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合作 護理所入駐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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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梨站在幾步開外, 茫然地盯着他們，眼睛還在不斷地眨動。

怎麽了？

她疑惑地轉頭看向身邊，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大家仿佛都被定住了, 除了她、何秋生還有鹿芝。

這又是什麽時間暫停大法嗎？

這群人的異能也太逆天了！

在震驚中，攸梨再次回頭, 對上了何秋生和鹿芝兩口子的視線，一下子反應過來。

對哦, 她怎麽沒事？

她擡起自己的雙手看了看，她還能動诶。

“你們不用管我。”攸梨幹笑了兩聲, 主動閉上眼睛。

“……”

何秋生的時間暫停異能可以讓他和他選中的對象之外的所有人和事物處于靜止狀态, 并且屏蔽活物的五感和意識, 但是有時間限制。

鹿芝不再管那麽多, 她事先用自己的血幫多寶止了痛，現下直接擦幹淨匕首，從多寶的傷口上剜下一片肉，丢盡她随身攜帶的小玻璃罐裏。

玻璃罐裏裝着一種紅色的液體, 肉丢進去，冒出一陣黑煙。

鹿芝又聞了聞, 旋即收起玻璃罐。

她那邊一動作，攸梨馬上閉上睜開了一小條縫的眼睛。

“你怎麽了？”耳邊響起景言的聲音。

攸梨睜開眼，看見他古怪的視線, 又看看旁邊，大家已經恢複了, 而且似乎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沒事, 我休息休息眼睛。”她打了個哈哈。

鹿芝給多寶紮了一針針劑。

幾分鐘過後，多寶手上的指甲恢複了。

“好了。”

“媽媽……”昏迷許久的小男孩慢慢睜開了眼睛，嘴唇蠕動着, 發出沙啞幹澀的聲音。

“多寶！”

聽見兒子的喊聲，賀蘭喜極而泣，風山看鹿芝那邊點頭，于是也松了手，賀蘭連忙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孩子，又推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看了一遍，再度緊緊抱住。

“太好了，太好了。”

她不斷重複着，像是至寶失而複得。

“謝謝醫師！謝謝神女！謝謝你們！”

确認多寶沒事了，她漸漸放下心來，又再度跪下，對着鹿芝、攸梨幾人磕頭致謝。

“快起來。”鹿芝離得近，把她拉了起來。

賀蘭不善言辭，不知道要怎樣表達自己的感謝，也拿不出她認為對方會需要的珍貴謝禮。

“你們是我孩子的救命恩人，我沒有什麽值錢的好東西，如果你們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要說，哪怕是拼了命，我也會去做的。”

“這話重了，這是我該做的。”鹿芝看了丈夫一眼。

何秋生馬上說：“多寶剛醒來需要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風山他們幾個也跟着附和，很快退出了房間。

“多寶現在能吃東西了嗎？”攸梨這話是對着鹿芝問的。

多寶醒來後，房間裏一派喜氣，可她卻注意到，鹿芝退到無人的角落裏後，神情有些凝重，不過對方沒有透露一二的意思，她也就裝作沒看見了。

“可以喂一點東西了，但別吃太多，慢慢來。”

想到這孩子剛剛歷經一場這樣的磋磨，還需要修養恢複，鹿芝又說，“賀大姐，你就陪着多寶先留在我的房間裏休息吧。”

攸梨把桌上的紅棗醪糟甜湯端了過來。

賀蘭再次連聲道謝，又拉着多寶教育道：“快謝謝姐姐們。”

多寶剛醒，還很虛弱，眼睛緩慢轉動，望向床邊兩個神女似的漂亮姐姐，幹裂的嘴唇蠕動着：“謝謝姐姐。”

“不用謝了，多寶好好休息。”鹿芝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攸梨：“賀蘭姐，快趁熱給多寶喂點吃的吧。”

怕對方又要道謝，她索性拉着鹿芝走到了一邊。

賀蘭只得老老實實扶起多寶，開始喂食。

淡黃色的甜湯，上面漂浮着白色的絲絲縷縷，還有極點紅色的點綴，她不知道這是些什麽東西，但能夠聞到很好聞的甜香味。

賀蘭不可抑制地吞了吞口水，用勺子舀起一勺，喂給多寶。

如同久旱逢甘霖，多寶幹裂的嘴唇被濡濕，他很快吞下了那一大勺，眼睛亮了起來：“好喝，媽媽，和平常喝的水不一樣，嘴巴裏面熱熱的。”

