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後我成了白月光 — 第 10 章 我要去做任務

我們的兄妹情感天動地令人落淚。

“哥哥,這個小手镯真好看。”

“哥哥,我想要吃蘋果糖。”

“哥哥,我想要這個面具。”

我抱着對方的手臂,故意眨巴眨巴眼睛,“哥哥,采菊哥哥,加奈最喜歡你了。”

條野采菊額頭都爆出青筋,但是礙于人設還是摸了摸我的腦袋,努力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說道:“那就去買吧,哥哥不阻止你。”

“可是我這個月的零花錢花完了,”我最後看了一眼插在泡沫上的蘋果糖,強行收回目光,垂下腦袋可惜地嘆了一口氣,“要不還是算了,我的零花錢都用在了哥哥的生日禮物上了,等我下個月有了零花錢再說吧。”

“小哥,你就給你妹妹買一個吧,叔叔給你們打折。”小攤老板嗔怪地瞥了少年一眼,“妹妹都把零花錢花在你的生日禮物上面了,當哥哥的要對妹妹好一點。”

“哥哥對我很好的,還帶我出來旅游。”我朝小攤老板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最喜歡哥哥了,老板,等我們下次來福岡再來買你的蘋果糖。”

“哥哥,下次我還要和你一起來福岡縣玩。”我擡頭笑眯眯地看着條野采菊。

之後我就心滿意足地拿着蘋果糖慢慢啃。

我們假裝從東京來旅游的兄妹,也完全沒有隐瞞自己的游客身份,已經在福岡縣公費游玩了好幾天。福岡塔、八幡制鐵所和福岡巨蛋等等這些著名景點都已經去過,我還興致勃勃地拍了很多照片。

正巧附近在舉辦夏日祭,我盯着條野采菊幾秒,果斷表示我要去玩。還一本正經地解釋說:人多的地方方便犯人下手,我們可以以此引出犯人。為了入戲,我還死活租了一套櫻花粉的浴衣,踩着木屐十分歡快。

“雙葉下士,希望你記得我們的任務。”條野采菊咬牙切齒。

“采菊哥哥,你在說什麽?”我裝傻,偏頭看向了旁邊的小攤,立馬興奮地拉了他過去,“這個布花簪好漂亮。”

我拉着他的衣袖,睜大眼睛期待地看向他,“哥哥,你會送給我的,對嗎?”

條野采菊:“……”

我愛上了這種角色扮演的任務,就算以後他會給我穿小鞋子我也認了。看着對方想打我卻不能打我的吃癟表情,我很快樂,之後我們就被人群沖散了。

八點半準時燃放煙花,砰的一聲照亮了整個夜空,很多人都往河岸邊的最佳觀賞地點湧過去。我踩着木屐踉跄了一下,一擡頭就找不到對方的身影,踮起腳尖四處張望了一會,再怎麽努力都越不過身邊人的頭頂,所以我果斷放棄了。

“小妹妹,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是和哥哥走散了嗎?”跟着人流走了一會,身邊突然有人向我搭話,我轉頭看過去,幾乎都想來一句“呔!你這個犯人總算出現了”。

我眯了眯眼睛,有些警惕地退後了一步,看着他沒說話。

“叔叔不是壞人,需要我幫忙嗎?”他笑得和藹可親,恨不得在臉上寫着“我不是壞人”幾個大字了。愚蠢!機智如我一早就看出你的真面目了。

“你真的不是壞人?”但我還是假裝警惕地又問了一遍。

“當然。”他立馬搖頭,“你哥哥對你很好,沿路給你買了很多東西,所以我稍微注意了一下,才會認得你。我剛剛在前面看到你哥哥在找你了,他還問我有沒有見到你。”

我眨了眨眼,适時露出了一個焦急的神情,“叔叔,你見到我哥哥了嗎?他現在在哪裏?”

在飛機上和旅館裏我把失蹤者的沿路監控都看過一遍,如果作案者是同一個人,他肯定會出現在幾個失蹤者游玩路線的附近,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他們同框出現的錄像。錄像并不高清,而且大部分人都屬于普通長相

要從體型五官而不是服飾辨認出來并不容易。我翻來覆去把幾段錄像看了許多遍,圈出了幾個嫌疑人,而眼前的中年男人就是我圈出來的其中之一。

最後一起案件報案時間是在三天前,已經發現的五具屍體發現時間都在失蹤報案時間的一周以後,所以失蹤者可能還處于存活狀态,被犯人藏在了某個地方。當然,這只是最好的預想,磨刀砍碎、裝進塑料袋、分散運輸都需要時間,實際上更有可能的是失蹤者在被拐幾天內就被犯人滅口,只不過犯人需要剩餘幾日來處理屍體。

“當然,叔叔知道你哥哥在哪裏,他在前面的街口等着你呢。”他帶着我往偏僻的地方走,我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維持着一張焦急的臉跟在身邊,時不時還問幾句什麽時候才能到。

“就在前面了,我們很快久到了。”他突然停了下來,指向了前方,“穿過小巷就是了。”

我立馬欣喜地越過他往前走,途中察覺到有什麽快速地朝我擊來,控制住自己轉身一腳踢飛的**,稍微避開了些許,任由他一悶棍打在我的後腦上。

淦!真的好痛!

