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你,寂寞又美麗 — 第 64 章 ☆、064、演戲結束了

沈謙幽深的瞳仁似不見底的古井一般,他直勾勾的睨着這條信息,倏地哼聲冷笑,自言自語:“駱茵,你的戲也該演到頭了吧……”

随即,他翻找出她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不過兩三秒便被接通。

“阿謙——”駱茵嬌俏俏的聲音自聽筒的磁波傳來,滿是欣喜。

沈謙唇角旋着涼笑,淡聲連續問道:“駱茵,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你不是想見我嗎?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駱茵全然沒有想到沈謙會這麽痛痛快快的就要來找她,真是又驚又喜。

“阿謙,我還是在濱江假日酒店,,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這個房間。”她的話聲越發柔媚,換做以前,沈謙定是立馬破功,和她調笑。

“阿謙,我是有很急很重要的事情找你,關于慈恩的。”她再次補充說道。

說完,她屏氣凝神,等待沈謙的接話。

“好,我馬上過來。”他依舊聲音冷冷淡淡的。

說完便兀自挂斷電話,啓動車子往濱江假日酒店開去。

關于慈恩的,呵……看你還能編出什麽新花樣來!

駱茵興奮急了,雖然沈謙的聲音很冷淡,但是他主動說來找她,甚至都沒在電話裏面問她一聲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盡管她有些意外,但是這畢竟是她昨晚苦思冥想的,她覺得自己勝算還是很大。

且,她直覺齊明輝應該沒有告訴沈謙她在裝有病那個事情。

想着她自己新生的計劃,她有些抑制不住的開心。

沈謙,畢竟我在你身邊兩邊,兩年的時間,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想要什麽?

她趕緊的翻身下了床,選了一襲粉色的吊帶裙,而後迅速的去到梳妝鏡前,撲粉底,描眼線,上腮蜜,抹口紅……

待到所有的裝扮完畢,她站直身子,睨着鏡中的自己,低聲嬌笑。

記憶中,她和沈謙第一次上床時,也是這樣漂亮美麗,也是這樣的粉紅的裙裝,當時迷得沈謙完全招架不了,失控的瘋狂沉淪在欲海中。

她的思緒還在飄蕩,門外倏爾響起了敲門聲,駱茵飛快的小跑去打開了門。

“阿謙——”她見着他,嫣然嬌笑,“快進來。”

沈謙無聲的睨她一眼,心底對她再無原來那樣的負疚感。

他進了房間,過了玄關邁進卧廳,壓抑和悲戚感驀然自心底彌漫——去年的那一個荒唐罪惡夜,他醉醺醺的在這個屋子,這張大床上,瘋魔一般的折磨淩辱了關慈恩!

想想那些時而模糊又時而清晰的畫面,沈謙只覺自己全身氣血沸騰,心肝俱痛,腦仁要脹裂一般。

他在心底再一次狠狠的咒罵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是的,他是禽獸是魔鬼,卻是永遠都無法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說一聲抱歉!

“阿謙,你還記得這裏嗎?”

身後,駱茵嬌滴滴的聲音響起。未及他出聲,她已經再度柔聲說着:“阿謙,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這個房間……”

“駱茵,水往低處流,人向高處走,回憶過去有意思?”沈謙驀然轉身,冷冷的睨着她,将她的話打斷。

“其他的什麽都不說了,有什麽重要事情你就直說吧。”

他淡聲說完,兀自走向單人沙發坐定,兩條緊實有力的手臂撐在自然分開的雙腿膝蓋上,俨然王者的風範一般。

駱茵讪讪的垂了頭,身側的手緊緊攥了攥又松開,再次擡起頭,臉上依舊是深情的淺笑,她撩了撩耳畔的卷發,兀自去床邊坐下。

“阿謙,我真的連一丁點兒的機會都沒有了嗎?”她幽幽問道。

“沒有。”

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将來更沒有。

沈謙回答得很幹脆,對她唯一那一點負疚都消失不見,他無需浪費什麽口舌了。

“阿謙,我知錯了,我知錯了——”駱茵心底悲涼無比,“阿謙……”

“如果你的重要事情只是讓我聽你這些浪費口水的話,那我告辭了。”他再一次出聲毫不留情面的打斷她。

說話間,亦是站起了身。

“不是,阿謙,你說過你會對我的病負責的!”駱茵瞬間着急了,趕緊的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臂。

“你的病?”沈謙睨着她纖長蔥白的十指緊緊抓着他的右臂襯衣袖子,遽然冷笑一聲:“你真的有病?”

