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于飛 — 第 382 章 :最終的處置

第382章 :最終的處置

明夷于飛!

咒魂誓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誓詞,它需要以心頭真血為陣基,神念為引,并用上一種現在已經失傳了的魂噬蟲才能成功。

一旦魂誓成功,違背這種誓言時就會被立刻反噬。

這種魂誓更像是糅雜了陣法和魔功的某種契約,當初陵替聖君在玉簡上了解這個魂誓的時候,對其記載的爆體而亡印象極為深刻。

他想不到為什麽一個魂寰的弟子,要去簽訂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契約。

血腥殘暴的現場讓這次的宴飲不得不提前結束。

其實随着莊天瑞對真相的揭露,無論是來勢洶洶的溟語世家,還是跟着煽風點火的大小宗門,它們打算利用此事讓昆侖出讓更多利益的目的已經全部落空。

帶着各自複雜的心情,衆位賓客依次離開了青玄正殿。

香茅子來瑤臺峰找尚織大師姐,可是輪值的弟子卻說大師姐此時并不在峰頭。

她便問那輪值弟子,自己能不能去見一見許舒嬌。

輪值弟子把頭搖得仿佛撥浪鼓一般,“不行不行,這幾天因為此事長老們都要吵打起來了。沒有長老們的命令,誰敢私下安排你們相見。”

香茅子見兩個願望都落空,正打算失望的離開。

卻見大殿中呼啦啦的走出不少人出來,還在邊走邊說。香茅子連忙打開耳竅,想探聽這事跟許舒嬌有沒有關系,卻順着風聽到了那些長老們的部分對話。

“哎,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啊。結局居然是魂寰抗了這紫霄天雷。”

“早就聽過一些傳言消息,說那魂寰掌門的鳳凰兒。不過是個驕縱蠻橫的纨绔子弟,今日一見,呵呵。”

“我卻有不同的看法,這事背後的真相,不可能這麽簡單。”

“碧麟道友莫非有什麽內幕不成?”

“非也。諸位道兄想也知道。剛剛在大殿裏,我就在想,倘若溟語世家的長老真是為了弟子要個說法,也就罷了。

可惜她也不過是為了借此機會想重新分瓜利益。九大仙門把持元炁大陸多少年了?想通過這種辦法倒逼上三門,豈不可笑?”

“那,今日之事就這樣了解不成?”

那碧麟真君撫摸着下颌的短須,“了解?那也未必。呵呵,看來四維聖君這是要跟昆侖聯手啊。”

後續還有其他人走出來,聲音過于嘈雜,香茅子又不敢當着這麽多長老的面用神識去捕捉對話,只能收回耳竅,默默的猜測在大殿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低頭琢磨了半天,就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咦,辛夷師妹?”

香茅子擡頭,就見莊天瑞笑眯眯的站在她面前,身邊還站着一個比他略高,眉目英挺的男修。

“莊師兄。”香茅子立刻恭敬的行禮。

莊天瑞毫不在意的揮手,“別,弄得這麽嚴肅。這是我師兄雲修,也是我父親的大弟子。”莊天瑞指着旁邊那位男修說到。

“雲師兄好。”香茅子客氣的問候,雲修颔首回禮。

而這個時候,莊天瑞忽然發現,“喲,數日不見,師妹居然築基了!恭喜恭喜。”

香茅子抿嘴笑。

莊天瑞順手就摸出一根發簪出來,這發簪通體透明的靈玉雕刻,在簪頂頭雕刻的是一朵木蘭花苞,正含苞待放。

“來,賀禮。”

香茅子連忙推拒。

莊天瑞就笑着說,“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不過是個好玩,我當初見它跟你的名字有幾分相似,就留下來了。

它還真沒有什麽大用,正常情況它就是這種半白不白的。

不過就是當你周圍單純的五行靈氣超過一定濃度的時候,暫頭的木蘭花顏色會自動變幻。

在火靈氣充裕的地方,它會專為赤紅色,而水靈氣充裕的地方則是冰藍色。同理金為白、木為青、土為黃。”