賀蘭滿臉欣喜：“那再多喝一點。”

老李來過這邊說了這裏有熱食，她剛剛碰到這個碗就知道了是真的。

想到老李，她的鼻頭酸了酸，又不能在孩子面前落淚，連忙低下了頭。

多寶迫不及待，勺子也不用了，伸出雙手把碗拿了過來，直接端着碗就喝了起來，喝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他又把碗放了下來，看向同樣嘴唇幹裂的母親：“媽媽，你也喝。”

賀蘭把碗推回去:“不用了，多寶喝，媽媽不餓。”

多寶咬着唇搖搖頭:“我吃飽了，媽媽你吃。”

母子倆拿着那半碗甜湯反複推拒拉扯，攸梨在一旁看了，連忙又把另外一碗端過去:“這兒還有，多寶一碗，媽媽一碗。”

賀蘭感激地看着攸梨。

多寶也在一旁說:“謝謝漂亮姐姐。”

小孩子嘴巴還挺甜的，攸梨笑了笑:“不客氣，你趕緊把身體養好。還有更多好吃的。”

多寶用力地點點頭。

母子倆埋頭喝湯，攸梨把鹿芝叫到了外面。

“鹿小姐，賀蘭他們母子一時應該也騰不出房間來，我另外給你開一間，算我的。”

“不用了，老板。”鹿芝謝過她的好意，“多寶現在的情況還需要觀察，我在這守着比較好。”

攸梨想了想，也有道理，沒有勉強：“行，那到時候你這邊忙完了再和我說，我幫你換一套新的被子。”

這一次，鹿芝同意了她的提議：“麻煩老板了。”

攸梨搖了搖頭：“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她們在走廊上慢慢走着，偶爾有人來人往，往她們身上看一眼，認出來了的，就會主動打個招呼。

攸梨一直帶着鹿芝走到了盡頭的窗邊，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沒人走動的空檔，她開了口:“鹿小姐，我看你們在這兒開了一個月的房子。”

鹿芝點點頭：“老板，你這裏環境很好，所以我們想在這兒多住一會兒。”

談話按照預想的方向進行，攸梨繼續說：“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鹿小姐有一手好醫術又善良，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在我這兒坐診看病？”

金梨街在一步步擴大，今天這樣的情況也許罕見，可是來的客人多了，難免會有人有個頭疼腦熱的，到時候又當如何？

系統似乎并沒有往醫藥方向發展的打算，即便有，攸梨也沒那個能耐。鹿芝的能力擺在這兒，是個現成的資源，不挖白不挖。

鹿芝的眼睛微微睜大了，眸子一亮。

攸梨注意到這個細微的變化，接着說：“不過目前我只能給你提供場地。”

“看診費、醫藥費你自己定價，不過我希望你我可以五五分成，”她看了眼走廊的方向，“也許後續發展得好，我還能提供一些設施或者藥品之類的。”

鹿芝的臉上流露出明顯的驚喜。

她本來還在發愁，這兒确實是個定居的好地方，可是坐吃山空并不是長久之計，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同時，她也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老板，你還有藥品嗎？”

攸梨笑了一下：“不确定，大概率沒有，但是也先畫個餅嘛。”

鹿芝讓她的坦誠逗笑了。

片刻後，她的神情又嚴肅起來：“很感激老板你給我提供這樣的機會，但是你并不清楚我的底細，你不怕我給你帶來什麽麻煩嗎？”

攸梨想了一下，點頭：“怕啊。”

鹿芝看着她。

“但是，”攸梨說，“反正我也不是什麽硬骨頭，如果實在是因為你引起的麻煩把你交出去不就好了？”

“？!”

鹿芝再度瞪大了眼睛，雖然這種做法很正常，但是也不該就這麽說出來吧。

不過很快，她笑了起來，真正笑出了聲。

攸梨同樣哈哈大笑。

“所以，這是我們倆都要考慮的事情，我要考慮你會不會給我帶來什麽麻煩，你也要考慮我這個人可不可靠。”

她收起了笑容，誠心地說，“鹿小姐，我是一個商人，凡事以利益為先，所以你要和我合作的話，也只用考慮我能不能給你帶來你想要的利益就可以了。

“畢竟，”她歪了下頭，“現在這個世界誰會沒有點秘密呢？”

鹿芝認真地看了她一會兒，身體第一次放松下來，肩膀略微往後靠在牆上。

“說認真的，老板你這樣反倒有點以退為進的嫌疑了。”