不等駱茵說話,他狠狠的用左手将她的手腕扣住,使了重力朝着床畔扔出,駱茵一個趔趄,霎時半卧在了床邊上。

“駱茵,演戲結束了!”他陡然上前,背手俯身而下,在距她有些變色的臉頰不過一指距離處,陰戾的死盯着她。

“駱茵,你來告訴我,那一晚上關慈恩是怎麽在這裏的?”聲音涼透心一般自他的薄唇吐出。

駱茵的臉霎時慘白。

“我、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她哆哆嗦嗦的出聲。

“那一個晚上,在608這個套房,這間卧廳,這張床上的女人是關慈恩!”

幾乎一句一頓,夾着悲憤和痛苦的說了出來。

話落,他站直了身體,睨着開始瑟瑟發抖,想要開口說話的駱茵,再一次冷笑出聲:“駱茵,結束了,我給你五千萬,算是買了你曾經陪我的那兩年,你回法國去吧。”

語氣涼薄,不帶商量意味兒。

駱茵的眼眶漸漸紅了,她知道自己昨晚上千想萬思的那些話根本不能說出口了——關慈恩報過案,齊明輝定然是從她的案子記錄和自己昨晚的那些漏洞百出的話之中,推敲還原出了真相!

她悔恨死了!

倏爾,她似想到什麽,猛地坐直了身體,擡眸靜靜的仰望沈謙兩秒,冷聲說道:“關慈恩一定還不知道吧?”

沈謙俊朗的臉龐驟然變色,随即上前一把掐住她的纖瘦的脖頸,咬牙切齒的說:“駱茵,別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弄死你就如碾死一只螞蟻般簡單!”

話落,他心底混亂的,矛盾的,憤怒的潮水霎時漲得高高的。

就是這個惡心的女人,腳踏兩條船,給他帶綠帽!

就是這個卑鄙的女人,欺騙他的情感,玩弄他的真心,抛棄他的愛情!

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讓他那樣殘暴的折磨淩辱了他的關慈恩!

他驀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駱茵的臉色漸漸青紫,“沈、沈謙,咳……咳咳……,我、我會死的!”

她拼命的敲打着,死死的想要扳開他的手。

“沈、咳……咳咳,我死了,你也、也會償,償命!”她直覺自己馬上就要窒息而亡了!

沈謙遽然松開了她,倒退一大步,一瞬不眨的睨着臉色青紫,捂着喉嚨大口咳嗽,大口吸氣的駱茵,唇角旋開陰狠的淺笑。

“駱茵,五千萬,我會叫盧晉給你送支票過來,你離開江城,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話聲依舊冷寒,“剛剛我僅僅只是讓你體驗瀕死的感覺,你要壞掉我和慈恩的感情,那下次就是你真正的死期!”

話落,他轉身往玄關邁去。

驀地,他停了腳步,陰涔涔的背對着駱茵說:“別再聯系關慈恩。”

不用聽她的任何回答,他這就是命令她,她不從,他自然會有辦法治她!

駱茵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想到剛剛自己的挑釁竟然差點送了命,她心悸害怕得渾身發抖。

沈謙,你簡直就是個魔鬼!

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她昨晚本是計劃告訴沈謙關慈恩曾經被人性侵過,她猜想沈謙定然不會知道就是自己強奸了關慈恩,她以為沈謙必定會心有膈應的……

照着沈謙那樣矛盾的性格,他不可能不介懷這種事情的!