“你們這些小女修,就是喜歡這種變來變去卻毫不實用的東西。拿去玩吧,也就是圖個新鮮。”

香茅子被他這麽一說,內心就有些心動。

能根據周圍靈氣濃度變化而改變顏色,這種發簪聽起來就有趣。吞吞也在香茅子肩膀上拉長身體,湊過去聞啊聞的。

“收着吧,小莊公子的一份心意。”伴随着這句話,謝辭君從裏面緩步走出。

香茅子見到是師父,開心的叫起來,“師父!”

謝辭君對着徒弟微微點頭示意,卻轉向莊天瑞,“今日之事,還要多謝公子仗義執言。”

莊天瑞本來對誰都是一股帶着恣意的玩笑。

可當謝辭君這麽說的時候,他卻立刻躬身回禮,“區區舉手之勞,當不起道原聖君言謝。”

謝辭君又說,“我跟你父親四維聖君也頗有些交情,倘若得閑,不妨來我落華峰坐坐。”

謝辭君開口邀請莊天瑞,他內心其實有很多問題。

可眼下卻不是寒暄追查的良機,便打算找個時間好好查問一番。

莊天瑞答應的很幹脆,“我本來就是天字第一號的閑人。只要謝聖君您不嫌我聒噪,那是定要上門叨擾一番的。近日我就和師兄一起過去拜訪。”

他們簡單的約定後,走在最後的陵替聖君和魂寰的紫禦聖君也從青玄宮走了出來。

魂寰在大典上忽然爆體了一名弟子。雖然此事并非與昆侖相關,可紫禦聖君卻覺得這是把魂寰的臉拉下來往地上踩。

紫禦聖君黑沉着臉,身上散發着濃郁的暗沉躁郁的氣息。莊天瑞一看到紫禦聖君出來了,立刻收起笑容,和師兄對視一眼,低頭擺出了默然而哀傷的表情。

果然,紫禦聖君一見到他,身上的怒意又憑空漲三分,“小莊公子,你還需要別人請麽?”

莊天瑞立刻低頭快走,回歸到魂寰的隊伍中。

紫禦聖君祭出一件竹葉般的法寶,那法寶被催發後,變成了一艘能載着十來個人的小舟,騰空而去。

香茅子不知道殿內發生了什麽,不過她敏銳的覺得,莊公子應該在裏面惹了一些麻煩。

“師父,莊公子不要緊嗎?那個長老看起來仿佛特別生氣的樣子。”

“不會有問題的。”謝辭君非常肯定。

一聽莊公子不會有什麽危險,香茅子立刻把他抛到腦後,追問起最關心的事情,“師父,許舒嬌許師妹,她會有什麽危險麻煩嗎?”

謝辭君一開始都沒想起來許舒嬌是誰,在香茅子的提醒下終于對上了號,“哦,最近這兩天就應該放出來了。這宗公案差不多也該有個結果了。”

香茅子期待的說,“啊,真的?!太好了,那這件事就算是徹底的過去了吧。”

她覺得自從那荷包丢失開始,大家都被卷到莫名其妙的麻煩中。

如今總算是結束了,可大有長出一口氣的感覺。

謝辭君輕輕揉了揉徒弟的頭頂,沒說話。

過去了嗎?!

不,并沒有。

他隐隐有一種預感,這件事才剛剛開始。

正如謝辭君所預料的那般。第二天,糾纏多日的處理結果終于公布了出來。

四湖劍郡止湖之難,實屬宗門弟子逞強好勝,鬥法意外所致。望衆弟子歸回道心本源,善待同門道友,共證大道。

昆侖太玄峰将鳴鐘十八響,以奠亡人,告誡衆人。開放百劍雲臺、劍勢藏意洞各六月。瑤臺峰掌令人尚織交回令牌,由瑤臺峰息語真君暫為代管。

此宣告一出,輿論嘩然。

紫玉八卦版上說什麽的都有。

有人說是正一道門對昆侖苦苦相逼的,也有人說是那些周邊小門派趁機吸血索要的。

甚至也有人說,尚織師姐原本就跟蔡萱不和,她暗中戕害同門,卻因為是掌門嫡系一脈故而從輕發落……

曦和峰,大猷殿。

顏令甄臉色蒼白,她私下裏去找家祖昊辰仙君求情。

對于她這種不成熟的做法,昊辰仙君并沒有呵斥,而是反問,“你覺得掌門是在懲罰尚織?”