她彎着唇角，“好，那我們就合作吧。如果我給你帶來了麻煩，我會自己離開，如果你沒有給我帶來足夠的利益，那我也可以随時離開。”

“怎麽樣？”鹿芝問。

“這樣就好辦多了。”

攸梨現在可太不喜歡什麽人情和感激之類的事情了，人在提供不了實際價值作為交換的時候就會提供情緒價值，可是太多的情緒價值就會失去價值，甚至變成一種負擔。

“好。”她說，“我這就下去做準備，你能馬上投入工作嗎？”

鹿芝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點頭。

樓下來了那麽多人，她剛剛也看見了有不少人都受了傷，想必正是需要醫師的時候，也算是一筆生意了。

挺有意思的，用自己的醫術賺錢，她還是第一次。

鹿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人總不能一直活在象牙塔裏。

和鹿芝談妥後，攸梨馬上下了樓，置辦店面。

出于對醫生的敬仰，她決定給這位新的合作夥伴一個好一點的工作環境。

當做是診所開的話應該也要有三個區域：問診間，配藥房還有打針區。

攸梨花5000金幣買了一間小門面，又花2萬金幣分別買了兩間大一點的鋪面。

【請選擇店鋪放置位置】

診所這種地方還是和其他區域隔離開比較好。

攸梨看了一圈縮略圖。

背對金梨街的門樓，左手邊是早餐鋪，食院和客棧，右邊則是飯店、便利店。

為了方便區分，她先标注了名字，以早餐鋪這條街做A街，飯店這條街稱作B街。

A街後面有農場，農場後面是住宅區，B街相對空蕩一些。

攸梨把這三間鋪面放在B街靠後的位置，距離便利店大約兩間鋪面遠。

小鋪面和一間大鋪面并排放在一起，另外一間大鋪面則放在這間大鋪面的後面。

為了讓三間鋪面聯通，她又買了兩扇門，共計1600金幣。

【請為三間鋪面分別選擇經營方向】

【A.面館 B.咖啡店 C.日料屋】

居然有日料的選擇了。

攸梨盯着選項盯了好一會兒，手指差點就要不受控制地按上去。

【請宿主盡快做出選擇，若無滿意選項，每間店鋪可額外花費4000金幣解鎖自由經營模式。】

攸梨回過神來選擇了最後這一條。

【自由經營模式檢索成功，檢測到三間店鋪已聯通是否合并為一間門店？】

【請選擇門店經營類別】

攸梨選了醫療類。

屏幕上彈出來一條紅色字體的提醒。

【根據當前世界設定，城鎮及以上規模方可配備醫療護理所，目前宿主所擁有産業屬于街道級別，人才招聘市場無相關人員投遞簡歷，請确認是否已有專業人員可供職】

【10秒後無反饋将重新選擇經營類別】

不愧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明明是同樣緊缺的限制級資源，護理所的要求就要嚴格一些了。

攸梨點擊了确認。

【門店經營類別已确認，根據門店規模，現自動設定門店為護理所】

縮略圖上金光一閃，空蕩蕩的鋪面上就挂好了新的招牌:護理所。

【護理所建造成功，宿主迅捷值+10】

【請為護理所添加職工，主職工需有專業資質，若1日內未添加相應人才，護理所将自動回收，所花費金幣不予退還。】

攸梨再次感慨，沒有電話和手機真的不方便。好在還有一天的期限，她不用馬上跑上去找鹿芝。

她打開職工添加界面粗略看了一下，這個信息要嚴格一些，需要實名認證、虹膜掃描識別能力以及手動添加專業資質。

希望鹿芝不要介意。

護理所和便利店之間光禿禿的，攸梨在靠近護理所的這邊種了兩棵樹，兩棵樹之間又添置了一把長椅。

同樣的，她在護理所的另一側也做了一樣的布局。

這樣一來，即将護理所和其他區域分隔開了，萬一生意好，又給了大家排隊等位休息的地方。

至于靠近便利店這邊的空位，她還沒想好幹什麽，說不定之後也會放置一間鋪面吧。

做完這些時間還早，攸梨關閉了電腦，從聯通門這邊再次來到客棧。

還是讓鹿芝先下來把信息錄了吧。早開業早了事。

–

賀蘭母子過意不去，一直說要離開，但多寶現在的情況需要靜養觀察，正好對面的房間空着，鹿芝索性讓丈夫下樓去把這間房訂了。

“你們就在這兒休息，至少先歇過今天，我和我丈夫到對面去，我也能時常來看看多寶的情況。”

