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後我成了白月光 — 第 46 章 我在賭場霍霍

我覺得目前的情況不太對勁, 正在考慮要不要睜開眼睛。

太宰當時确實說了,在我叛逃之後他們還會想我念我記得我, 每當午夜夢回都會想起我所有的好。但想着想着感情還會變質的嗎?我和立原君只是純粹的小夥伴之情而已, 他親我幹啥?含蓄的日本人連喜歡和愛都要換一個文藝的方式說出來,不是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思念之情的吧。

“所有人都說你死了, 他們說你的屍體應該被魚類啃食殆盡。他們找不到你, 我也找不到你。”他聲音開始變得低沉沙啞,悲恸與欣喜交織, “那天見到你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太好了,你沒死,真的太好了。”

我知道我沒死你會很高興,但是你是不是高興過頭了。立原君, 你這樣讓我有點方啊, 你到底怎麽了, 以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別怕, 我以後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不會再讓你發生意外。”頭發被他輕輕地別在耳後, 他說道,“他們明明知道卻什麽都不告訴你, 這群惡名昭彰的家夥只是想要利用你而已。”

我一頭霧水。

認真思考過後我稍微懂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廣津柳浪和他曾經是見過我的,當時我還在酒廠當一個快樂的二五仔, 接到任務在橫濱港邊的一間倉庫裏進行交易, 正好被他們逮住了。所以應該是他向廣津柳浪提起過我, 但對方讓他不要再提及這件事情。廣津柳浪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但立原道造不是,以他的視角應該是黑手黨明明在過去見過我,卻因為我的能力什麽都瞞着我,為了我能繼續為黑手黨做事。

突然覺得我的身份悲情起來,不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他想多了。

“雙葉,我喜歡你。”他說。

我:喜歡啥?

我離開的這幾年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會喜歡我?他什麽時候喜歡我的?怎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一瞬間冒出了太多個問題,但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我總覺得再不醒過來就麻煩大了。呻/吟一聲皺了皺眉頭,我假裝剛醒過來一般慢吞吞地睜開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問道:“到了嗎?”

“嗯,已經到停車場裏,見你睡着沒好意思叫你。”對方已經恢複原樣,像是剛才一切都沒有發生那般,熄了火轉頭看向我,“需要我送你上樓嗎?”

“不用了。”我搖頭拒絕了,“你等下要怎麽回去,開中也的車嗎?回頭你把鑰匙給廣津就可以了。”

“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就好。”他說。

立原道造的反應讓我覺得有點害怕了,不要臉地想一下,該不會隊長和琴酒都對我産生了這樣那樣的感情吧。

不不不,應該不太可能。都幾年過去了,隊長估計已經和那位小錦結婚生子,琴酒說不定都泡到雪莉了。

立原道造在「黑蜥蜴」,我們的工作重合得不多,基本就沒怎麽碰過面。我把最後一份文件簽好,捶捶肩膀準備下班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我的幹部辦公室的門。

穿着燕尾服的銀發男人,耳垂上挂着造型誇張的金色耳墜。

五大幹部之一的A。

他帶着大量錢財投靠黑手黨,并得到了幹部之位。長着一副即将死去的炮灰模樣,大姐頭還讓我小心一點這個男人,說他不可信。

“A?”我挑挑眉,“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今晚有別的安排嗎?加奈小姐。”他單手置于胸前,邀請道,“要不要到我的賭場玩玩呢?”

他該不會是想騙我的錢吧,可我看起來也不像是很有錢的傻子啊。我果斷拒絕了:“我不太會賭博,要是擾了你的興致就不好了。”

“玩玩而已,加奈小姐。”他嘴角的笑

意加深,“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首領和其他幾位幹部并不信任我,你就當做我想和你這位剛來的幹部打好關系。”

他們不信任你,我也不信任你啊。不過有錢不賺是傻子,反正我也不會對他的示好心動,所以我勉強應了下來。

賭場裏魚龍混雜,A替我換了籌碼,讓我自己随意玩,如果有需要就随便找一個工作人員讓對方聯系他。

我餘光瞥到一直跟在我附近的工作人員,随手把幾十萬的籌碼全部扔在了上,“壓黑17。”

邊的賭客都看着我,性感荷官十分專業,臉色一點不變問還有沒有人想要下注,沒有她就打球了。賭場裏沒有一項設備是不能作弊的,只不過難度不同而已。轉盤不好操縱,所以我輸了,但是沒關系,很快就有人給我送了一大把籌碼。

這回我換了個游戲,我溜達了一圈,把目光放在了猜單雙大小的圓桌上。正準備把籌碼扔下去,就察覺到有人朝我走近。穿着緊身開衩長裙的金發女人湊了過來,眉眼含笑地建議:“小姐,我覺得壓大比較好。”

“輸了你賠我嗎?”我瞥了對方一眼。

“我把自己賠給你好嗎?”她勾唇一笑,往我耳邊暧昧地吹了一口氣,“小女孩,你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呢。”