顏令甄私下跟尚織的關系極好,所以才一聽到消息,立刻過來求情。她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神色焦急慌張。

昊辰仙君就說,“掌門不是在懲罰尚織,而是在保全她。”

顏令甄也做了那麽多年曦和峰的掌令大師姐,聽了昊辰仙君的話,立刻反應過來,“掌門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麽?”

昊辰仙君并不瞞她,“掌門已經散體香了,而且在這之前,恐怕他就一直試圖隐瞞大家,到底掌門還有多久時間,誰都說不好。

時日不多,他自然不願意把勤勤懇懇辛勞多年的後輩繼續放在這個位置上。一旦掌門坐化,尚織的位置要比今日尴尬百倍。”

“如今看起來是因錯被罰,可這樣的離開,尚有掌門護着過度一段時日,等大家都不在意此事了,尚織的結果倒比她繼續留在那裏好多了。”

這點顏令甄承認,她聽到這裏,倒不像最初聽聞這個消息那般急躁。

顏令甄又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老祖,倘若,我是說倘若掌門仙逝,那麽接下來接掌瑤臺峰的會是誰?是謝聖君麽?”

昊辰仙君想了半天,“他的确是最好的人選,不過以他現在的人望,要想執掌一天峰,恐怕也絕非易事。”頓了頓,昊辰仙君輕輕嘆息一聲,“太晚了。”

顏令甄不是很明白,什麽太晚了。但是昊辰仙君并沒有解釋給她聽。

望舒峰,禁微樓,頂樓。

方忌和曹鲲臉色都十分難看,兩個人一起站在陵替聖君的石室裏,一語不發。

陵替聖君從容的檢查着弟子們送上來的各種證物,并作出判斷。

方忌等了半天,忍無可忍,“師父!”

陵替聖君終于放下手裏的一柄斷掉的圓刃曲柄刀,“怎麽,你們兩個今天沒有要做的事情?那就去練功。”

“這不公平!”方忌大叫,“這件事別人不清楚,咱們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麽?明明是那些門派針對我昆侖弟子設圈套,甚至惡意傷害我昆侖女弟子。

不過是因為我們防範得當沒出大事而已。怎麽現在變成太玄峰鳴鐘,百劍雲臺、劍勢藏意洞開放,這你讓別人怎麽想!”

陵替不在意的反問,“你說怎麽想?”

“人家一定會以為是我們心虛,我們做錯了事情。憑什麽啊?!”方忌大吼。

“人家?人家又是誰?”

方忌不滿的大叫,“師父!這天下悠悠衆口,難道我們就完全不在意了麽?”

陵替看了看方忌以及沒說話卻一直黑臉的曹鲲。

他搓了搓手,“看來你們都沒明白掌門真正的苦心。”

“這件事,我們昆侖是占理,可如果我們據理力争,把錯誤都推到了魂寰和正一的身上,把自己摘了出來,你覺得誰會高興?”

高興?!方忌想不到。

“那些盼着昆侖倒黴人的會高興,這件事背後的布局者會高興。因為真正損傷的是昆侖、魂寰還有正一之間的情分情誼。昆侖就算占據了道德和輿論的制高點,依然是輸的一塌糊塗。”

方忌不接受中這種說法,“可現在這樣,大家卻都以為是我們的錯。”

陵替看着徒弟半響,嘆息了一聲,“我一直沒有教導你,現在看來确是我錯了。方忌,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對與錯,只有得與失。”

方忌愕然的看着師父,“這……”

“我問你,倘若殺一人而能救十人,你做不做?”