賀蘭感激不盡，又摸摸自己胸口的徽标。

“這房間……”她的聲音沒什麽底氣，但還是不太想占別人的便宜，“多少錢一晚？鹿小姐，我付給你。醫藥費我之後想辦法……”

鹿芝柔和地笑了笑：“用不着賀姐姐。”

她思考了一下，換了個更有說服力的說法，“是我要感謝賀姐姐你，我想留在這裏坐診，你正好給了我一個打開名氣的機會。”

賀蘭捏緊雙手：“真的嗎？”

對方點了點頭，她馬上說，“我一定給鹿小姐你多多宣傳，你簡直就是神醫。”

恰好這會兒何秋生上來了，聽見這番對話，把妻子拉出去。

他用指紋刷開對面的房間門。

“你要在這兒看病？”

一進門他就拉着妻子問，語氣比平時稍微嚴肅一些。

“這太冒險了。”

鹿芝安撫地摸了摸丈夫的臉頰。

“前面我們不是說過了嗎？這老板敢在這兒這麽招搖地開店，肯定是有點實力的。我已經和她說好了，她要為我的安全做保證。”

她沒有說自己想要順便為家裏補貼生計的打算，“今天這麽一來，其實他們已經知道我了，難道我們要馬上離開再躲起來嗎？”

何秋生低下頭目光撇向一邊。

“今天我本來就不是很贊成你站出來。”

鹿芝放下了手：“難道你要讓我見死不救嗎？我是一個醫師。”

“可是……”何秋生直起腦袋，拳頭捏緊，和妻子對視了幾秒後，目光又陡然垂了下來，“他們說不定也有辦法。這裏的異能者那麽多。我不想你冒險。”

“我知道。”鹿芝嘆了一口氣，再次溫柔的抱住丈夫，“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上天既然給了我這樣的異能，一定是希望我肩負相應的責任。我已經躲了太久。”

她的側臉貼在丈夫的肩膀上，目光落在虛空處，沒有焦點，“你看見他們了嗎？我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人原來是這樣生活的。”

何秋生回抱住妻子，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他在這樣的世界裏長大，見識了太多的苦難和不幸，多到甚至有些麻木了，可他的妻子卻是第一次。

“這不是你的錯。”良久，他只說出這麽一句話。

鹿芝沒有回應，她沉默地靠着丈夫，雙眼放空。

“今天那個魔物，你弄清楚怎麽回事了嗎？”何秋生想起妻子的實驗以及她之後沉重的表情。

鹿芝站直了身體：“有人在人為的培育魔物。”

這一會兒連何秋生都縮起了下巴，眼睛瞪大盯着妻子。

他并不懷疑妻子的能力，只是不知道要怎麽接受這個事情。

糾結之中，問出的問題都有些荒謬。

“為什麽？”

他一下子反應過來，“難道你是因為這樣才想要留下來坐診的嗎？”

鹿芝吐出一口氣來，神色凝重。

“我剛剛看地圖，下陽鎮江水鎮那邊都變成了危險區。這條街處于污染區的中心地帶，本來附近最近的城鎮就是下洋鎮。現在，旁邊幾乎被危險區包圍了。新的魔物既然在那邊出現，這裏有這麽多人。他們肯定會聞着味過來的。”

她抱起雙臂，眉心微微隆起，“除了這個老板本人，這兒還有很多的異能者過來。我現在不知道他們屬于什麽勢力，不像是平城人，但似乎和老板都很熟悉的樣子，尤其是那個年輕人。”

何秋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所以這裏容易探查真相，但也相對安全。”

——咚咚咚。

房門忽然被敲響。

鹿芝和何秋生下意識地噤了聲，身體繃緊。

夫妻倆本能地一個伸手按住了腰後的匕首，一個雙手合在身前。

“何先生，鹿小姐，有空聊聊嗎？”

鹿芝和何秋生對視一眼，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

攸梨上樓來找鹿芝的時候，才得知他們在對面又另外開了一間房。

敲開房門，她卻在裏面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景言。

他們不知道在聊些什麽，鹿芝和何秋生的神情有些尴尬，而當攸梨隔空和景言的視線對上時，後者的臉上又出現了一種不符合年紀的頗有深意的表情。

“還是攸老板手腳快。”