然而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沈謙變了,變得陌生而讓人害怕,她從不知道沈謙會是這樣的一個狠厲的男人。

回想他方才掐住她脖子的陰狠眼神,駱茵害怕了,她覺得自己還是拿了那五千萬走吧。

可是關慈恩那個賤人,你搶走了我的愛人,我要怎麽來饒恕你?

不甘心,還是不甘心!

沈謙,關慈恩,是你們逼我的!

半晌,她終于去拿了小坤包出來,翻出夾層裏面的那張紙條,上面是一串電話號碼。

她冷冷的看着那些數字,終于撥通了那人的電話,厲聲對着電話說道:“你們的價錢,我答應了,不過我必須拿到全部拷貝,你們那裏一份都不能留!”

對方樂了,急急回答好說,同時亦是提出了一個條件。

駱茵稍稍思忖,沉了聲回答:“好,三百萬加我送你們出國,成交!”

沈謙回到地下車庫自己的車上,惱怒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随即給盧晉打了電話,叫他送支票過來。

而後,他搖下車窗,點燃一支煙,尼古丁充斥肺腑,他才覺得那些矛盾的躁怒的情緒在平複。

一支煙燃完,他拿過手機正欲打給爺爺,卻驀然看見斜前方的一輛車裏下來了一個女人。

他本是無意的一瞥,然而許是他打從認識之初就太過關注關慈恩,遂連她的家人他都印象頗深。

下來的那個女人是她的姑姑關仲華。

她正欲走向電梯廳,卻不想就在那一瞬間,她的正前方驀然飛快開過一輛車停住,随即車上下來另外一個女人。

那個女的,沈謙曾經在商業酒會見過幾面,是陳盛泰的前妻湯錦玫!

只見湯錦玫一個箭步上前,揚手就是一耳光,然而沒挨着關仲華的臉便被後者緊緊扣住了手腕,聲音頓時有些模糊亦有些清晰的傳了來:“湯錦玫,別他媽得寸進尺!”

“關仲華,你這個勾引別人老公的狐貍精!”她罵着便要再次揚手,關仲華又是快一步将她的手重重的揮到一邊。

“湯錦玫,盛泰從來沒有愛過你,從來都沒有!你看看你現在,除了那兩艘破游輪,你還能給他什麽?”關仲華厲聲訓斥着。

沈謙聽出了些許棱角,大概猜到關仲華和湯錦玫之間上演着二女争一男的戲碼,他沒有興致觀看這個,正欲發動車子從另一個出口出去,卻不想關仲華的聲音再次傳入耳朵。

聲音相比先前小了不少,然而他依舊捕捉到了最關鍵的。

因為她說:“我能給他整個關氏!”

沈謙的神色驟然冷凜,關氏現在被背後不知名的神秘勢力操縱收購股份,難不成就是關仲華?

她有這樣的能耐?

他出神間隙,那兩個女人皆是不見了。

他打給高勝寒,叫他查查關仲華和陳盛泰、湯錦玫三人的關系以及背景,又再說了其他的一些之後才挂了電話。

再一次發動車子開出車庫,僅僅行駛了不足百米,他的電話響起,沈謙睨一眼熒幕迅疾接起,他輕聲尊敬的喊道:“爺爺。”

下一瞬,沈宏成蒼老渾厚的聲音傳來:“阿謙,爺爺從澳洲飛到香港了,準備再呆幾天,你父親和姑姑忌日當天,我回江城。”

沈謙聞言,連連回答“好”,接着,他低聲問道:“爺爺,關氏質量檢測報告出錯怎麽回事?”

聲音不輕不重,然而卻透着要追尋答案的堅定。

緘默無聲數秒後,沈宏成的笑聲傳來:“那是個誤會!”

“誤會?怎麽會誤會?”沈謙不解亦是覺得爺爺的話似乎很輕描淡寫了。

“阿謙,有時候從側面的一些壓力能夠獲得更大的推動力,報告出錯了,關氏必然在第二批次的供貨上質量才更上乘!”

沈宏成堂而皇之的說着,仿若就是教自己的孫子經商之道一般。

沈謙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信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