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

“凡兒！你看，我和你父親還有好多的老友在這喝酒呢！正好你來了，我們一塊喝！”後啓放開小妖回過身來指着地上的魇獸說道。

“凡兒你看啊！這是我從東海偷來的酒，那老龍王的酒好喝，喝了可以讓人看見自己想看見的人，你看，你父親也在呢！”後啓指着坐在地上的一直魇獸說道，那魇獸目光迷離，擡頭看了一眼小妖他們，笑了一下便倒了下去，醉得不省人事了。

“老頭兒”小妖輕輕地叫着，心裏明白這麽多年這老頭兒一直默默承受着這些個痛苦，成了個酒鬼。

“老頭兒，你的凡兒死了，我是小妖”小妖對着後啓的背影說道。

後啓的後背明顯哆嗦了一下，白摯見狀走上前去，他拍了拍後啓的肩膀，後啓擡頭看向他，眼裏含着淚，看樣子酒已醒了大半。

“凡兒已将我們忘了，這一世我們要守護好她”白摯輕聲對後啓說道，聲音小得只有後啓能夠聽見。

“嗯，嗯”後啓連連點頭答應。

“神仙啊！活太久也不是個好事”後啓打趣地說道，直起身來，這會兒酒醒了才看見自己灌倒一群魇獸。

“這什麽東西”後啓詫異地看着躺一地的魇獸說道。

“魇獸，你中了魔障跟他們喝起酒來了，小妖和玄夜中了魔障吃了一只魇獸，你們心裏倒沒什麽執念，只惦記吃吃喝喝”白摯撅起嘴來說道，直說得他們三個不好意思起來。

幻境破了，他們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妖王宮，妖王已是等候多時了。

“你們終于來了”妖王說道。

“把吞夢鼎交出來，我饒你不死”小妖氣鼓鼓地說道，手掐着腰，擺好了潑婦的架勢。

“這吞夢鼎是為我兒而開，若沒了它，我兒必死”妖王冷冷地說道，一擡手，一把長劍直指向小妖。

小妖不禁後退一步，重華擋在她的身前，怒目圓視地看着妖王。

說打就打起來了。

重華和白摯在前抵制着妖王，後啓和玄夜與妖王的手下們周旋，妖王自是不是他們的對手，光是重華一個他都打不過，更何況又多了個上古上神，可是他們都那樣護着那個修為最淺的妖精，只怕那個妖精身份不一般。

妖王想到此處心中便生了一計，他一把抛出吞夢鼎來牽制住重華和後啓，一邊從身後摸出一把短刀直飛向小妖，小妖眼疾手快忙伸出手來化作巨大的大樹屏障擋在身前，可是她哪裏是妖王的對手，那短刀一下便沖破了她的屏障，只把那樹枝都打得粉碎。

小妖不禁連連向後退去，眼看着那短刀便要沖過來了，她閉上眼睛，卻沒有感覺到身體的疼痛，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重華正站在她面前，微笑着看着她。

