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後我成了白月光 — 第 1 章 我的告白被拒
二月十四日。
天氣晴朗,小風。
網友給我推薦了晨間占蔔,讓我盡了人事之後聽天命即可。雖然一向不太相信這些,但我還是一早起床打開了電視,揣着一顆小鹿亂跳般的小心髒等着晨間占蔔開始。畢竟今天我要去做一件人生大事,我要确保一切都是最好的狀态。
裏面的主持人小姐說今天水瓶座的運勢最好,告白的話戴上幸運物粉色蝴蝶結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我就是水瓶座啊,粉色蝴蝶結的話,我在抽屜裏翻了許久,才從角落裏翻出了一條發帶。對着鏡子我紮了個丸子頭,用發帶綁好,左看右看确定自己妝容完美,他喜歡的洛麗塔小裙子也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我最後再揣上自己新年在神社求的結緣禦守,帶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就出門了。
前往港黑大廈的路上,我遇到了廣津柳浪,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我手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上。但他紳士地什麽都沒問,朝我行了個禮,就側身讓開了路。
我坐上了電梯,一直到了這座大廈的最高層。守在門口的黑手黨替我推開了門,随着門被打開,一點一點顯露出裏面的男人。他穿着西裝和大衣,暗紅色的圍巾簡簡單單地搭在脖子上。明明只是簡單的裝束,卻顯得他整個人身姿挺拔,眉眼俊逸。
“首領。”我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捏着巧克力的掌心都有些出汗了。
“日安,加奈君。”我喜歡的男人就坐在辦公桌後,笑容溫柔地看着我,緩緩道:“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我正想回答,他就繼續說道:“對了,生日快樂,加奈君。”
“诶?”我一愣,擡起頭驚訝地看着他,“首領你怎麽會知道我的生日。”
首領笑了笑:“自然是知道的,因為加奈君的生日在很特別的日子裏呢。”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落在他柔順的黑發上,星星點點閃着微光。他暗紅色的眸子流淌着涓涓笑意,猶如冬日氤氲着水汽的溫泉。我的心髒一瞬間劇烈地跳動起來,覺得自己的耳朵都開始發熱發燙。
“今天是情人節。”我緊張地都不敢看他,低着頭看向大理石的地板,鞋尖在上面打轉,“我做了巧克力,那個……”
“嗯?”
我一咬牙,猛地彎下腰舉起巧克力,終于把我想說的話說出口:“首領,請收下我的本命巧克力。”
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了下來,安靜到令我覺得心慌。就在我都快要忍不住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他滿是可惜與遺憾的聲音。
“我很感激加奈君的心意,但是我的狩獵範圍在12歲以下,加奈君對我來說年齡稍稍有些大了。”
那一瞬間,我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哐啷一聲,裂成了無數碎片,掉落在地上。
十五歲生日的那一天,我被我喜歡的男人拒絕了。三十四歲的他說我的年齡太大,更慘的是,我知道這不是他的借口,他是認真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首領辦公室的,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直到一聲尖叫把我拉回來現實世界。
“加奈!”我最親愛的紅葉大姐頭穿着往日的橘色和服,就是臉色黑得吓人,殺氣四溢。她拽着我就往她的辦公室走,指甲都深深陷進我的手腕裏。我看着自己的手腕,痛覺像是被屏蔽了一般,只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涼意。
“你傻了嗎?竟然跑去給首領告白,我以往是怎麽教導你的!”紅葉姐把我拉進了辦公室,反手就把門鎖上。她大概是氣極,大口大口地喘氣,胸脯劇烈地起起伏伏。“都說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倒是好,自己送上門去。首領是什麽德性你又不是不清楚,還巴巴地跑上去告白。現在好了,被人拒絕了,整個黑手黨都傳遍了,我看你以
後怎麽辦。”
我還沉浸在悲傷的心情之中,實在是沒有說話的**,垂着腦袋任由紅葉姐戳着我的腦門罵我。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說話啊,平日裏這張嘴不是很能說的嗎?”
看着對方又是生氣又是擔憂的一張臉,我吶吶道:“紅葉姐,對不起。”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她氣得直戳我的腦門,“去告白前怎麽不動腦子想想。”
紅葉姐給我放了假,讓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把我趕了出去。我還沒走出港黑大廈,就遇到了我的黑泥小夥伴。他踩着重重的步伐朝我走過來,披在身上的大衣随着他的動作一搖一擺。
“加奈,難道我不香嗎?”太宰整張臉都湊到我面前,氣鼓鼓地指着自己的臉,“你看看,這裏明明就有一位無人領取的優質單身男性,你竟然投向那個變态幼女控的懷抱。”
我憂愁地看着他,忍痛拒絕了他的示愛:“對不起,太宰。你是個好人,但我的理想型是富有成熟魅力的成年男性,你對我來說還太小。”
太宰治:“……”
“你會遇到比我更合适的那個人的,忘了我吧。”我拍拍他的肩膀,從他身邊走過,“祝你幸福……不對,應該是祝你自殺成功才是。”
“一個人自殺太寂寞了,”我沒走兩步,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加奈要和我一起嗎?”
我轉過頭,就看到他歪着頭,笑吟吟地看着我。他說:“我們可以從天臺一起跳下去哦,途中還能透過落地窗看到首領。”
“太宰,我現在的心還在首領身上,所以不能答應你。”我雙目含淚,掙脫開他的掌心,狠心離開,“對不起,你去找別的女人陪你吧,我們是不可能的。”
我繼續往外走,才下電梯就看到我的矮子小夥伴雙手環胸靠在門邊,歪着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嘲笑道:“聽說你去給首領告白了,你前幾天出任務,被人打傷了腦袋嗎?”