一種小年輕鬧脾氣的即視感。

攸梨并不在意他言語中的陰陽怪氣，全當沒聽見，笑着說:“我手長腳也長，當然速度就快了。”

景言被她怼多了，倒也有些習慣了。

他看了一眼屋內略有些尴尬的兩口子，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何先生和鹿小姐是非常講誠信的人，讓你撿到寶了。”

這話是對攸梨說的。

聯合他前後的話以及鹿芝和何秋生的狀态，攸梨明白過來了。

“你來挖牆腳啊？”她搖了搖頭，“你們那麽大一個地方，連個醫師都沒有嗎？你這樣子我可要懷疑你父親說話的真實性了。”

“你不用激我。”景言說，“你怎麽看他和我沒關系，但是醫師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容易找。為了你自己和鹿小姐的安全，建議你們不要用醫師這個身份來攬客。”

攸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景言即刻擺出防備的姿态：“你幹什麽？”

攸梨抿着唇，故意學起爹味十足的語氣:“不錯啊，長大了。”

“……”

“景先生說的對。”接話的人是何秋生。

從店裏那些被稱作下民的客人的反應看來，醫師這個身份應該挺稀罕，但攸梨作為一個局外人，也沒有任何科普，并不知道稀罕到了什麽程度。

她偏頭望向何秋生，熟練運用自己的人設：“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山裏，對外面不是很了解。醫師是個很危險的身份嗎？”

原來老板是因為不了解這個危險性才讓她留下來坐診的。

鹿芝和丈夫對視了一眼，後者搶先一步開口。

“理論上來說，每一位醫師平常都會登記在冊。并且他們只允許醫師為上民或者非常重要特殊的異能者看診。也有一些醫師悄悄的在外面私下坐診，但是這種一般都非常隐秘。我們這樣其實相當于是在明面上了。”

他看像老板，猶豫了幾秒，接着說，“雖然老板你這兒有不少東西都是平城那邊禁止的，但是……”

攸梨明白他的意思了。

“這個無所謂。”她說，“我之前就和鹿小姐談好了。我負責提供場地。其餘的鹿小姐自己做主。”

她想了一下，打了一個更恰當的比方，“你們就當我是個包租婆就好了。護理所是你們自己的，只不過要按分成來交租而已。”

他們說的事情攸梨也不是沒擔心過。但真說起來，她這一條街幾乎就沒有哪一個不在平城的雷區上的，可以說幹的全都是掉腦袋的事情，虱子多了不怕癢吧，綁上她這根繩子的螞蚱越多，她越安全。

夫妻倆對視一眼，眼裏的驚喜不言而喻。

“謝謝老板。”

鹿芝再次看着她：“老板，你真的不擔心我的身份嗎？”

攸梨擺了擺手：“我惜命，對秘密不感興趣。”

“另外，你們幫我增加收入，應該我謝你們才對。”她不太想在這種謝來謝去的話題上耽擱太久，說道，“店面已經搞好了，要開業的話，還得麻煩鹿小姐跟我下去登記一下。”

老板無中生有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快，鹿芝囑咐丈夫去瞧瞧多寶的情況，自己則跟着攸梨走了出來。

臨到門口，攸梨忽然回頭。

“小景隊長，你不想一塊兒去看看嗎？”

去往護理所需要經過室外，在那兒可沒有安全保障。念冰的人還沒調過來，目前的保镖只有景言一個。

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她的意圖，眼皮擡了一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最終還是擡腳走了出來。

見他一直跟在自己兩步遠的位置，攸梨安下心來，提前和鹿芝說登記的事情。

“我這邊目前只是街道只能開護理所，但是需要登記你的信息和資質。不過這個是完全保密的，你可以放心。”

鹿芝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三人兩前一後走到樓下。

“先到這邊來登記，我再帶你去那邊看。”

攸梨帶着他們穿過聯通門來到了食院。

點開電腦桌面上的護理所圖标，屏幕上自動彈出了員工信息添加的界面，在完成這一步之前，什麽東西都做不了，護理所仍然只是一個挂了招牌的空房子。

“你在這兒登記操作就好了。”

把鹿芝帶到電腦前，攸梨主動退到了一邊，不去看她的信息。

雖然最終她什麽都能看到，但是也算是表達一下尊重了，給鹿芝一點心理安慰。

閑着無聊，攸梨的目光想外轉，來到了看向距離吧臺不遠的位置。

她盡職盡責不收分文的保镖倚着牆，一只手低垂着，手掌略微翻動，竟然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份——

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