“重華”小妖開口叫道。

重華笑了一下，張了張嘴，下一秒便噴出一口鮮血出來。

“重華！”小妖驚得大叫起來。

重華的胸口不住地流着血，那短刀紮在重華的心脈上，在胸前露出一截刀尖出來，血正是從這裏流出來的。

重華已沒了力氣，向着小妖倒了下去，被小妖一把抱住。

“你怎麽這麽傻！”小妖大叫着，痛哭着。

白摯一急，拿起重華的蒼塵劍一劍殺了妖王，那些手下們見妖王已死也紛紛逃命去了。

重華的嘴還在不住地噴出鮮血，白摯蹲在地上，看了一眼傷勢，搖了搖頭。

“小妖，他傷了心脈，怕是不行了”白摯低着頭對着小妖說道。

“沒關系，一顆心而已，人無心不可活，樹無心卻能活”小妖說，她閉上眼睛微笑着，眼淚順着眼角流出，仿佛在心裏做了某些個決定一般。

“小妖”白摯看出她要做什麽，叫了一聲，但他也明白他攔不住她的。

小妖輕撫着重華的心口，心口上的那把刀被小妖從後邊抽了出來，一把插入自己的心口。

重華看着小妖艱難地搖了搖頭，他已說不了話了，只能用眼神告訴她，不要這樣。

小妖卻是微笑着，将手放在心口處，直從裏邊掏出顆晶瑩剔透的心來。

“我這妖樹不曾想心卻是潔淨無比的”小妖苦笑着說道，一臉的痛苦。

她将這顆心放進重華的心口裏，重華的傷口頓時愈合。可是小妖沒了心，妖氣迸發，無盡的痛苦折磨着她，她痛苦地倒在地上，滿身冒着濃重的黑煙。

“小妖！”白摯一把抱住小妖，小妖的妖氣越發重了，直把周圍的妖都吸引了來。

“後啓！你快帶重華和玄夜出去，我帶小妖走！”白摯大叫一聲。

後啓忙一把抱起重華，帶着玄夜便殺了出去，一出妖王宮正碰上等在外面的瑤羽。

“後啓上神，重華哥哥這是怎麽了？”清瑤輕聲問道。

“別問了，我們快回九重天，玄夜你在這裏等着他們”後啓順着便帶着重華和清瑤飛向九重天。

白摯費了些力氣才使得小妖的妖氣不再外洩，可是她額間的妖印已出，她這輩子也只可能是一只妖了。白摯只好先把她帶回凡界，日夜悉心照顧，這才發現小妖已是有身孕在身了。

重華回到天宮昏迷不醒，後啓見重華沒有生命危險了，便沒有過多停留，留下清瑤照顧他。

重華一直昏迷不醒，藥王也來看過，重華傷勢嚴重，要想醒來還需要些時間，清瑤身體也有些異常，一并讓藥王看了，卻發現自己已懷有身孕，天帝天後都以為這孩子是重華的，更許諾等重華一醒便讓他們二人完婚。

清瑤心中害怕，不得不再次只身前往妖界去面見妖王，妖王交給了清瑤一瓶忘情藥，吩咐她給重華服下，清瑤帶回将藥喂給了重華，直到幾個月後重華醒來，已然忘卻與小妖的那段前塵往事，清瑤已将近臨盆，重華馬上就要做父親了。

小妖沒了心，身上充滿了妖氣，眼看着将要臨盆，妖氣越發藏不住了，白摯想起封印凡兒真身的萬丈冰泉，遂趕去冰泉要取些冰泉的冰回來以克制小妖體內的妖氣。

後啓日夜陪護着小妖，卻聽聞重華将要娶親的消息，他只好奔赴天庭以尋求真相。

重華與清瑤成親之日，凡界突然傳來一股濃烈的妖氣，這妖氣過重，天君只好暫時停了婚禮，排重華下凡察看，重華帶着清瑤來到凡界白摯的院落。

不知為何，重華總覺得這院子熟悉極了，可是他的記憶裏從未踏足過這裏，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屋內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聲，緊接着一陣嬰孩的啼哭聲傳了出來，玄夜守在門外，見重華過來并未攔他，重華帶着清瑤走進屋內，正瞧見小妖産子，手中正抱着個孩子。

小妖看見重華，虛弱地朝着他笑了一下，重華只覺得這個姑娘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他卻又不記得他在哪裏見過她了。

清瑤一把奪過小妖手中的孩子，抵給了重華。

“殺了她！她是妖！”清瑤對着重華叫道。

重華低頭看着自己懷中的嬰兒，到了他懷中竟不哭不鬧的，哪裏像個妖呢！他不忍心殺她。

“她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重華說道。

“你們要幹什麽？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小妖着急地大叫着，妖氣控制不住地從體內發出來。

“我們來殺你，也來殺你這個孽種”清瑤冷冰冰地說道，她沒有辦法，小妖不死她就活不下去。

玄夜聽到屋內的争執，趕忙沖了進來，看着他們三個人。

“玄夜，把孩子搶回來”小妖大叫道。

玄夜立馬與重華争搶起來，在争搶中清瑤推了重華一把，重華的蒼塵劍正刮在嬰兒的手臂上，那嬰兒活不成了。

小妖立馬沖了過來，一把搶過重華手中的嬰兒，不住地哭泣着，大叫着，惡狠狠地看着重華。

重華愣愣地看着小妖，将蒼塵劍對着她，一時竟不知所措。

“殺了她！我們就是來殺她的！她是妖！”清瑤大叫一聲。

重華狠了下心，父親下了命令今日的妖必須要除，他沒辦法，只好将劍刺向小妖。

小妖惡狠狠地看着他，那把劍直紮進她的心口處。

“殺子之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小妖大叫着，痛苦地怒吼着。

白摯從萬丈冰泉趕了回來，卻是晚了一步。

小妖掉下一滴淚，那淚正砸在蒼塵劍上，蒼塵劍突然破碎，一縷白光從劍中迸出，只沖進重華體內，重華突然倒地昏迷不醒。

清瑤見狀趕緊帶着重華回了九重天。

白摯抱着地上的小妖，痛哭着，小妖虛弱地抹了下他的眼淚，将自己最後的心頭血提煉成了一顆靈水珠交給了白摯。

“救救我的孩子”小妖說完就閉上眼睛，死去了。

白摯痛苦地抱着小妖的屍身，将靈水珠放入嬰兒的體內，索性那孩子的傷并不深，蒼塵劍碎前有一縷光護住了這個嬰兒，她已沒什麽大礙了，小妖的屍體漸漸化作一縷白煙消失不見了。

白摯抱着孩子領着玄夜去了萬丈冰泉，後啓從天宮回來後只看到了滿屋子的狼藉，匆忙地趕去了萬丈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