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後我成了白月光 — 第 11 章 我還在做任務

随後趕到的警察幾乎被犯人那具斷頭屍體吓了一跳,有幾個甚至跑出去吐了。

這個素質……咦?等等!我的表現是不是太淡定了,現在再吐還來得及嗎?

刀光一閃,條野采菊将武士/刀收了回去,與此同時綁着我手腕的麻繩斷成了幾節。我揉了揉手腕坐了起來,看向了那具無頭屍體。更血腥的場面我都見過無數,現在要我真情實意地吐出來可能有點困難。

「獵犬」已經撕碎了目标,接下來的收尾工作當地警察署會完成。全身是血的我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在醫生露出一個凝重的表情之前我迅速說明了這些血都不是我的。

傷口的沙粒用鑷子細致地挑出來,棉球沾上了酒精一點一點拭擦,最後再包上繃帶。傷情并不嚴重,但是細碎的傷口很多,全身上下都包紮上了繃帶。我摸了摸脖子,被犯人咬破的地方貼上了紗布,覺得自己都快被包紮成太宰二號了。

條野采菊的手掌上也被綁上了繃帶,我也沒想到我那一口這麽用力,直接咬出了血。他摸了摸手掌,要求醫生給他打狂犬疫苗,之後我怒而一腳踹了過去,雖然被他躲開了。

不說嗅覺靈敏的條野采菊,我也不喜歡醫院裏的消毒水味道,處理完傷口也不打算在醫院過夜,果斷決定回旅館。感謝警察先生警車相送,要不然就以我目前這副兇案現場的模樣,打不打得到計程車另說,可能轉頭就被他們送進了警局。

我一回到房間就迅速洗了個澡,用沐浴露搓了好幾遍才覺得自己從血腥味中解脫出來。這幾夜都在熬夜看監控錄像,被熱水一沖,我打了個哈欠很快就犯了困,吹幹頭發就熄燈鑽進被窩裏。

……十分鐘後我從床上彈坐了起來,一臉絕望。

身體很疲憊,但是大腦卻很亢奮。

褪黑素和安眠藥都沒有,我揉了揉太陽穴,幹脆利落地起身套了外套,打算去自動販賣機買一罐咖啡。反正也睡不着,通宵把任務報告寫了算了。

圓月挂在半空中,昏暗的路燈下幾只飛蛾在飛舞。夜色已深,偶爾有幾聲貓叫,外面一個人都沒有。我撐在窗臺邊,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将咖啡罐扔進了垃圾筐裏,轉身準備回房間。卻沒想到身後不遠處站着一個人,身影幾乎隐藏在黑暗裏,在靜谧的走廊裏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條野先生,你差點把我吓死。”我拍了拍胸口,剛剛一口氣喘不上來,覺得自己差點撅了過去。

“雙葉下士,”他朝我走近,手掌撫上了我的脖子,大概是在探我的動脈,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拇指似乎一直在紗布邊緣摩挲,“你此刻的心跳很不規律,怕是猝死的前奏了。”

我:……

“別詛咒我!”我拍開了他的手,怒瞪他。

“讓我算算,你這幾天的睡眠時間加起來不夠15個小時,平均每天3小時,身體可真是健壯。”

“哦,所以我現在要去睡覺了。”

他諷嘲:“對你來說助眠嗎?”

“是啊。”我理直氣壯,“我就是這麽與衆不同,條野先生你羨慕不來的。”

他被一梗,臉色又變差了。不過我才不管他,越過他就走。我還要把任務報告寫出來呢,忙得很,才沒空和他廢話。

扣扣。

這個點誰會來敲門,夜間服務也沒有這麽勤奮吧。

任務報告寫了一大半,我把電腦放在床上,透過貓眼看到了外面的少年。

是條野采菊。

他不睡覺來幹什麽?總不至于故意來陰陽怪氣地諷嘲一頓:雙葉下士,你敲鍵盤的聲音打擾到我了吧。

“你敲鍵盤的聲音吵得我睡不着。”他沉着一張臉說道。

我:……完了,我現在竟然能猜出條野

先生的想法。雙葉加奈,你進化了。

他越過我直接擠進了房間,只奔我的床而去。但我知道他不是想爬上我的床,只是想對我床上的電腦下手,吓得我魂飛魄散,立馬飛撲過去。

“等等!起碼讓我先把文件保存了啊。”我整個人撲到床上,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抱着它滾了一圈,背靠着牆警惕地看着站在床邊的少年。

