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後我成了白月光 — 第 49 章 他将以我為牢

那個名字很長的俄羅斯人被捕, 電視和報紙鋪天蓋地都是武裝偵探社受到梓弓章嘉獎的報道, 我縮在黑手黨總部的幹部房間裏享受難得的假期。

其實也不算是假期, 雖然不用外出也不用批改文件, 但我還有一個任務, 一個我主動向森首領申請, 整個黑手黨大概也只有我最适合的任務──

──看守來自「獵犬」的潛入搜查官立原道造的任務。

“立原君,你還在生氣嗎?”我坐在床邊,伸手想要戳一下他的臉, 但他努力偏過頭避開了。他的異能力可以操縱金屬,幾乎沒有牢籠能夠關得住他,所以不得不給他不間斷地注射肌肉松弛劑,這就是他無力地躺在床上的原因。

我掀開被子鑽了進去,抱住了他低聲道:“別生氣了好嗎?”

“為什麽?”他沙啞着聲音。

“我說過了,黑手黨需要拿你去和政府做交易, 不再追究我過去的卧底事宜, 更不得因此加害于我。”我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等交易結束就可以放你離開了,在這之前可能要委屈你一下。所以別生氣了, 你生氣也沒有用處的。”

他沒有說話。

“你要是真的難受,我把我的恐龍先生借給你抱一下?”我把靠着床頭坐着的恐龍拉過來, 塞在他懷裏, “這可是我最大的誠意了, 太宰以前想要借我的恐龍我都沒答應。”

他幹脆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我。

一開始他還會企圖逃離黑手黨, 但是肌肉松弛劑讓他幾乎提不起力氣, 只能乖覺地躺在床上後,他就成了這副模樣。幾乎一句話都不說,連見都不想見我,我給他喂水喂飯他都不吃。

“或者你想要我嗎?”我想了一下,翻了個身,隔着恐龍壓在他身上,“你現在動不了,我可以自己主動。唔,不過我不知道肌肉松弛劑會不會有影響。”

我握住他的手,讓他的掌心挨在我臉上,順着脖頸往下,最終停留在心口。“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我們做/愛吧。”

他甩開了我的手,這個動作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躺在床上一邊怒瞪着我一邊細碎地喘氣。

“沒關系的,我不介意這種事情,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捧着他的臉,鼻尖挨着鼻尖,“立原君,我只是想讓你高興。”

“放我走。”他說。

“唯獨這個不可以答應你。”我輕輕地吻了他的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神情,“你之前偷偷親過我吧,我可是知道的。”

“你還說過你喜歡我,不過那是你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之前的事情了。現在你肯定很讨厭我吧,所以才不想和我做/愛。”

我翻到了一邊,和他并排躺着,“那就睡吧,估計很快就能結束了。”

确實很快就能結束,但并不是以我想的那種方式。

首領接到了武偵社長的電話,拜托黑手黨去救陷入困境的偵探社成員。偵探社陷入到天人五衰的陰謀之中,現在政府把他們當做是殺害官員的兇犯,對他們實施追捕。

我都能想象出過幾天的新聞是怎麽寫的了。

維護和平與安定的英雄,搖身一變成為恐怖事件的策劃者。

此等惡件,估計會出動「獵犬」。我本應該避開「獵犬」裏的所有人的,特別是避開條野采菊。

我本應該這麽做的。

“首領,”我走進了辦公室,“我更了解他們的異能力,讓我去吧。”

“你确定嗎?”首領挑眉,問我,“加奈君,我不否認你的異能力很強大,但你應該清楚其中的限制也很明顯,如果單獨對上「獵犬」裏那位條野先生,戰況會很艱難。”

“我知道的。”我應道,“另外,立原君那邊,有一件事情要麻煩您

“過去我曾說太宰君和我是同一類人,”聽完我的請求,森首領笑了,“從第一眼見到你起,我就知道你也一樣。”

“祝你好運,加奈君。”

在登上直升飛機之前我去向那個被迫關在我房間裏的青年告別。

“我要走了,首領和武偵社長做了交易,港口黑手黨出手去幫武裝偵探社,作為交換其中一名社員轉移到黑手黨。”我朝一直不說話的青年笑了笑,“本來是中也去的,但我主動接了這個任務,應該會遇到條野先生他們吧。”

聞言立原道造終于睜眼看向我,但他緊緊抿着嘴角,還是一言不發。

“我的異能力「萬花筒」能夠操縱對上我眼睛的所有人,”我朝他走近,“很好用的異能力,但是卻對條野先生不起作用。別這副表情,要是我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首領不可能同意讓我去。條野先生一般都會和末廣先生組隊,我可以操縱末廣先生,讓他替我們阻攔所有的追兵。”

“在這裏等着我回來,好嗎?”我捧着他的臉,額頭挨着額頭,“等我回來就放你離開。”