我呸!你喜歡的不是琴酒嗎?雖然我戴着琴酒的帽子,但我和琴酒還是有本質區別的。也不知道我離開了這麽些年,這個前?情敵一號和另外一個前?情敵二號有沒有鬥起來。

“抱歉,我對女人沒興趣。”我一臉冷漠,把籌碼都扔了下去,“壓小。”我可是跟着負責人A一起來的貴客,一切都以我的心情為主,怎麽可能在這種随意作弊的游戲裏讓我輸。

帶着我贏回來的籌碼,我想了想繼續壓小,之後又翻倍贏了錢。

“小女孩,你的運氣真好。”貝爾摩德跟着我下了幾注,大概已經摸透了我贏錢的原因,朝我比了個飛吻,“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你呢。”

周圍的男人若有若無的将視線放在她身上,我面無表情地無視了她,帶着我的籌碼轉向下一個。

不知道除了貝爾摩德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酒在,這裏是A的地盤,雖然也可以找借口去查監控,但肯定會被A察覺到,要是順藤摸出我的真正身份那就有點麻煩了。A是在我離開橫濱的那幾年投靠的黑手黨,我對外一向宣稱是三年前中也救了我并帶我回黑手黨的,他估計也只知道這層身份才會企圖與我交好。

不過更麻煩的是軍警那邊,酒廠就算是摸清我的卧底身份,最多就對我單個人實施暗殺。但要是軍警知道了,除了逮捕我以外,政府可能會借此向黑手黨問責,雖然也能處理,但肯定要麻煩許多。

見我對她始終不鹹不淡,貝爾摩德很快就離開了,她估計會回去彙報關于我的情報,不知道酒廠會派出誰來接近我。當晚我贏了很多錢,這麽說大概不準确,準确的說法是A送了很多錢給我。但我不會自己一個人把這些錢昧下,忠心如我主動上繳,森首領笑眯眯地拒絕了,讓自己拿着這些錢。

于是我帶着銀行卡去給愛麗絲買小蛋糕,我站在玻璃櫃前徘徊了許久,覺得各個都很美味,要不全部買下來算了。

“我推薦這個口巧克力蛋糕,”身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我擡頭看過去,就看到對方朝我一笑,“加了櫻桃白蘭地,入口有一種淡淡的酒香,味道很不錯。”

我瞅了他幾眼,直白地說道:“先生,你太黑了,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他一怔,笑了:“基爾希,你還真的是一點沒變。”

因為我是永遠的十八歲啊。

不過為啥派出波本啊,想要試探我難道不該派出琴酒嗎?不過琴酒做事比較簡單粗暴,他可能也懶得和我迂回,直

接就拿槍對準我的太陽穴問我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你認錯人了。”我謹遵自己失憶少女的人設,擺擺手,讓服務員把旁邊幾個芝士千層芒果千層都給我打包,再拿兩個甜甜圈和泡芙。帶着我的甜品我轉身就走,才走出甜品店不久就被他再一次喊住。

“雙葉加奈。”他喊住了我,“你還記得你頭頂的帽子是誰給你的嗎?”

這回我才轉過頭正視他,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他,問道:“你是誰?”

“我們換個地方聊聊?”他露出了一個冷酷又危險的笑容,“基爾希,我們是你過去的同伴。”

這個笑容妙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靠着這個笑容撩到了貝爾摩德,給琴酒戴綠帽。不過他會這個表現就證明了酒廠有別的人在附近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盲猜一個琴酒。

“我憑什麽相信你?”我并沒有跟他走,反而問道,“說句實在話,知道我失憶的人不少,想要借此從我身上獲利的人也很多,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對我說認識過去的我的人了。你有什麽證據讓我相信你不是在撒謊?”

混黑的人對肖像權總是敏感一些,我們并沒有合照,至于別的證據──

“說的也是,可惜琴酒那個狠心的男人已經把你房間裏的東西燒得一幹二淨了。對了,琴酒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就是你頭頂的帽子原先的主人,”他勾唇一笑,“也是你原來喜歡的男人。”

“抱歉,先生。”我聳聳肩,“我并不認識你口中的琴酒,如果你沒有別的要說的,那我就先走了。”

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出聲:“你的素描水平不錯,現在還有在繼續畫畫嗎?”

我停住了腳步,挑了挑眉,看着他沒說話。

“你後背的腰窩邊上有一顆痣。”他雙手環胸,“一顆小小的黑痣。”

聞言我忍不住露出一個看變态的神情,下意識退後兩步遠離這個男人。其實波本知道這件事情也算正常,我穿過泳裝,他也幫我包紮過傷口,但他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頂着這副表情說出來。作為一個公安,表現得跟一個stk一樣,實在是太變态了。

他并不在意我的動作,嘴角的笑意似乎還加深了幾分:“這回你相信我沒有撒謊了嗎?”

“……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我是你過去的同伴。”他朝我走近,一邊把我口袋裏塞了一張卡片,一邊湊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道,“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

“我等着你聯系我,基爾希。”他直起身,經過我身邊時小聲說了一句,“我真的很高興你還活着。”

我下意識轉過看向他,他朝我露出了一個淺淡卻真實的笑容,笑意都染上了眉梢。

他是真的在高興。

我沒有死這一件事情,他由衷地感到高興。

他難道不是應該像只刺猬一樣,諷嘲道“呵,真好命,原來你還活着啊”。突然表現得這麽溫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立原道造那晚的表現令我印象深刻,所以我現在才會覺得波本……他好像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