地下室裏唯一的光源就是頭頂那盞不斷搖晃的吊燈,角落裏堆積着幾個黑色塑料袋,數十只蒼蠅嗡嗡作響。

背後是冷硬的地板,伏在我身上的男人在昏暗的吊燈下眼裏散發着一種野獸的綠光,厚重的喘息還有咽下口水時滾動的喉結。他很白,是那種不健康的蒼白,相對于正常男性而言身形并不高大。

犯罪心理學裏面有一個案例,罪犯身形矮小、體質瘦弱、性功能存在缺陷,因為對自己的能力感到不自信,所以會對女性,特別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幼女下手,從中滿足自己的支配**。而現在在他眼裏,我就是那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幼女。

“我已經注視着你很多天了,你真可愛。”他癡迷地看着我,我都想開口讓他注意一下不要流口水,不然我絕對會打他的。

手肘、膝蓋還有後背小腿都被粗粝的地面磨出傷口,細碎的沙土夾在翻起的皮肉之間,手腕被麻繩牢牢地束縛在了頭頂邊的水管上。我嘗試着動了動,發現要靠自己徒手解開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我聽到你喊你哥哥的聲音了,又甜又清脆,哭起來一定很好聽。”他的掌心摸上了我的臉,幹燥的嘴唇從耳根一路向下,聲音突然狠厲起來,甚至帶着急迫,“快點哭啊,我要聽到你嗚嗚哭着叫喊的聲音,和那些小女孩一樣,求我放過她們。”

我下意識地擰眉,覺得脖子肯定被他咬出血了。

這他媽是狗吧。

“為什麽還不哭!”頭發被他抓住,扯得頭皮生疼。他逼迫我對上他的視線,我看到他扭曲而又憤怒的一張臉。

真的醜。

大概是因為周圍的人的顏值都在平均線以上,我覺得自己對醜的容忍度好像降低了許多。

“大概是因為我不害怕吧,比你更加窮兇惡極的惡人我都不記得殺過幾個了。”我唔了一聲,擡眼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很怕冷,看來今年冬天又要難熬了。”

異能力「萬花筒」。

異能力裏最為人所忌憚的是精神操控,而我就是其中一員。「萬花筒」可以操縱目标對象的行為,事後他們并不會擁有縱時的記憶,但限制條件是對上視線。拿着劇本的太宰說過我的異能力比中也更為強大,當時我直接就吐槽什麽異能力都沒有他的「人間失格」更加像是個bug。

但是如果可以有別的解決方式,哪怕會更加麻煩一點,我都會避免使用異能力。原因很簡單,使用「萬花筒」過後身體猶如一夜七次被掏空,最具體的表現就是冬日裏畏寒怕冷的症狀會加劇。像是被人埋進了雪地裏,身體連冷都感受不到,血液都凝結成冰僵硬得動都動不了,連呼吸都費盡,只有縮在壁爐前或者泡在滾燙的熱湯裏才能找回一點知覺。

在過去我不能自由使用自己異能力的時候,很多個冬天我都像是陷入了怎麽都掙脫不開的寒冰裏,而我讨厭那種感覺。

“停下來。”

時間像是在他身上按下了暫停鍵,我躺在地上,看着伏在身上一邊一動不動如同雕塑的男人,他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的精神力比我弱太多,幾乎沒有掙紮就被我的「萬花筒」操控住。

一個至今仍未被警方找到的犯罪者,一個軍警裏的文職。

我看了一下周圍,仔細琢磨來琢磨去,在不引起條野采菊懷疑的同時解決掉犯人,并完成現場環境的收尾好像有點困難。而且按照我目前表現出來的武力,應該是不足以解決掉這個犯人的,那就只能等着條野采菊的到來。我沿路留下了線索,算算時間,他應該已經要找到這個郊外廢舊小屋的地下室了。

那麽──

異能力「萬花筒」

解除。

在解除的那一瞬間,我擡腿直接踹中了他的下身,把他踢到了一邊。

“啊!”他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說實話,把我都吓了一跳,沒想到人類能夠發出如此尖銳而又持久的叫聲。

“可惡!我要殺了你!”他一手捂着下半身,随後撿起了一邊的鐵棍,以此作為支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的臉色猙獰,高高地舉起了鐵棍,“我要殺了你!”

鐵棍并沒有落在我身上,他整個頭就飛走了,身體搖晃了幾秒砸在了地上,揚起了漫天飛塵。

并不是誇張的說法,脖子的斷痕平滑流暢,他的腦袋像是足球一樣在地上滾了兩圈,只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與地上的塵土混成了一種斑駁的顏色。

溫熱的鮮血濺了我一臉,而此時我的內心毫無波瀾,只想罵人。

少年的面容稱得上平靜安和,提着一把滴血的武士/刀漫步朝我走近。我看着他,突然想到了分派這個任務的福地隊長以及我們之間那無望的戀情,想到了我連橫濱的冬日都覺得難熬,這個冬天卻還要呆在下雪的東京,一時之間悲從中來,吸了吸鼻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苦命的小姐,”他蹲了下來,指節劃過了我的臉頰,“你的哭聲打擾到我了。”

我一愣,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偏頭過去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