方忌立刻搖頭。

“倘若,殺的這個人是個惡貫滿盈的人,卻能救十人呢?”

方忌立刻點頭。

“那殺的這個惡貫滿盈的人,卻是你的至親呢?”

方忌立刻反駁,“我才沒有這樣的至親!”

陵替微笑,“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這人是你兒子,或者是你徒弟呢。”

方忌就愕然了,他拼命的思考,陵替聖君并沒有催促他。半響之後,方忌還是狠狠心說,“殺!”

“可是殺完之後,你發現他是被冤枉的,而且所有的罵名和罪孽,都是別人栽贓給他的。”

方忌的臉色就變得扭曲了,他咬牙切齒的說,“那我要殺了那個陷害的人,給他報仇。”

“可如果你報仇,會導致兩個門派之間的沖突,死跟多無辜的人,大概有上萬人吧。那你又會怎麽做?”

方忌雙拳攥得緊緊的,“師父,我不知道。那我應該怎麽做?”

陵替聖君嘆息一聲,“沒有人知道應該怎麽做,這就是天道。掌門現在選擇的,就是盡量維護九大宗門之間的和平,維系大家的平和,背負些罵名,又算的了什麽呢?”

方忌畢竟是個少年,他桀骜的說,“我們昆侖有數萬劍修,就算翻臉又怎麽樣,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陵替聖君搖搖頭,“你們以為,天下五成靈脈在昆侖,這是因為昆侖有實力嗎?或者是昆侖運氣好?”

方忌和曹鲲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神都很迷茫。難道不是因為門派有實力,才占據了這麽好的位置和靈脈嗎?

陵替聖君嘆息一聲,“當然不是了。昆侖在很多地方布置了轉置的結界和封印了小靈境,硬生生把其餘地方的靈脈抽到這裏,而這些都是九大仙門和很多大世家默許的。”

方忌和曹鲲的眼睛瞪得有鍋冠蛋那麽大。這怎麽可能?!

看着他們的表情,陵替聖君說,“抽取的靈氣是供給雲浮峰的,因為有了雲浮峰,昆侖才會借着地利有這麽多精英弟子。

所以不是昆侖先有實力所以才硬占了天下靈脈。恰好相反,是因為天下靈脈在昆侖,所以才會成為天下第一宗門。”

“可,可這些宗門和世家為什麽會同意做?”

“因為七十二座雲浮峰,其實是整個元炁大陸結界的樞紐。故而昆侖劍修以劍衛道,巡視整片大陸的封印結界,誅殺兇獸,追襲魔修蹤影乃是我們不可推卸的責任。既然享有了最大的地利,必然要擔負着守護和戍衛的職責。”

太玄峰,歸元書閣。

闵苒在位商參仙君烹茶,可今天,他的心亂了。

靈茶裏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含混,商參仙君略品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你今天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師父,我不明白,為何掌門不趁機肅清門派內部。反而這樣就含糊其辭的讓這件事過去了。

明明瑤臺峰那幾個蠹蟲在中飽私囊,簡直是在動搖昆侖的根基。可掌門,竟然就這樣放過了他們。”

楚仙君想了想,“我早年金丹末期的時候,曾經陷入了瓶頸狀态,就去世俗界游歷了一世,倒是遇到了一場興衰替代之事。今日得閑,就跟你說說。”

“那時候我收斂了一身的功法,僞裝成一個游歷的方士在望洲的某個州國旅居。那個洲侯非常的富豪,但卻也非常的殘暴,對百姓和下面的官員都苛以重稅。

倘若官員們不去壓榨百姓,就沒有了行賄的資本,而沒有了行賄的資本,就不能晉升和維系自己的地位。于是整個洲侯國度均以奢靡和貪污為榮,以清廉和愛民為恥。”

闵苒認真的聽着。

“我作為一個化外的方士,并不參與其中,只是認真的觀察。”

“經過了這麽數十年的壓榨,州侯的好運終于走到了盡頭。無數的人打算推翻他,其中呼聲最高的是一個世家的年輕弟子。

他從小就極為聰穎,勤奮正直,而且文治武功都屬一流。當別人勸他直接造反的時候,這位世家子弟猶豫了。”

闵苒不懂,“為什麽?”

