她,用他一貫的性感聲音回答她:“我想多呆一會兒,覺得離你更近。”

關慈恩驀然垂了眼睑,卷翹的眼睫撲簌簌的閃着,心湖蕩漾起漣漪。

“跟抹了蜜似的。”她嬌嗔,睨一眼他別過頭去窗外。

沈謙轉頭看一眼她隐在昏暗光線的側顏,無聲勾唇笑笑。

“慈恩,車停了。”

關慈恩亦是看到了——母親來了江城中心醫院,她一定是去父親的病房了!

車剛停好,關慈恩迫不及待的解開安全帶飛奔進去,沈謙亦是迅速的鎖了車跟過去。

電梯一路直上到他父親住院的那層樓。電梯門開,她跑向病房,卻是在門前窺到秦玉惠給父親掖被角的那一瞬,她搭在門把上的手停了動作。

那畫面看着是那樣有愛,母親給父親掖了被角,随即坐在病床邊上,雙手握起父親的手置放到臉頰邊上……

關慈恩不想去打擾他們,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無聲無息。

“仲清……你醒過來吧……”

關慈恩聽見她在低低抽噎,心裏亦是酸楚不已。沈謙已經悄然的在她身邊,輕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大掌輕柔的撫揉着她秀氣的腦袋。

“仲清,20年來我第一次進了慈恩的房間,你怎麽可以給她買那麽多的哆啦a夢,我給你生了女兒,你卻要女兒跟你一樣喜歡她所喜歡的東西……”

“仲清,關仲清,你好狠的心啊!”

秦玉惠抽泣訴說的話斷斷續續的傳進門口站着的兩人耳朵裏。

關慈恩心裏發緊,眼角漸漸無聲的滑落淚水——她從不曾知道那些哆啦a夢是父親思念別的女人的寄托物。

沈謙深邃的瞳眸瞥一眼病房內情景後,輕輕的摟着她坐到了病房外長廊的椅子上後,指腹粗粝的手指又輕又柔的抹擦她的淚水。

“別哭了——”

她的眼淚惹得他亦是心疼難受得緊。

關慈恩沒有出聲,肩膀輕輕抖着,無聲的哭泣。

須臾,房間裏面似乎也安靜了不少,關慈恩有些擔心的站起了身去到門邊——還好,母親輕拉着父親的手已經哭睡着了。

她對沈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示意他就在這裏等她,而後她輕手輕腳的進到病房中,拿了不遠處沙發上的一床薄毯給她披蓋上。

秦玉惠似有察覺,迷迷糊糊地睜了眼瞄了瞄,又很快閉上。

“媽,您不喜歡的,慈恩都會扔棄掉——”關慈恩輕聲說道。

秦玉惠閉着的眼皮底下,眼珠輕微的顫了顫,随即換了個姿勢背對關慈恩靠着病床。

她還想說點什麽,卻陡然聽見母親冷岑岑的話:“你走吧,我陪陪他。”

關慈恩明白她是不想理她,但是見她安然無事,她懸着的心也總算輕松了不少。

聽聞母親總算未再兇狠的吼她,她心裏霎時一片溫暖,連連興奮的聽話回答:“好,好,我馬上就走,媽媽,你自己小心身體,別着涼了。”

關慈恩沒有聽到她的任何回答,只是聽聞一聲濃重的鼻息傳來,輕輕的,像是嘆氣般。

她不再停留,轉身輕步走出病房并關好了房門。

她不是理解父母的愛情,但是她知道母親很愛父親,深入骨髓的愛着。她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但是她不想去一再追問。

父親已然這個樣子,她在期待奇跡會出現。如果奇跡出現,是不是他們一家人就可以幸福了?

她出來,沈謙雙手正枕在大腿膝上,頭微垂着,像是在想什麽。

她靜默的看着他的後腦勺,心裏柔軟得似棉花糖。

她想,她不懂父母之間的愛,可是她要牢牢的經營自己的愛情,她會把真心,此生都托付給他。

關慈恩上前輕輕的摸了摸他黑黑的又柔軟的頭發。沈謙默然擡頭看她。

他見她出來無恙,臉色似乎較之前也好了很多,遂起身拉過她,柔聲詢問:“好了麽?”