“關掉,睡覺。”他言簡意赅。

我反抗不了生活這只小妖精,只能老老實實地把文件保存好,關掉了筆記本放在床頭櫃上。“我要睡覺了,條野先生可以回房間了。”

“另外,希望你睡覺的時候能把自己固定在床上,”他還在抱怨,“這幾晚你每晚都會摔到地上,樓下的野貓都被你吓到了。”

我知道他的五感很靈敏,可能也不是故意想要偷聽我房間的動靜。但是我一個妙齡少女,無論幹什麽都會被隔壁知道,還是微妙地覺得有點變态。“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抱着被子,“條野先生,你還不走我就要向福地隊長投訴你夜闖良家少女的房間了。”

“雙葉下士,你似乎太過高估自己了。”他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看着他的背影,我卻突然開口喊住了他:“條野先生,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條野采菊腳步一停,轉過身,臉上依舊帶着諷嘲的笑容,反問:“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我老實地搖頭,“我開始覺得你是因為烨子副長所以在針對我,還故意把我喜歡福地隊長的事情告訴她。不過後來看到你對待末廣先生的态度,我又不确定了。”他可能本來就是這種愛諷嘲人的性格,大概是因為自身也有點實力才能長到這麽大,不然一早就被人打了。

“你可以把這個歸咎于,我與你們相性不合。因為你的靈魂裏毫無藝術性,我和你這種人相處不來。”他微笑,“另外,雖然我覺得對你解釋這些毫無意義,但我不願意擔下這種莫名其妙的罪名。你也不想想自己往隊長辦公室裏塞了多少東西,又是閱讀架又是靠枕,還有亂七八糟的紅茶甜點,連我這個瞎子都看出你的用意了。”

可是隊長看不出來啊,雖然我都是以下屬的名義送的。我鼓了鼓腮幫子,我性格這麽好都能相性不合,你的性格是有多糟糕啊。而且你才沒有藝術性,啧,我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他是在罵我還是在罵福地隊長了。

我撇了撇嘴,“哦,這樣啊。”

“你勉強有點用處,所以我給你一句忠告。”他走近過來,膝蓋撐在床沿邊,上身朝我傾過來。旅館的單人床本來就不大,他的身軀幾乎都擋住了來自頭頂吸頂燈的光源,耳墜的流蘇都要掃到我臉上,“盡早掐斷你那愚蠢的心思比較好。”

“條野先生,你該不會是在為我着想吧,擔心我會因為喜歡福地隊長,沖動之下做了什麽事情而被迫離隊。”我看着對方的神情,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但我細想了一下,立馬就否認了,整張臉還都皺了起來,“雖然這麽說有點抱歉,但我總覺得你不是這種人。果然還是我想太多了,你只是怕「獵犬」鬧出什麽不好的醜聞而已。”

他諷嘲道:“你知道就好。”

“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很理智的,不會亂來的。”我拍了拍胸口,自豪地說道,“我送過去的東西都是以下屬的名義送的,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會給他添麻煩,我一早就向福地隊長告白了,哪能拖到現在。”

條野采菊:“……”

“要是時機已經成熟了的話,在不給「獵犬」也不會給福地隊長帶來麻煩的情況下,條野先生你願意幫助我追求福地隊長嗎?”我期待地看着他。

他臉上那種輕飄飄的笑容半點不變,直接拉過了被子往上一提,将我整個人蓋了起來。

“啊!條野先生你在做什麽?”我好不容易把被子拉了下來,就發現房間裏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周圍安靜地過分,我抱着被子四處看了看,小聲喊道:“條野先生,你走了嗎?”

沒有人回答。

他悄無聲息地來,也悄無聲息地走,就像是恐怖片裏的女鬼。

我:……

我撓了撓頭,有點可惜,“唉,本來還想和他說他買的布花簪不小心給我弄丢了。”

算了算了,趕緊睡覺。

我們兩個人完美完成了任務,雖然我們兩個人都受了傷。福地隊長關心地問了我幾句後,轉頭看向條野采菊,似乎有些驚奇,“條野,你受傷了?”

條野采菊擠出了一個笑容,轉頭‘看’向我。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不關我的事情。我立馬移開了視線,四處亂瞟,如果不是在福地隊長的辦公室,我都想抖腿吹口哨了。

“路上遇到了一只卷毛狗,見它可憐兮兮一直在嗚嗚叫,上前去喂了點吃的,卻沒想到被它咬了一口。”條野采菊這般說道。

我:……

“哈哈哈哈哈。”福地隊長笑了起來,“條野你也有今天啊。”

算了,看在你取悅了福地隊長的份上,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