“這次我沒有騙你。”

我拿着望遠鏡在直升機上暗中觀察,末廣先生正舉刀對準與謝野晶子。

怎麽大家都想殺與謝野,而我的森首領就只想要她呢?說起來很多年前我曾經見過她,那個時候我還在「獵犬」卧底,在路邊撿到一個不會坐車的名偵探,把他送了回去。

開槍。

我對旁邊的狙擊手下了命令。

無數子彈往那兩位穿着軍裝的青年射去,趁着這個時候我握住繩索以一個十分酷炫的姿勢落地,在第一時間把轉頭看向我眼睛的末廣鐵腸控制住。

這就叫先發制人。

“偵探社的各位,日安。首領讓我過來回收你們,”我偏了偏頭,示意他們注意我身後從直升機垂下的幾條繩索,“握緊繩索上去吧。”

“港口黑手黨?”我聽到偵探社驚疑的聲音。

“其實本該不是我過來的,”我看着天空,又想嘆氣了,“只是我和太宰做了一個交易,太宰還真的是,仗着我們的友誼為所欲為。”

“別廢話了,這種緊急情況還要刨根問底,這就是你們這群蠢貨被人陷害的原因。”說完我沒再看着他們,轉過看回條野采菊,“唔,不知道該說什麽,要不直接走流程吧。你阻止我,我反擊回去,之後你再阻止我,又被我反擊回去,最後我成功逃脫。”

“那位女醫生可是他的仇人,你不也知道這件事情嗎?”條野采菊輕輕一笑,“你可真狠心,他把一顆真心捧到你面前,保護你喜歡你,而你卻欺騙他傷害他,甚至救下了他的仇人。”

“我可是一個黑手黨,”我聳聳肩毫不在意,“對一個黑手黨說這些,條野先生你可不是這麽天真的人。”

餘光掃到偵探社的幾人都已經安全登上直升飛機,我才斂下臉上的笑意:“那麽我也不廢話了,條野先生,我們有緣再見。”

“末廣鐵腸,将條野采菊攔住。”

「獵犬」的精神力果然非同尋常,我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已經在一漲一漲地抽痛,估計堅持不了太久。我靠在機艙邊,閉着眼睛揉太陽穴,輕輕地吸氣吐氣緩解快速枯竭的精神力。

“那兩個人在自相殘殺,”我聽到一道慎重的男聲,“你的異能力是精神操縱系嗎?”

我沒有精力回答他的問題,在直升飛機往前飛了一段距離後我察覺到我對末廣鐵腸的操縱斷開了。雙方的精神力、距離的長短都會影響「萬花筒」的作用,本來我能堅持到現在就已經很勉強了。

在察覺到異能力斷開的那一瞬間,我站起身透過窗戶往下看,底下是茂密的樹林,已經見不到他們兩

個的人影。還沒等我松口氣,一道銀光快速朝我們逼近,刀尖勾住了直升飛機,狙擊手也逼不退的末廣鐵腸正在快速朝我們的方向接近。

而他緊閉着眼睛。

“「獵犬」還真的都是怪物啊,”我冷靜地看着對方,把手上的手繩摘下來,轉頭扔給了國木田獨步,“麻煩幫我交給森首領,他知道怎麽做的。”

“你想做什麽?”青年驚疑地看向我。

扶住直升飛機的門框,我轉頭朝他們一笑:“那麽,祝你們武運昌隆。”

我從直升飛機上跳了下去,一腳踩中了末廣鐵腸,抽出手/槍半點沒有猶豫直對着他的胸口開槍。為了阻擋子彈他不得不将勾住直升飛機的刀尖松開,轉而對向我。武士/刀捅穿了我的胸腔,我咳了一口血,正好噴在了對方的臉上。看着對方的模樣,我突然有點想笑。

“可惜不是條野先生,”我緊緊抱住了末廣鐵腸,帶着他一起墜落,“當初他在我面前把犯人的腦袋砍掉,鮮血噴了我一臉,估計那個時候我就像現在這樣。”

我們墜落在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有末廣鐵腸墊着我倒是還好,但落地時還是又咳了幾口血。

“小姐,你輸了。”候在一邊的條野采菊閑适地朝我走近,蹲下/身捏住了我的下巴,笑了,“真是狼狽呢。”

“你們也沒有贏吧,現在你們已經追不上偵探社的人了。”我挑釁地朝他一笑,“任務失敗,不知道會有什麽懲罰呢?”

“失敗?”他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雖然沒有抓住偵探社,但我們抓住了黑手黨幹部,說不定是勝利了才對。”

“你的異能力很麻煩,”他捧住了我的臉,拇指在我眼下摩挲,輕聲嘆道,“真是抱歉了,苦命的小姐。”

“條野采菊,”我察覺到他的意圖,睜大眼驚恐地看着他,“放開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