“嗯。”她淡淡回應,将頭輕靠他結實的肩頭,“我們走吧。”

這一番鬧騰之後,已是接近零點。

上了車,沈謙為她系了安全帶,又體貼說道:“你這些天公事、家事負累,要多注意休息,睡會兒吧,等下我叫你。”

話落,又傾身過來,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的落下一吻。

他扭身坐回駕駛座椅之時,關慈恩抿了抿唇,主動親了他的臉頰,嬌聲說:“沈謙,有你真好。”

沈謙哪裏經得起她此刻的溫香軟玉,遂再次俯身叼了她的紅唇,靈巧的舌頭探進去與她的攪纏在一起。

半晌,在她感覺都快換不過氣了他才松開了她,大掌疼惜的輕輕摸了摸她燙燙的面頰,低聲問道:“疼麽?”

他一開始便看到了,亦是很确定她肯定被她的媽媽掌掴了。

然而先前見她情緒不好,又慌又急,他沒有多問。

關慈恩抓了抓短發,淡聲應他:“沒事了。”

沈謙不再多問,坐好給自己系安全帶,深深睨一眼她:“閉上眼睛睡一會兒,我等會兒叫你。”

關慈恩在路燈昏黃的光線裏,看着他半是隐在黑暗半是露在光暈中的俊臉,驀地垂了頭,身前的手指互相絞了絞,終于下定決心,豁然擡頭,低聲細語:“沈謙,去你那兒吧。”

她的神情虔誠而堅定,沈謙一瞬不眨的凝盯良久後,無聲的發動車子。

車在快速的行駛,晚風自打開的車窗外吹進。

沈謙覺得心裏很躁,很複雜。

“沈謙……”

她睨着徐徐後退的路燈杆和行道樹,提了聲量在喊他,“我要去你那兒。”

“好。”

他沉了聲回答她,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指牢牢的抓緊方向盤,因為用力,指節泛了白。他在轉向關家的那個路口掉了頭。

晚風依舊呼呼的吹進來,車廂內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他沒有去南湖路的別墅,而是将車子開到了沈家老宅——獨棟的三層花園別墅。

進了屋,他緊緊的牽着她徑直走去二樓廊道盡頭那個房間。

進門,開燈。

他轉身,她背抵着房門,纖長的手臂環上他的脖頸,随即踮了腳,将自己的紅唇送到他菲薄的唇邊。

沈謙結實有力的雙臂扣住她的細腰,親吻住她的唇。

唇舌交纏,相互汲取。

輾轉床畔,他覆上,黑漆漆的瞳眸逆着光,他的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關慈恩的腦袋有些放空,她沒能明白為什麽他突然停下來,她有些羞,卻還是大膽的拉過他薄繭簌簌的手掌覆上。

她垂了眼睑,薄如蟬翼的眼睫撲閃着,她說:“來……”

沈謙捧住她的臉龐親吻,而後手上慢慢動作。

他不急,也急不得。

曾經那些痛苦記憶,他永遠都不要她再想起,他要帶着他的女人體驗更多的美好。

關慈恩愈發的難受,空虛感強烈。

難耐的癢,說不清的感覺在堆砌。

他卻沒有絲毫着急的樣子!

“沈、沈謙……”她叫他,聲音都嬌媚得能擰出水來了,“來……愛我。”

他埋在下面的頭驀然擡起,看着她因為本能的需求難受的樣子,知道火候到了。

遂,重新覆上,慢慢的貫穿。

“疼……唔……”他封住了她的話。

疼痛感消失之後,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落岸的魚重回了水裏,酣暢自由。

最後時刻,她真的有些脫力的招架不住。

那一瞬,她覺得心淪陷,身沉淪,自己的所有都跟着全部火燙起來。

清理身體之後,她困倦的半眯着眼。

被他抱出浴室之時,恍惚間似乎瞄到牆角的博古架上擺放着個和屋子禁欲系不搭調的東西——哆啦a夢擺件。

困倦,不适,她沾床便睡過去了。

沈謙關了頂燈,留了床頭的一盞小夜燈,在昏暗的光線中,他抱她在懷,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慈恩,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