“因為這個州侯的屬地已經被他剝削的太過貧瘠。倘若在進行造反打仗,無論結果如何,剩下的黎民百姓恐怕又要死去大半,這樣就算他造反成功,恐怕州國也會被別人吞并。

這位公子于心不忍,偏生他又極為聰明,就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他請各大世家和極堃殿支持他,直接推翻洲侯,這樣所損失的人數只有一個宮城,是最最少的。”

闵苒聽到極堃殿,反問,“極堃殿不是不許幹涉世俗界麽?”

楚仙君就點點頭,“沒錯,原本是這樣的。可那時候的大司禦也是個比較仁慈的人,他同情凡人,居然同意了。”

“這位世家公子的個人魅力和能力如此傑出。在他振臂高呼的時候,無論是世家還是仙宗,甚至是黎民都支持他。只用三天,他就推翻了州侯,成為了新的州侯。”

闵苒知道師父後面必定有話,安靜的聆聽着。

“可當公子成為州侯之後,卻發現自己處處掣肘。所有的一切,都跟原來一模一樣,百姓依舊被瘋狂的壓榨,而世家依然如龐然大物一樣不可撼動,他的臣子都依附各個世家。除了坐在這個州侯位置上的人換了之外,沒有任何差別。”

“公子不甘心,試圖提拔和選擇良才。可他們不是死在戰場上來自背後的冷箭,就是死在赴任的途中。

公子的命令無法傳遞到宮城之外。最終,公子絕望的舉火自焚,燒光了自己的宮城,而整個州國卻因為群龍無首,世家争鬥,幾乎死絕了一國之人。”

商參仙君講完了,就讓闵苒自己去領悟。

闵苒慢慢的推敲了一遍師父的故事,“您是說,倘若掌門大刀闊斧進行修正,那麽會引發昆侖內鬥,分裂宗門,甚至會因為疲弱而被其他門派瓜分。可掌門這樣一直不愠不火的維系着,門派不也是漸入膏肓麽?”

楚仙君笑着彈了徒弟的額頭一下,“你以為掌門是你?他在位這麽多年,循序漸進、休養生息。你看看昆侖年輕弟子的數量和銳氣,這難道不是掌門之功?

掌門那麽多年,把謝辭君、陵替他們一個個培養成了元嬰聖君,而且最年輕的那批築基修士也都成長起來了,這才是昆侖的未來。”

“掌門最看好的人是謝辭君,可他性格太過桀骜自負,難以求同存異。所以掌門在等。”

闵苒不懂,“掌門在等什麽?”

“掌門在等蘇子越。只要蘇子越能成為金丹修士中的第一人,以他溫文爾雅的風度,周全隐忍的性格,一定會牢牢掌控所有中低階修士,再加上護短桀骜的謝辭君。落華峰就有可能接下瑤臺峰。”

闵苒內心驕傲,素來看不太上動手甚于動腦的劍修。可是對于蘇子越,他卻也是佩服的。

楚仙君輕輕嘆息一聲,“可惜,掌門的身體快撐不住了,留給謝辭君師徒的時間未見得足夠。”

瑤臺峰,青玄宮內殿。

掌門輕聲說道,“這件事,委屈你了。”

尚織神色平和的搖頭,“師祖,我不委屈的。”

掌門輕輕點頭,“你素來是個極明事理的孩子,等壽誕大典過去,你就去流霞郡尋個好地方,開辟一個洞府吧。”

尚織沒有發聲,只是輕輕點點頭。

而青玄宮內,一股奇異而清雅的香味,越發濃重了起來。

——狐貍有話——

出差+感冒ing,終于可以飛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