“中也,”我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你怎麽會在這裏?”
“大姐頭放心不下,讓我來送你回去。”他扯了扯嘴角,一臉無語,“你也是很厲害了,你向首領告白的事情整個港黑都傳遍了。”
“可是、可是首領拒絕了我,他嫌棄我太老了。”說完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快步跑過去抱住他,把眼淚和鼻涕全數抹到他身上。我哀嚎道:“我失戀了,中也快來安慰我。”
“你這根本就沒有戀愛過,算哪門子的失戀。”
“我暗戀過,不對,是明戀過首領,四舍五入就是戀愛了。”
“哪裏來的這種四舍五入。”
“中也,你變心了。”我捂着胸口悲痛欲絕,“當初我們感情好的時候你叫我小加奈,現在感情淡了,竟然都開始吐槽起戀情遭到巨大打擊的小夥伴了。”
“我什麽時候叫過你小加奈了,又不是太宰那家夥。”他沒好氣地回道,抓着我的手腕就要往外走,“你的額頭腫得像條羅漢魚,趕緊回去上一下藥。”
“嘶──”我痛呼一聲,下意識就縮回了我的左手。
他一頓,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上面的掐痕又青又腫,幾道月牙般的指甲印甚至泛出血。
“怎麽回事?”他立馬皺起眉,臉色都嚴肅起來。
我眼神飄移了一瞬,但是在對方凜冽的眼神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從首領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紅葉姐,她氣得失去了理智。”
“那你活該。”我的矮子小夥伴絲毫不心疼,甚至還翻了個白眼。
我真慘,真的。
所以我決定化悲憤為力量,我要把自己灌醉。
“一醉解千愁,我記得你那裏有好多藏酒。走,我
要去你家喝酒。”
“哈?我為什麽要讓你糟蹋我的藏酒,你這家夥又不懂品──”
“中也哇──”我看着他,三秒後再一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哇──我的心裏苦啊。我那夭折的初戀,我的少女心思啊。”
中原中也:“……”
“行了行了,想喝就喝,可以了吧。”他使勁揉了揉我的腦袋,像是要把我揉禿,“先去上藥。”
“我要喝86年的柏圖斯。”黑泥小夥伴聞訊趕來,在矮子小夥伴暴躁的怒吼下氣定神閑地擠上了車,并且友情提供了一卷同款繃帶。他說他的繃帶柔軟舒适又透氣,整個橫濱都找不到第二家。
中也愛喝酒,他家的藏酒足以在銀座買下一個圈。慧眼識酒的太宰迅速挑了幾瓶,我看都沒看就直接撬開了,不顧中也嚷嚷“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醒酒什麽叫欣賞”,咕咚咕咚連灌了好幾瓶。
“致我逝去的戀情。”我眼睛一瞌,斷片了。
我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首領接受了我的表白,并在我十六歲那年向我求了婚。婚禮上他穿着好看的黑西裝,站在紅毯的盡頭。陽光透過他身後的琉璃窗照射進來,他帶着笑,認真地注視着我。
“請問森鷗外先生,您是否願意娶你旁邊這位女子為妻。無論生老病死,不離不棄。”
“我願意。”旁邊的愛麗絲遞上了婚戒,他牽住了我的手,替我戴上。
“加奈,我愛你。”他低下頭,我看到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心跳猶如擊鼓,震得我頭腦發懵,在即将吻上我的嘴唇時我緊張地閉上了眼睛……之後我就醒了。一睜眼看到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的中也小崽子和太宰小崽子,那一瞬間我心如刀割。
哇。我不要他們,我只要我的森首領。
──叮咚。
我捂着腦袋,宿醉過後腦袋和我的少女心一樣疼。
──叮咚。
是誰啊,一大早上的來擾人清夢。
見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我撓了撓脖子,起身去開門。
這個天氣還有蚊子嗎?
脖子那塊癢得厲害,還起了一個小包,我皺着眉又撓了撓,決定等下找瓶清涼油擦一擦。
門外是穿着西裝戴着墨鏡的男人,他一見到我就露出一個微妙的神情,卻還是恭敬地問道:“加奈大人,請問中也大人是否在家,有一份緊急文件需要他确認。”
“中也?”我打了個嗝,咽喉間泛起的酒氣令我有些難受,“他還沒醒,我幫你去叫他。”
“那就麻煩加奈大人──”他猛地一停,透過墨鏡我都能看到他就像見了鬼那樣的驚恐神情。
我:
我疑惑地轉過頭去,就看到太宰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晃悠悠地走過來,聲音含糊不清:“加奈,你的睡姿太糟糕了。昨晚你踹了我一個晚上,痛死了。”
“太宰,你這個混蛋!”一聲怒喝随之響起。
“嗯,中也醒了。”我了然地點點頭,對神色更加奇怪的男人說道,“你自己進來找他吧。”
“……我了解了。”男人應道。
雖然我被紅葉姐強制放了假,每天無所事事到處溜達,但對于黑手黨裏【某個中高層因年齡問題被首領十動然拒,因此變了态,把兩位年輕的幹部候選人灌醉并做下禽獸之事】的傳言還是有所耳聞的。我自覺無顏面對父老鄉親,跑去首領那裏接了個卧底的長期任務,果斷跑路了。
在十五歲那一年,我告別了生我養我的港口黑手黨,前去軍警當二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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